尚铭双眼血红,白中泛青的脸庞,浮现一丝诡异笑意,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在硬抗狂兽丹排斥之力时,身体机能伤损,已经丧失了说话之能。但是,此时的他神智正常,实力正是最强的时候。
伸手指了指张元敬,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尚铭发出“嗬嗬!”之声,还伸出舌头舔了舔紫色嘴唇。随后,他祭出一把金锤和一枚银印,在头上舞动。
两件上品灵器!还好,不是法宝。张元敬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即使对方有假丹实力,凭此两物,还伤不了他。
他以斧盾护身,一手握着聚灵锄,一手捏着一张低阶上品金刚符,紧紧盯着尚铭。他只作全力防御,以他的实力,可用的攻击手段对神智正常、又有假丹实力的尚铭是无用的。
尚铭呵斥一声,手中法诀先指向金锤,那金锤没有任何花哨,直接向张元敬头上砸来。
张元敬擎起大斧,全力一挡,“当”的一声巨响,斧身一沉,隐隐有下落之势。
金锤扬头而起,再次砸下,斧身震颤,嗡嗡作响,已是光泽暗淡。
张元敬后撤十丈,收回巨斧,金锤追了上来,仍是当头砸下。张元敬不敢硬抗,便再次退后。
尚铭“嘎嘎”一笑,双手一挥,悬浮头上的银印飞射而出,对着张元敬放出十几道白光,瞬间便将他缚住。
此招在星月门,乃是有名的绝技,唤作星辉链。凡修炼星月门两大功法之一星辰诀的修士,没有不会的。此招以星光作束带,阴柔坚韧,非相克的功法或灵兵,根本破解不了。
张元敬被白光缚住,手脚尚可动弹,但一身法力却被白光阴冷气机制住,停滞于丹田经脉,无法流转和搬运。
尚铭这才随手一指金锤,一个大锤形状的幻影慢慢出现在它的身后,一开始是数尺大小,尔后涨大到两丈有余,锤头扬起时,带起呼呼大风,气势惊人。
危急时刻,张元敬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物可用。他往储物袋上一摸,就取出了一枚火龙丹,迅速服下,吞入腹中,随着炙热气流的生出,那阴冷气机被逐出丹田和经脉,体内的厚土之力又哗哗流动起来。
他脚下一跺,神行靴发动,瞬间闪出十丈开外,躲开了砸下的巨锤幻影。
尚铭恼怒地哼了一声,手中法诀一指束缚张元敬的白光,此光猛地一收紧,却是从外边将他紧紧捆住。此刻,他法力虽可运转,但手脚却是动弹不得。
金锤再次砸下,张元敬法力泉涌,一枚金色小盾自他头顶冒出,向上一挡,阻住了猛烈砸来的金锤。
“嘭”的一声闷响,金锤被崩开,金色小盾则轻轻一颤,消失不见。
尚铭脸上显出狐疑之色,转头向四面的虚空中望了望,确信并无他人相助,又转头盯着张元敬,嘴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说些什么。
张元敬无暇理会他的反应,只引着腹中由火龙丹化出的那团烈火,向着身上的白光之链烧去。
这白光十分惧火,只两息功夫,便缩小了一大圈。张元敬调集所剩不多法力,用力一挣,将这白光挣脱。
他站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从火鸦道人处得的火红大葫芦抓在手中,现在他也顾不上杀蝠取草之事了,先把眼前的危局度过再说。
尚铭对于白光之链的消失并不在意,思索了数息,也没搞清张元敬脑门上冒出的金盾是什么东西。
见张元敬拿出一个火红大葫芦,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指银印,银印滴溜溜旋转数周,变作一柄长剑,幻化出数百道剑影,直落张元敬头顶。
这一招,乃是星月门两大功法中另一功法月影诀的绝技,唤作月影剑,虚实难辨,如梦如幻。
数百剑影,一剑为真。要破此招,要么神识绝强,识破藏剑之处,要么出招迅捷,同时击破所有虚影,要么遁法神速,瞬间闪出数十丈开外。
困阵之中,自成天地,神识使用倒是不受影响。不过,对于一个假丹境存在施展的、虚实变化只在顷刻间的上乘剑法,张元敬并无把握,可以依靠神识准确找出唯一真剑。
故此,他只有一个办法,便是将一枚低阶上品金刚符拍在脖子上,然后以玄晶斧护住头顶,以拘灵锄护住面门,任由剑影斩及全身。
片刻之后,数百剑影如风卷过,带起法袍袖带飘飘,无一真剑。再看时,银色长剑好端端悬在尚铭的头顶,好似不曾移动半分。
因张元敬身上护体金光仍存,尚铭只是阴沉着脸盯着他,不再出手。
显然,此人顾忌狂兽丹的暴烈,担心法力消耗过多,提前引发排斥之力发作,故实力明明强出一大截,却打得小心翼翼。
一张低阶上品金刚符,在不被攻击的情况下,能够持续二十息左右的时间。
张元敬还有一枚,另外还有几枚中品金刚符,如此倒还能撑个半刻钟左右。不过,这个时间远不足以让尚铭进入发狂状态。
正思量间,一侧虚无空间突然一晃,竟又有两名修士闯了进来。
一人四十多岁模样,身材修长,面如满月,目似流星,身着绛纱衣,气质出尘,正是七星洞天枢剑云中燕。
另一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身材高大,白脸高鼻,一双红眼,穿着打扮像是一个俗世中的买卖人。
两人一入这困阵,便见到对峙的张元敬与尚铭两人。
两人并不认识张元敬,但对尚铭则十分熟悉,知道是星月门玄阴洞诸修的主事者之一,实力极为强大。
云中燕当即抱拳喊道:“尚道友,你也被困于此地吗?”
红眼老头则盯着张元敬,目露不善之色。此人既然不是星月门阵营的修士,自然就是敌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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