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侯莎心系父亲安危,眼眸酸楚地在野墓林一路策马急驰,却不慎在一处山麓处跌落马背,滚下山坡,昏睡在草丛里。
天色昏暗,夏侯莎挣扎地爬了起来,浑身酸痛,“啊!”突然她尖叫一声,原本迷糊的脑袋一下子被恐惧感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起来。原来她脚下有一个兽骨,而周边都是乱坟墓碑!她没命的跑起来……
“我怎么这么没用……爹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受伤……我还把藏宝图弄丢了……不知道爹爹现在怎么样了……”夏侯莎蜷缩着坐在街头一处杂乱的角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能去找谁……此刻漆黑夜里的寒风以及身体的伤痛,都远不及她内心那针扎般的煎熬!
“马儿啊马儿,如果你真的通点人性,就带我去找她吧……”温太真握着酒壶,骑着马漫步从城外回来。突然马儿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加速,温太真差点没坐稳摔下马背。
“夏侯姑娘,是你吗?”
马儿停在街角一堆杂物边上,只见一个瘦弱的身体正蜷伏在那里不停颤抖!温太真歪着脑袋细看一眼,突然像捡到了宝一样喜上眉梢,纵身下马,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太好了,真的是你啊,我一直在找你……”
夏侯莎抬头发现有人,立马勉强扶着墙想要起身逃跑。温太真扔掉酒壶,上去搀扶,打量着她,怜惜道,“你怎么在这儿啊!”
“啪”夏侯莎站定脚立马狠狠给了温太真一巴掌,两眼含泪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走。
“夏侯姑娘,夏侯姑娘……”温太真追着拉住她的手,满含歉意道,“都是我不好,绑着你来要挟你爹,可我真的不知道有人突然暗算他,也不知道会有一大群正道教杀手出来伏击……”
“哼放开我,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分别?”夏侯莎抽泣着又一次甩开他的手,厌弃的质问,转身过一边就要走。
“那些人还在到处找你,你现在处境很危险……”温太真挡在她面前,一脸痛心道,“这是你爹的马,还有,藏宝图在我这儿!”他指了指边上的马匹,又从怀里掏出折扇递到她面前。
“之前都是我不对,可我是真的关心你,我没有骗你啊!要是我真的只为了钱,我早就远走高飞了,何必四处寻你呢?”温太真双眉紧凑,言辞恳切。
夏侯莎深吸一口,双手接住扇子,两眼泪痕的打开查看,果然是真的藏宝图,目光缓缓移向那与众不同的眉眼。
“你爹被抓走以后,我就一路沿着去往马洲的官道找你,找到天黑也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后来我让朋友们打听,也没有消息回来。于是我又回到野墓林继续找,在一个山坡上找到了这匹马,当我找到扇子的时候发现上边有血迹,我还以为你……我难过的哭了!”温太真低声说着,他担心夏侯莎还有怀疑,慌指着身旁的马儿说道,“要是你还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它!”
夏侯莎望向边上的马儿,只见它两耳往后一收,“噗”地喘了口粗气,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了,仿佛忘掉了所有的伤痛。
“来,我扶你上马,我们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温太真恳切的说道。
夜晚,江边一家农户里。
“你们两个小夫妻出门在外讨生活,很不容易,还有几个馒头你们将就一下填填肚子。天都黑了,这里临近江边也没个客栈,我这老婆子家里也简陋,今晚就委屈一下你们,暂时住在这柴房吧,我去给你们拿床被褥过来!”一个花甲阿婆笑着说道,转身出门。
“那谢谢老人家了!”温太真感激地对阿婆微笑道。夏侯莎低着头,脸上有点儿发烫。温太真在木板上铺好稻草再盖上垫子,然后扶她坐上去,自己却坐在一把长凳上。
漫漫长夜,两个人都睡不着。温太真翻过身轻轻说,“夏侯姑娘,不如你给我说一说你爹的事情吧。”
“你也认为我爹拿走麒麟藏宝图是为了自己?”夏侯莎也侧过身对着他。
“之前江湖上的种种说法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但我感觉你爹不像那样的人……”
“关于我爹的那些传闻都是谣言!”
“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重伤你爹,那始作俑者是谁呢?”
“我想,他很可能是镇北侯恒元子。当年在朝中,恒元子就一直反对我爹拓军镇北的主张,还仗着恒家“四大家族”之一的背景,迫使朝廷削了我爹的兵权……这次朝廷主办抓捕我爹的就是他!”夏侯莎顿了一下,语气略显酸楚地接着说,“我爹他老人家,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几经波折拿到藏宝图,背着叛国罪名,忍辱负重。他的下属也曾经劝他放弃,可我爹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夏侯莎眼前浮现父亲伟岸的身影,忽然又低下头。
“你放心,你爹现在不会有事的,”温太真安慰道,“他们其实要的是麒麟藏宝图,在没有得到之前,你爹就是他们手上的筹码,是安全的。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出你爹。”
“嗯”夏侯莎知道温太真说的都是真心话。
“嘘”突然温太真蹲到地上靠着门,还做出禁声的手势。窗上居然有两个黑影在慢慢靠近。
夏侯莎反应过来也起身到他身边蹲下,眯声道,“现在怎么办?”
“先下手为强!”温太真见两个影子已经到了柴房门口,一把拉开门板往外一跳摆出架势。门外两人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一个操起双锤,另一个取出双钩。
“杜叔叔!张叔叔!”夏侯莎小跑出来惊喜的叫道。
“没什么事吧?”几个人进到柴房,温太真刚刚把门合上,那个阿婆就从不远处的屋子披着衣服探头出来,手上举着火折子。
“没事的,只是我刚刚口渴,起来喝水,已经喝好了。”温太真留着不到一尺宽的门缝,笑脸回答,见阿婆点头回屋熄灯后,他才把门合好。
杜、张二人坐在长凳上,杜轻声讲述了两人此行的经过。“我们从冯孚那里回来,一听说主公和小姐在野墓林义庄出了事,就一路四处打探消息来到这里,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小姐。”
“先前有所冒犯,请两位见谅!”温太真坐在木板旁的稻草堆向着两人抱拳道。
“温少侠拔刀相助,救了我们小姐,我们应该感谢你才是啊!”杜、张二人回敬地抱拳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夏侯将军被抓去了哪里,然后想办法进行营救。”温太真看了看坐在板床上的夏侯莎,紧着眉对杜、张二人说。
“小姐请放心,天一亮我和张力就出去打听,正道教既然迫切想要得到藏宝图,我想很快就能打听到主公下落。”杜凯说道,张力跟着点点头。
第二天晌午,夏侯莎、温太真、张力三人坐在江边一个凉亭里,杜凯小跑进到凉亭里说道,“已经查到主公下落,原来他们在佛手湖旁的一个废弃村寨里。”
“那我们马上出发前去营救!”张力跃跃欲试的站起身道。
“别冲动,他们有百来号人,必定守卫森严,贸然行动只会累及主公安危,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杜凯分析道,伸手示意张力坐下。
“对,夏侯将军在他们手上,我们硬闯就算能赢,也不能保证夏侯将军安然无恙,所以……”温太真接着话说。
“那也得试一试,难道要坐以待毙吗?”张力站着急切的说。
“目前情势,他们守卫的密不透风,倘若打草惊蛇,恐怕主公……”杜凯继续晓之以理。
“你们就这么畏首畏尾!你不去,我去!”张力激切的说道,拾起双钩就往亭子外走。
“张叔叔,”夏侯莎站起来对着张力挽留说,“还是先坐下来吧,我觉得杜叔叔和温少侠说的很有道理……”
“救主公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就你急吗?”杜凯上前一把捉住张力的手臂,责声道。
“唉!”张力叹了口气,终于回身坐下。
“我有办法!”温太真突然站起身道。
午时,江浦绿水山庄。
“借霹雳弹?温太真,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曹叔宝放下手里一册账本,从书案站起来,扫了一眼温太真和夏侯莎。
“叔宝,我是在帮朋友,你不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好不好?”温太真恳求的说。
“你见过做生意不收钱的商人吗?”曹叔宝瞥了一眼这对男女牵在一起的手,接着仰头说,“到底是谁这么能耐,能让你温太真学会求人呢?”
见他们两人相视一笑后,曹叔宝呵呵道,“我明白了……难怪那天晚上你那么紧张,接连三个飞鸽传书都是打听她的下落。”
夏侯莎抬头看着温太真,仿佛他那对浓眉向她发着温暖的光。温太真抓起她的手轻拍,笃定道,“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爹救出来。”
夏侯莎心里一阵温暖,深深点头,“嗯。”
“这件事你要顺利进行,恐怕还得再找一个人……”曹叔宝坐下来,重新拿起账本。
“楚觅云!”温太真微笑地脱口而出。
傍晚,佛手湖旁的一个寨子大门。
“什么人,胆敢闯入我正道教驻地?”灰衣人站在寨门处厉声问道。
“我是楚觅云,哈哈哈”楚觅云,正悠哉地站在五丈外的一棵大树的树枝上,边往嘴里抛着花生米边回答。
“原来是传说中的盗圣,你有何贵干?”灰衣人眯了眯眼,大声问话。
“我有一桩买卖,想跟你商量哈哈。”楚觅云一副贼眉鼠眼,奸诈的样子。
“有话直说!”灰衣人不耐烦道。
“我有藏宝图哈哈哈”一副得意的神情。
“藏宝图在你手上?”灰衣人眼前一亮,凑到离树两丈的位置,紧盯楚觅云。
“不不不,不过我手上有一个人,她可以让夏侯战说出藏宝图的下落哈哈哈”见灰衣人迷惑,楚觅云提醒道,“他的女儿哈哈哈,在我手上。”
“那你的条件呢?”灰衣人恍然大悟,试探道。
“五百两……黄金,嘿嘿嘿”楚觅云说出“黄金”二字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哈哈哈,一言为定!”灰衣人笑道。
傍晚过后,绿水山庄,一对少男少女面对面坐在小池塘边的凉亭里。温太真见夏侯莎一直没有笑容,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一切准备就绪,明天依计行事定能救出你爹。”
“他们人马众多,我怕……”夏侯莎依然面露忧色。
“你别忘了,”温太真双手捂住她双手,堆着微笑道,“我和你爹都是武艺高手。”
两人往星空望去……突然夜空划过好几颗流星,夏侯莎立刻闭眼许愿,温太真温柔的看着她天真的样子。
“我许了两个愿……”
“吁……”温太真一声口哨打断道,两条浓眉自信地耸了耸,“我温太真神机妙算,你的两个愿望我都已经知道了哼哼。”
“不可能!”夏侯莎毫不相信的哂笑道。
“第一是希望你爹能平平安安地回来!”温太真点着头说。
“哼,能猜到这个也不奇怪,第二个呢,你肯定猜不到……”夏侯莎自信笑道。
“哼哼哼,我也知道!”温太真神气道。
“我才不信!”夏侯莎不以为意的甩头看着他。
“诺”温太真小心的从怀里掏了一会,将一只红衣女孩布娃娃取出来,递到她面前。
“哈”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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