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地图旁:“这,是长沙,已经被起义军占领;而这,是衡州,桂端王的封地就在这!你们谁知道桂端王?”
王夫之走出列:“我老家就是衡州府的,桂端王是神宗第七子,光宗的异母弟,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没错,”韩临看向众人,“我们自强军第一次行动就是把这位桂端王一家人,给请到广州来!”
诸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想到韩临的任务不是与起义军交手,而是“请”一位王爷。在场的人不是傻子,王夫之已经把桂端王朱常瀛介绍得清清楚楚,他们心里既兴奋,又忐忑,甚至有点恐惧,毕竟长期处于皇权统治下。
不过能坐到这里的都是韩临一手提拔上来的,或多或少受过韩临的恩情,加上至少接受过宣传营一两年的“熏陶”,对韩临的忠诚建立起来的同时,其他统治者的影响已经降到了很低的水平。
“这次会议是为了让你们做好准备,去衡州的事具体就交由一龙和王夫之了,”韩临看向王夫之,“对了,王兄,把你的家人也接过来吧。”
“多谢军长关心!”
一龙现在是韩临的近卫团团长,手下两千人,都是最初的广州前卫,实力最强。王夫之作为文化水平最高、思想最进步的一批人,韩临的莫逆之交,担任宣传营营长,管理六七百人。
“湖广的情报工作是在戴祁你的情报二营负责的范围内吧,让二营的兄弟配合好这次行动。”韩临转向坐在后面的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
“是!”戴祁坚定地答道。
自强军目前六个情报营,一营负责广东,营长冯立,韩临绝对信任;二营负责湖广;三营负责广西;四营负责福建;五营负责江西;六营负责南直隶。至于其他地区,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慢慢建立情报网了。
与此同时,总督府中,两广总督,巡抚,总兵等大员暗中相会。韩临对卫所的改革进行了五年多,起初他们并没有任何反应,后来也只是认为韩临在瞎折腾,没有了解过详细的情况,以为只是换了个名字,多了几架炮、几条枪罢了,仍然是那支不堪一击的卫所军,不仅没上报或阻止,反而借机捞了不小的油水。
如今天下风云变幻,加上自强军的力量逐渐显露出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但也仅此而已。他们还没意识到对于如今的自强军,对于韩临来说,他们所倚仗的营哨军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被收买的不在少数。
“王总督,广东还有多少卫所在你的管辖之下?”巡抚袁杨问道。
“这个...”王正黎支支吾吾地说道:“大概,也许还有,还有...”
“好了,我看一卫都没有,是不是啊,王大人?”总兵周宏讥讽地看着王正黎,后者级别还在前者之上,但前者直接统领军队。王正黎虽然恼火,却默认了如今他的话对广东所有卫所来说,都等于放屁。
“周大人,不知你手下有多少营哨兵?”袁杨看着周宏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还是有底的。
“不多,也就四个营,一万二千余人,人数虽不及韩家的卫所军多,但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周宏大话张口就来,还有显摆的意味,想在这次大动作里攫取更大的利益,“布政使,按察使那边就多劳烦两位大人了。”
半个月后衡州,王夫之与一龙兵分两路,前者先去说服自己的家人南下,再与后者汇合。
城南王衙坪,王夫之带着一个班的人回到王家,王家家主王彦和其他老辈坐在上座皱着眉头听着王夫之的说词。
“爹,张献忠的军队就要打到衡州了,如果继续留在这我们王家的基业恐怕会毁于一旦啊!”王夫之苦口婆心地劝着那些老顽固,“现在的广州与从前完全不同,而且绝对是全国最安全的地方,去到那边我们王家一定会重现祖上的辉煌!”
“辉煌?哼!”王彦身旁的中年人冷笑到,“我看到了那边你让我们往东,我们都不敢往西了。”
“没错,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恐怕到时候我们都成了你们父子的下人。”
王夫之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客气地反击:“大伯,二伯,你们不就是一直不满祖父把家主之位传给我爹,一直觊觎这个位置吗,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可没求你们去广州。”
王家已过世的老家主看重老三王彦,却优柔寡断,同时给了王夫之大伯、二伯等人很大的权利,造成了王家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