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在梦中醒来。
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一丝不挂,身体所有位置接触羽丝被的柔软都反馈给大脑,九月底的北方,已经有一丝凉意。
又是这个梦,她如此清醒,四肢却疲软无力动弹不得。
紧接着,重力像是逃离了,她开始一点点升起,被子如流水般滑落。
接着是冰凉贴在小腹的感觉。
她惊恐不已。
下一秒腹部传来的撕裂感让她几近昏厥,她感觉自己的血淌在棉被上,血管与神经缠绕,脏器被取出,甚至有一双温暖的手在体内来回拨动。她死死咬住下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痛感犹如活剐,她用力抬头想看清,却无济于事。
她终于昏死过去。
“该死,该死!究竟在哪里?”男人的声音带着暴躁和急切。
此时此刻,托着白晓全身的赫然是一团不断升腾蠕动的黑色烟雾!那烟雾似有形又似无形,虽是覆盖白晓全身,血却如注地穿过烟雾洒在床上,说不出的诡异。
变数发生了。
青光熹微。
起初,只是荧光点点,仿佛透着青绿色的流萤。
顷刻间青光暴涨,蔓延缠绕,整个房间如闪光弹炸开一般彻亮!
一课小树静静悬浮在她的腹部上空,根部深深扎进血肉,绿叶似琉璃似翡翠般剔透,树干粗壮,树枝好似美人儿的臂弯一样纤细玲珑,显着生命活力的深褐色。
一瞬间,白晓全身覆盖的黑雾被腐蚀的干干净净,嘶嘶声不绝如缕。
“还是不行吗?”满是愤恨的咬牙切齿声。
黑雾扭动着,不断收缩,蠕动,溃散,终于消失不见。
时光像是倒流一般,被剖开的腹腔拉链般逐步合上,移动的脏器被归位,断裂的血管和神经也被修复,终于,完好如初。
小树摇了摇,似筋疲力尽,慢慢黯淡在空气中。
鸟鸣声悠悠转转。
好刺眼,白晓伸手遮在眼前,微微睁开眼。
窗外阳光明媚。
她尝试挪动胳膊,酸涩感从肌肉传来,疼得她直皱眉头。
好冷。
昨晚好像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只是这次…好像很疼很疼。
她直坐起来,却如跌入冰窖。
整个乳白色床单和被子此刻尽是被鲜血淋过后干涸的红褐色,而自己全身赤裸,此刻洁白的宛如被恶魔献祭了的天使。
嗡嗡嗡!
嗡嗡嗡!
路畅赶紧把震动不止的小灵通翻开,按下确认键,几个同学已经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
“晚上有客人,下课后来社。长乐。”
时安也投来询问的目光,只是路畅眼神示意他没事。
他把小灵通合上的时候手都在抖。
长乐曾经跟他讲过,帮客户解决案子,社员可以有10%的利润分成。
而找上门的往往都是财力雄厚的人。这源于月初社的传统,和各界向来联系密切,即使是做驱灵辟邪看风水这等小事。一些家族财团里甚至有月初社早些年发的黑金卡,年头久的足以做古董。
“我们就是做生意的,你小子好好努力包你暴富啊。”长乐笑咪咪、语重心长地拍着路畅的肩膀说道。
这确实没错。
但是我也得有命去拿啊。
一想到这里,路畅跃跃欲试的心被整个儿倒泼了一盆冷水。
一下课,路畅就马不停蹄地飞奔到社内。
此时长乐和Amy都已经到了,Amy正在与客户交谈,长乐懒洋洋地趴在Amy腿上,一脸病娇猫的作态。路畅四下里打量了个遍,没有烛的身影。
“进来吧。”Amy笑着招呼路畅,回头对客户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小社员,这次就由他出面帮您处理问题。”
“他?他可以吗?还是个学生?”客户满脸疑惑。
路畅这才看清顾客的长相。瓜子脸,眼睛扑闪,下巴略尖,颧骨饱满,职场女性打扮,看样子不到三十岁,一脸傻白甜,一看就容易被骗。
“路畅?”Amy微笑着出声提醒他。
“没问题没问题。”路畅恍然大悟,连忙摆起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除了他,还有一位更加专业的社员协同陪伴作保证。”Amy递过去一份简历,路畅知道一定是烛了。
趁着客户低头翻阅的时间,长乐在路畅的腿上吧唧贴上一张传声符。
瞬间长乐的声音在路畅耳边炸响。
“路畅,客户叫白晓,说她连续三天晚上做了同一个梦,前两天只是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死死裹住,什么也看不见,第三天晚上被什么东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