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看一旁的冬儿还没睡熟,她没敢进空间,在心里琢磨:蔬菜价格实在是太低了,她刚想好的挣钱计划好像行不通啊。穿来这里已经一年了,她手里除了每月二百文的月例银子,就没什么钱了。就是这二百文也不全是她的,还要给冬儿三十文。而且因为冬儿小,月钱,冬儿妈妈会直接拿走。她想借用一下都不行。扣除必要的花销,比如打赏为自己跑腿的下人啦,加个菜,吃个鸡蛋,喝个热汤,冷饮之类的,也就不剩什么了。姨娘的月银比自己还少,因为她只拿正常月例的一半:二百文,给吴妈妈支六十文,梅子五十文月例,剩下的只有九十文。她还得补贴姨娘呢。自己手里攥着的五百文还是平时攒的和过年到处给人拜年挣得压岁钱,今天买花椒,大料,丁香等调料已经花的只剩几文了。
若不是姨娘在这府里过的太憋屈,太可怜,她其实没想这么早就开始想挣钱的事,毕竟她现在的年龄才刚满六岁,而且这具身体的原身是个五岁了还不会说话,只知傻吃傻喝,口水,鼻涕都不知道擦的痴呆哑巴儿。是她魂穿重生在这个身体几个月后,才想办法让哑巴突然会说话了,这已经很让府里人吃惊了。她不敢表现的太突出,要一点点转变才合理。穿到这里这一年过得实在说不上好,想起来她都糟心。
说起来她也是够倒霉的,五一节在二十一世纪的大街上走着,因为好心去救闯红灯的老婆婆,竟被汽车当场撞死了。那时她叫张小爱,不到二十三岁,刚参加工作不久。等她再次醒来,就变成一个五岁叫悠然的小傻子和小哑巴了。究竟怎么重生的她是一点也不清楚,以为是老天爷表彰她学**做好事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原身因为是痴呆儿,一点生活信息都没给她留下,重生后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敢做,话都不敢说,只是用眼睛看,支着耳朵听,生怕露陷,没想到歪打正着,刚好和原身的哑巴痴呆情况相符,没人发现原身的芯子已经换了。
三个多月后,从各方面搜集信息,她才知道了原身,原身母亲和府里的老爷夫人等人的情况。一点点积累在这里生存下去必须知道的资料。
原身的生母赵姨娘,也就是如今照顾她的姨娘,名叫赵大丫。是庄户人家的女儿,父亲早亡,母亲带着她和哥哥租田老爷家的地种,她十四岁那年,母亲积劳成疾,一病不起,也走了。原本父亲治病,欠下的旧债还没还清,母亲治病和埋葬又欠下了新债,兄妹两人的日子可想而知。就在两人穷的快揭不开锅,举借无门之时,刚巧,田家请媒婆到村里给儿子讨妾室,说可以给女方家里二十两银子的离娘钱。
别看庄户人家生活贫苦,但也不屑于把女儿嫁给人当妾。古代的等级地位,是按士、农、工、商排位的,种地的农民仅排在读书当官的人之后,位居第二。比有钱的商人地位要高很多,并不是像现代人理解的农民身份会受人歧视。相反农民是平民身份,是受官家保护的。
村里没人家愿意让自己姑娘当妾,赵大丫却自己到媒婆面前说她愿意去。媒婆一看这姑娘模样不错,身板结实一看就好生养,符合田家老夫人的要求,再到村里打听了一下,知道是好人家的姑娘,品行端正,立刻付了二十两银子。
赵大丫还清欠债,把剩下的十两银子交给哥哥让他讨个媳妇,跟哥哥洒泪而别,仅带了娘的一个木头钗空身跟着媒婆就走了。
田家老夫人见赵大丫一副劳动人民的好身板,心里也喜欢,立刻拨了院子派了妈妈,丫鬟伺候起来,一番梳洗打扮调养之后,除了整日在地里劳作晒黑的脸还需要时日恢复。小模样还是挺耐看的。于是叫来儿子,告诉他这是给他纳的妾室,给田家生孙子延续香火就靠他俩了。
田老爷不敢违背父母之命,恭恭敬敬谢过母亲,接受了赵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