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精致,早前偏白皮肤如今却泛着健康的古铜色,想是受了很多大西洋彼岸阳光的眷顾。
有些阴霾的天空投下的淡淡阴影衬得他的脸更加立体明朗,六年了,他竟然还能保持着这样欠抽的一脸青春,而我,早已被生活磨得颧骨上都冒出细细的斑。
上天何其不公,竟然这样不分是非对待。
我原本对于欣赏美男这种事是相当识时务的,能用目光非礼的一定保持目不转睛,能用**非礼的一定毫无保留的上下其手。
无奈眼前的人看久了,非但激不起我丝毫想作奸犯科的冲动,相反的,我看着他只会把我这么多年来累积的怨恨、不甘通通都激发出来。
所幸这么多年来我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之心,就等着某天如果再遇上他能形同陌路。
当年那些蚀骨腐心之恨早就在时间的长河里磨得淡然,所以此刻我才能得以看到他的时候不穷摇附身、泪雨磅礴歇斯底里,并尽可能的在把他的衣装品位瞟过一遍后把目光移开,然后吞下一口唾沫以确保自己已经非常淡定后,以我春风扫落叶般的笑容看着他说:“这位先生,谢谢你帮我找到孩子,真的非常感谢!小女子无以为报,不如,请你吃包旺仔小馒头吧……”
“找你可真不容易。”李柏杨突然笑了,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却莫名的阴森而凌厉。
我蓦然抬眼,他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好像他一直在找我似的,而抛妻弃子的那个人是我?!!
靠,谁他妈抛弃谁了,我简直想爆粗口。
“对不起,你可能认错人了。”能说出这么含蓄的话已经是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后的最高境界了,我希望他识相点,不要逼我承认,否则我……我肯定死不承认。
李柏杨直直的看进我的眼睛,想像以前那样从我眼里抓到些什么。
他的眼睛还像以前一样墨黑而晶亮,可惜六年前那个对着他的眼睛就迷失了自我的苏菲已经不在了,现在的我,就算面对着帅到掉渣的帅锅,只要一旦认定了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也能面不改色的装瞎。
做人,这点节操还是要保持点的。惨痛的历史告诉我们,帅有个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会被卒吃掉。我就是那个血淋淋的惨痛教训,不仅被吃了抹嘴干净,还附带了赠品!
所以,不管他此行是为什么,我并不关心。
此刻,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脱离他的视线,然后带着苏彻该玩啥玩啥,该吃啥吃啥,以此庆祝他呼吸了这个地球五年的空气还这么茁壮的成长,并且,他妈也坚强的撑过了这六年。
可惜,天总是不遂人愿的。
就在我点头哈腰的千般感谢后,抱紧了苏彻转身打算离去时,他横伸出一只手,又快又准的抓住了我的胳膊。
“躲我?!嗯?”李柏杨的手握在我的肩膀两侧,声音里有隐隐的怒火,手上传来力度,扣紧得让我难受。
“对不起,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我保持礼貌轻轻的错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是谁说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遗忘。
是的,我真想遗忘,哪怕不能,就假装遗忘。
“苏菲!”李柏杨突然提高了分贝打断了我的话,毫不照顾我还抱着个孩子,猛的掰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扭过身正面对着他,我才发现,他那么漂亮的眼睛里,已经染上了一层阴霾,犹如怒吼前的狮子,目光凌厉得像要杀人,“你觉得你走得了?”
他的手掌有力,掰得我肩膀生疼。也许是看到我皱起眉头,苏彻的小鸡护母情结顿时爆发,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对方,小手伸了过去,试图掰开李柏杨的手。
“叔叔,你弄疼我妈妈了,放开好不好?”
苏彻雅稚的声音引起的效果竟然是立竿见影的,李柏杨一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以一个诡异的神色移到了苏彻的身上。
“孩子……几岁了?”
此刻,他看着苏彻,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警铃大作,根本没法冷静去想这句话背后是不是他已经知道苏彻的身份,我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他抢走苏彻!
绝对不可以!
有了这个念头,我回答得非常利落:“四岁。”
李柏杨神色一黯,刚才的熊熊怒火瞬间冷了下来。很好,我就想要这样的效果,从此不再有交叉,各走各的独木桥,不让他知道其中的纠结最好。
可是,在活了二十六个年头以后,我才彻彻底底明白了‘家贼难防’的深刻内涵。
苏彻这个小王八蛋竟然那么不配合我的演出,摸着我的脸,十足伤心的说:“妈妈,人家五岁了,你竟然记错了,我好伤心。”
“……”雷公从我头顶上滚过,轰隆一声,我内心崩塌了。
这个吃里扒外的兔崽子!
作者有话要说:银家要花要花要花~~~~(扭动ing...不给继续扭...还不给吗?扭断我老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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