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情友情、抑或爱情,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蛊娘子所言,干净俐落却又能留他活口的方法?
“似乎还欠缺一道手续。”便是不够干净俐落!“奴依姑娘打算如何‘处置’秦某?”
聪明!“我既然喜欢你,就不会委屈你,当然更不会让康宁王找到你。”她莲足一踮,倾身在他唇瓣印上眷恋与势在必得的长吻,然后稍稍退开。
“我爱你,秦啸日,我会让一如白纸、重生的你爱上我,让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人,一生情爱只为我驻留。”
秦啸日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抬起修长的指掌,指腹缓缓滑过粉薄妆倩的绝色姿容。
“忘却人世间复杂如盘丝的情义,独拥美人相伴,听起来不坏。”
霸占他脑海的容颜,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张出色。
盘旋他心头的声音,从来不会像眼前的女人对他说出这般独占的话。
但他喜欢“她”总是追随在他身边的安静气息,他喜欢吻“她”时不会啖了满嘴不属于她味道的脂粉薰香,他喜欢“她”浅笑时不带任何媚惑目的的单纯……
对“她”有太多太多的喜欢,他舍得忘怀吗?
“如果秦某不从呢?”
“那就别怪我不顾你意愿,强行对你下蛊。”蛊娘子一脸无奈。“好歹我蛊娘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秦公子可别让小女子成了不名誉的小人。”
“这桩交易怎么算,秦某看来都只有一条路可走。”而且他相信蛊娘子从来到身旁起,已有太多机会下手,她却“宽待”他到现在,想必对他十分“有心”,他的性命尚不至于堪虞。
“你考虑考虑吧,但是,我提醒你别考虑太久,你想多久,你的护卫就受剧毒折磨多久。对了,说起护卫。”纤纤柔荑抬到眉骨上,作势张望他身后。“今儿个怎么不见那位沉默寡言的莫护卫跟著你?”
话甫落,蛊娘子没注意到秦啸日俊眸微微一眯,一柄通体漆黑的墨剑便架在她纤细的颈项上,眼角余光瞥见一名神情凛然的年轻男子。
“唷,说人人到呢!”
“拿出解药。”莫言犀冷道。
锋利的剑刃就贴在蛊娘子滑如凝脂的上,只要稍微一动,脖子就会被划开一道血痕,但她却依然神色轻松,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反而开口挑衅:“这就是你向本姑娘恳求解药的态度呀?好没诚意喔。”
秦啸日黑眸闪过一抹愠恼的沉寒,直盯著莫言。
该死!他都已经设法让她远离危险了,她为什么还跟来!
“拿出解药。”莫言再道,嗓音更冷了。
“我不给,你能奈我何?杀了我呀,我死了你还是一样拿不到解药!”
“我代少主服蛊,你给解药。”
秦啸日面不改色,内心恼火骤燃。莫璃这笨蛋!
“哦?凭什么?”这个奴才对主子未免也太无私了吧。
“我的命就是少主的命。”
“小兄弟,你以为随便找个人代替,事情就能解决吗?今天注定要‘死’的人是秦啸日,若他不死,改日仍会有人找他麻烦,由我处决此事至少能让他活命。不过,既然你想找死,我浪费一点毒是没差啦!”蛊娘子边说,还有闲情玩起自己红灿灿的丹蔻指甲。
“莫言不懂事,此事与他无关,还望奴依姑娘手下留情。”秦啸日道。
蛊娘子冷冷一笑。“太迟了。”
语毕,她突地抓住架在颈边的剑身,就见某个诡异的黑影,从她手中顺著长剑“咻”地钻入莫言手上的虎口,快得连看都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已经没入莫言肤肉里。
莫言一个闷哼,感觉手筋一震,持剑的手一松,墨剑“锵”地一声落地。
“你对她做了什么?!”秦啸日攫住蛊娘子纤腕,厉声问。
“啊!”蛊娘子被他捏得一痛,痛叫出声。她一直以为秦啸日只是个文弱的生意人,没想到他的力道会这么大。
“好痛……放开我!”
就在蛊娘子痛呼的下一瞬间,六名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持刀砍向秦啸日──
“不行!秦啸日是我的猎物!”
正当蛊娘子尖叫的同时,莫言抓起地上的墨剑,一个翻身滚到秦啸日和蛊娘子身前,挡下黑衣人的袭击,然后予以还击。
但当她一出力,体内筋脉却奇异的开始松软,力气顿失,膝头一跪,肩胛、背上立刻被敌人划开两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鲜血迅速在藏青衣衫上浸润出深泽。
然后是第三刀、第四刀……
“莫言!”秦啸日心口骇然一跃,才一甩开蛊娘子,颈后被蛊娘子一点,全身登时动弹不得,也无法开口说话。
你不杀无辜之人的!
“不管莫言听见了多少,他既已撞见这一幕,康宁王不可能留他小命。”
那些黑衣人就是在树林中设下陷阱的那群人,是康宁王最精锐的手下。莫言已经身中她的“软筋毒”,愈是想使出力气迎敌,力气就消失得愈快,最终只有被乱刀砍死的份。
不准伤她!
激愤厉眸死瞪著蛊娘子,此时撤下温文皮相时秦啸日,森然怒容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连以手段狠辣著称的蛊娘子都觉得悚然,心生忌惮。
“难道,你们主仆之间真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一思及秦啸日不爱江山美人就算了,居然喜欢一个男人,妖冶艳眸蒙上一层妒火。
“那么,莫言就更该死了。”
蛊娘子冷艳一笑,从襟怀中掏出一个炫烂的五彩丹丸含入嘴里,哺进秦啸日口中,丹丸一送入他唇齿间便立刻化于无形。
“接下来,轮到你履行我们的‘交易’了。”
“莫──”
平安一到秦家祖坟附近,莫言以一对六、身中数刀的浴血情景,便映入眼帘。
她骇然大惊,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被随行的未婚夫婿捂住,娇躯也被拖入漫草间藏身。
“小声点,想赴死也不用这么轰轰烈烈!”龙炎天在她耳畔低斥。
六把刀,一刀来回一次,不懂武又细皮嫩肉的小东西,一下子就可能由一块变成十二块!
“怎么办……莫言、莫言就快被砍死了呀!少主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跟那个女的亲嘴?!”平安急得快哭出来了。
“他恐怕是被点了定身袕了。”
俊脸凝肃的龙炎天瞧出秦啸日的不对劲。
他方才见平安在屋里走过来又走过去,最后终于决定出门,问了才得知她不放心出门的秦奸商和莫言。他没事当然自告奋勇担任护花使者跟来,原本只是想捞点与心爱女人独处的时光,岂料真的撞见这么大条的事!
“要怎么救少主和莫言……”平安焦急地望著不远处两方都“打得火热”的景象,头也不回,问贴在她背后的未婚夫婿:“你会不会武?”
对喔,打从认识龙炎天至今,她都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不然以他从前那种不可一世、没心没肝的自私性子,难保没有人不想杀他千刀以泄愤,他或多或少有学套自保的功夫吧?
“要把我推出去跟他们厮杀吗?”
“你会?!”平安小凤眼一亮。
“不会。”见她眸中的希望之光一灭,他没好气地甩眼。
小东西那是什么眼神呀!不过,见心爱之人一脸失望,他忙不迭补述:“我不会武,但我有武器。”
“是什么?”小凤眼又重燃光芒,见他掏出几根用来针灸的银针,光芒马上又黯淡下去。
喂!小东西这又是什么眼神呀,嫌弃他吃饭的家伙吗?!
“耍刀弄剑我不会,无聊的时候倒是会练练飞镖。”而就地取材的“飞镖”就是这些银针。
龙炎天语罢,修长的拇指、中指指尖捏起一根细长银针,在电光火石之间,放出的银针准确命中五丈外一个黑衣人的麻袕。
接著,六个黑衣人全被天外赏来的银针刺中麻袕,手脚麻痹倒地不起。
而尚不知情的蛊娘子则是感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打入颈侧,柔荑警觉一摸,摸到一根扎入半-的银针,对方使针几乎令她无感痛痒的超凡功力,让她立刻凝神注意周遭动静,这才发现黑衣人一个个都已经在地上躺平,陷入昏迷。
“谁?!”
想以麻袕制她?哼,她全身都是剧毒,体内的袕道早就失了作用,银针根本奈何不了她。
龙炎天俯身将平安压低,心头暗暗一惊──
那美人是神人仙佛还是妖魔鬼怪啊?他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失误,她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啊──”
突然,蛊娘子背上迸开剧痛,她愤愤回头,看见满身是血的莫言持剑立在秦啸日身前面对她,墨剑染了她背上伤口所流出的鲜血。
“少主及元护卫的解药……都拿出来,否则……接下来,是你的脸。”莫言忍下皮开肉绽的痛楚,用尽仅存的最后一丝力气,举剑停在蛊娘子粉颊上。
蛊娘子不禁花容失色,紧张低呼:“别划花我的脸!好,我拿解药,我拿!”她全身上下最宝贝的就是这张脸,容不得任何闪失呀!
“不要动手脚……除非你想比,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我知道,你别冲动呀……”
蛊娘子的右手探入左手袖袋,再伸出来时,多了一条通体湛青的腕粗毒蛇,凶猛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翻出毒牙,直扑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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