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男人身边,矜淡少言的阿韬哥哥算是里面最不亮眼的一个,但她却独独钟情于他。
刚认识展夜韬的时候,他不是个热情的人,也不懂得讨好别人,甚至不接受别人的好意。但当她知道阿韬哥哥会这样子,是因为他从小是个被双亲遗弃的孤儿,对人性有深深的不谅解,她对他的心疼便无法遏止了。
自那时起,她和他说话,即使一百句里他只回应一句,她也甘之如饴。
看到他少见的笑容,她更是乐上半天。
他对她的关怀,并没有与其他大哥不同,甚至内敛多了,可她就是觉得幸福。
有时候,他也会因她的骄纵或死缠烂打而拉下脸凶她,但她根本不在意,简而言之,她就是没有道理地恋着他。
由于她懂日文,去年代表学校到日本当交换学生,但一到日本后,她几乎相思成疾,恨不得一年的留学生涯快快结束,好飞回他身边。
所以刚到日本的前两个月,她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京都的外婆问她,她才跟外婆提起他的事。外婆却告诉她,不妨用这一年的时间与距离证明自己是否真的爱上阿韬哥哥、非他不可。
当时,“爱”这个字眼,在她单纯的心湖里造成不小的陌生波澜。
她非常清楚自己对阿韬哥哥的感觉,绝对和其他大哥不同,但她不确定这种心疼的感觉究竟是不是一份成熟的爱。
于是,她花了近一年的时间证明,也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想他。
当这份思念化成无可救药的顽强情焰,深深焚蚀着她的灵魂时;当越洋电话里的简短问候,再也抚不平相思之苦时,她蓦然明了自己对他的不舍早已被爱取代、刻于骨中、铭于心上,怎么样也抹灭不了。
“我在日本好想见你,你呢,想我吗?”冉冉怔仲细喃。
闻言,展夜韬的胸口没来由地,因她略带苦涩的低喃感到一阵紧缩。
其实当冉冉一踏入研究室,他就察觉到了。没想到隔了一年,她的存在依旧能轻易引起他的注意,只不过,他开始选择充耳不闻。
唯有拉远彼此的距离,才能让冉冉清楚她口口声声说的“喜欢他”,究竟有多少无关乎“哥哥”的成分,不久后她将会发现,对他的情感不过是如同亲人间的亲匿。
冉冉得不到回应,只好黯然离开,转身时衣角不小心勾到桌边一个试管架,试管架摔落地面,几根试管应声破裂——
砰、哐啷!
她浑身一僵,忐忑看着她制造的一地麻烦,展夜韬己经大步跨到她身边,神情凛肃。
“阿韬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呜,他最忌讳别人动他的研究!
“有没有受伤?”他将她迅速带离玻璃碎片,上下审视她是否安然无恙。所幸那些都是干净的试管,没有填装化学溶液,就怕她被喷溅的碎片割伤。
“……我没事。”她嗫嚅道,黑白分明的大眼收摄了他为她焦急的模样,一股热流温暖了她的心窝,胸臆间充满鼓胀的感动,嘴角微微弯起不太符合犯错时会有的甜甜窃笑。
就说了嘛,这样的好男人她怎么可能不爱,说什么绝不让给其他“男人”!
只要他对女人还有感觉,应该有救。
等着看好了,阿韬哥哥,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对女人产生感觉!
“停止傻笑。”他皱眉。
“啊,我帮你清理干净……”
“不用了。”他制止正要去拿扫把的冉冉,怕她愈帮愈忙。
“我替你送晚餐进来,不小心弄破的,抱歉,我知道你工作时不喜欢人打扰,可是不按时用餐对身体不好。”她眼神无辜地将碗公捧至他面前。
“放着。”展夜韬暗暗叹了口气,陰郁地踱回仪器旁,继续工作。
他原本想说的是“走开”,但一对上这张单纯娇甜的笑脸,根本不忍心对她疾言厉色,更何况她是基于关心才擅自进来。这让他更狠不下心。
“那我放在桌上喔,你趁热吃,我先出去!”她不再逗留,因为有个‘计划”在心中悄悄酝酿,得好好从长计议一番。
“冉冉,早点回学校上课。”
“再说啦,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冉冉蹦蹦跳跳跑掉,徒留展夜韬无奈地以手抹脸。
他已尽了劝说之责,但要怎么做仍是冉冉的自由,大概只有随性恣意的她会理直气壮视任何规定如无物,偏偏他又无法奈她何!
自然界的生物都有天敌,他怀疑,自己的天敌是不是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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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韬哥哥,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冉冉双手端着一碗热汤,在实验室外探头探脑,这回,她安分地不进实验室,免得天生好像会吸引麻烦上身的磁场,又会害她碰坏展夜韬的实验器材。
工作中的展夜韬似无所闻,冉冉只好再接再厉。
“阿韬哥哥,阿韬哥哥,阿韬哥哥,阿韬哥哥。”她伸长脖子叫唤,没注意到手上的汤碗逐渐倾斜。“啊,好烫好烫!”
一股灼热袭上双手,她反射性地丢开手中的碗,两手吃痛地甩呀甩——
哐啷!又是一地狼藉。
本打定主意疏远彼此的展夜韬,脆弱的原则再度被她的痛呼打散,看见她苦着小脸,他的沉着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烫伤哪里?”他快步来到她面前。
“手指头。”她乖乖伸出双手,一面心疼地朝小手呵气止痛。
就见柔嫩的食指上逐渐泛出红痕,展夜韬立刻拉她进浴室,将她的小手往水龙头底下放,用冷水减缓她的疼痛。
“嘶!”一碰到水,另一种刺痛让冉冉猛怞一口气,迅速缩回左手。“这里有伤口,不能冲水啦,会痛!”她朝左手指腹吹气。
展夜韬这才看见她左手拇指、食指及中指指腹上各有长短不一的割伤,很明显是刚伤不久的新切痕。
“怎么回事?”英飒的眉峰拧起。
“用菜刀时不小心切到的,本来已经不会痛,我也就忘了。”
菜刀?“你下厨?”他记得大家为了维持厨房的“完整”,所以尽量避免让冉冉接近厨房,从小受众人呵护备至的耿大小姐也乐得茶来仲手、饭来张口。
难不成,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公司?
“对呀,我特别为你煮了一锅补汤——哎,阿韬哥哥,你要去哪里?”冉冉不明所以地跟着他来到厨房。
呵呵,原来阿韬哥哥比她还急耶!
来到厨房的展夜韬定睛一看,接着闭上眼,柔柔隐隐发疼的眉间……假装没看到好了。
“过来擦药。”他走到客厅翻出医药箱。
“不要紧啦,等一下贴个OK绷就好了。”她边说,又喜孜孜地找了个碗,装入八分满的汤端到他面前。“你喝喝看。”
他接过碗,搁在桌上。
“阿韬哥哥,你快喝呀,凉了就不好喝了。”冉冉晶亮大眼闪着期待。
“先擦药。”
“所有‘精华’都在汤里,你要吃料的话也可以,喝完汤我再帮你捞。”满心只有补汤的冉冉、不太在意自己的伤。
展夜韬看了眼碗里乌漆抹黑的汤汁,他坚持。“擦药。”
“好,我擦完药,你也要把整碗汤喝掉,不准赖皮。”
他轻点一下头。若食物中毒,轻则拉肚子,重则大不了送医洗胃灌肠,但他就是见不得她渗出血丝的小手在眼前挥来挥去。
冉冉满意地将小手交给他处理伤口,但满脑袋只想着这帖“秘方”不晓得有没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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