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喊这一声的是老头谢容。典型的马后炮。弓长无心搀着他,拨开众人,来到弓长明玥身旁。
弓长无心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公主姑姑,小心脏砰砰乱跳:幽幽之容,凛凛之姿,乌发白裙,清风正气,阴与阳、柔与刚的合璧之美,在苍穹欲明未明之际,恰到好处地呈现在眼前。又一次惊为天人。突如其来的刺激,年轻气盛的弓长无心差点没淌鼻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弓长无心暗暗地为自己开解。
非但是他,以复仇为宗旨的桓氏阵营早已是看得眼睛发直、垂涎三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这会是第一次瞧见民间诸多绯闻的唯一女主角——大兴王朝半妖长公主弓长明玥。
“真乃竖子痴儿也!”谢容抬起颤微微的手,指着桓崇的鼻子怒喝道。长者的架势,权臣的气派。
“老匹夫,休得胡言!”桓崇破口大骂,拎起剑,在谢容面前指划着,“万万没想到,你个糟老头,竟然也和这荡妇有一腿!夜阑更深,竟厮混在吾皇御赐的长公主府!老而不死,竟做淫贼!枉我桓家老父在世时多番提携于你!”
哪跟哪啊!这脑回路够清奇,思想却够肮脏!弓长无心听着桓崇的“控诉”,联想到他复仇者的身份,忍俊不禁。谢容分明是来公主府通风报信的。
躲在桓崇身后的地痞流氓们猛然间一片躁动,他们在往谢容身上投以艳羡目光的同时,用尽可能嘲讽的语调议论纷纷:“哇!原来如此!谢相公老牛吃嫩草、身子骨贼好!”“当官的果然越老越好色!”“艳福不浅啊!姘头可是当朝长公主——龙女啊!”“老头不晓得公主是半妖之身么?”.....?.....
“咄!尔等腌臜泼才,胆敢毁我公主清誉!”纪青亭呵斥众人,把南瓜似的大锤高高举起。正要飞身教训他们,却被弓长明玥挥手拦阻:“青儿,勿伤无辜!”
弓长明玥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了那些源自贵族圈、兴于街头巷末的谣言谤语,然而,谢容出身名门、一辈子以读书人自诩、位居三公宰辅,哪里受得了这般无厘头的诋毁,万一传扬出去,引致物议沸腾,那自己岂不是老脸丢尽、晚节不保?他气得直跺脚,但未失理智,他意识到必须转移话题,立刻马上!
于是,谢容正色厉声:“桓崇小儿,你怎可如此冒失,聚众袭扰公主府?尔兄桓素的在天之灵只怕也要诚惶诚恐!”
“老淫虫,休要拿我兄长戏言!美色冲昏头了么?不知道什么叫‘死者为大’?”桓崇反唇相讥。
“小儿,你竟然还知晓死者为大?那尔等为何不披麻戴孝?”
谢容这一句闲扯之语,竟把桓崇说蒙了。他的同伙们也面面相觑,这次组团太仓猝,只想着到公主府一游,顺带杀人放火,竟然把披麻戴孝这样重要的礼仪形式给忘在脑后了——人可杀,火可放,礼制不可废!——“无礼者,非人也!”
桓崇一时语塞。
谢容趁机加码:“竖子,尔等可知道这是甚么地方?”
桓崇还没有回过味来,满脑子尽飘着本应绑在脑门上的白带子。整个人愣在了那儿。他的手下们只好抢答:“此处自然是长公主府!”
“放屁!”谢容跳将起来,纵声骂道,“不学无术的东西,此地乃是凤邸!”
“对啊,凤邸!公主府可不是凤邸?公主是凤嘛!难不成是鸟邸?”桓氏团伙中有一人底气十足地嚷道。
“文盲”,弓长无心笑道,“凤邸乃是潜邸,潜邸就是皇帝登极前住的地方!”他暗自庆幸:幸好在穿越前涉猎了许多历史知识,正好在公主姑姑面前卖弄一下,公主府主簿可不是白当的!——有文化真好。
“不错”,谢容接过话茬,“此座宅院本是我朝天德皇帝尚为晋王时的凤邸。五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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