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笼中,士兵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穿着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或者说是最后一层遮羞布。
其上,干涸的血迹呈现深褐色、黑色,以诡异的姿态,勾勒出一幅幅狰狞的图画。
地面上也有大小不一的斑点。
空气中的血腥味十分明显,所以凤平认为地上的斑点是血。
可能是血液渗得深,当凤平走过泥巴地,颜色依旧稳当当的留在地上,没有随着地面土的纷扬而淡下颜色。反而让人看得越发真切。
看守的士兵一脸严肃,目光炯炯面无表情。
笼中的战俘目光空洞,同样是面无表情。
一路走来,凤平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大波澜。
毕竟这里关押的都是敌军,只是觉得气氛有点压抑。
一行人走到这一排营帐的尽头。
凤昭掀起薄唇,声音慵懒,“好看吗?”
“不好看。”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并不妨碍凤平认为这些不好看。
甚至有点恶心。
“没事,有好看的地方!”
“大哥?”
……
又是一个关押战俘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关的是将领,刚才那边关的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小兵。
相比之下,这个关将领的地方显然有生气的多。
关押敌军的地方能有什么生气?
尸横遍野。
哭喊一片。
仇视。
虎视眈眈。
入眼全是鲜红色。
不同于刚才的内心毫无波动,现在的凤平突然有点害怕。
“大哥,我们走吧。”凤平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身子止不住的抖。
凤昭勾起唇角,“这里怎么样?”
凤平摇头:“这里不好!”
尤其是当凤平看到墙上挂着的断臂之时,这种感觉到达了巅峰。
“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凤昭笑了,他撑着轮椅,“皇上,这可是敌军!你跟他们讲好不好?”
凤昭笑着说:“刚才怎么没见你说呢?哦,对了,那边是行过刑留下的全须全尾儿的。这边是半死不活,缺胳膊断腿的。”
凤昭说的云淡风轻,凤平却不敢反驳。
“折枝,给咱们皇上念念。”
“是!”折枝放开手中的轮椅把手。
他从怀中拿出一卷黄纸,开口念道。
“刘宝申,匈奴人,率兵一百余屠福禄村,全村无一活口。
那扈卢,匈奴将领,曾率兵三百,抢银数千两,屠薛城近半数人。”
……
折枝手里的黄纸念了有一半,凤昭伸手叫停。
凤昭看着凤平,漫不经心的说:“皇上你说说这里,他好是不好?”
凤平不接话。
“本王觉得这里――他是极好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深。他们砍了多少人,我们就砍多少刀。”
“以他们的鲜血为祭,奠我大康死去的将士百姓。”
“别说我狠,匈奴对待战俘比本王还要凶残。”
“对了,匈奴那边没有什么活着的战俘。一般他们掳获的大康将士,没有活过第二天的……”
凤昭每一句话落下,都像是一记闷拳打在凤平的心口。
烧杀抢掠……屠村……屠城……
一幅幅画面像是活了一样,在凤平的脑海里播放着。
耳边竟然全是将士的嘶喊、百姓的哭嚎。他脸色逐渐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