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我见尤怜’了,説的就是这种情况,虽美的楚楚可怜,却让他的心痛的要死,她每掉一颗眼泪,他都觉得是自己的罪过。
终于,她哭累了,眼睛也红肿不堪了,只能靠在他怀里抽噎着,他也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他发誓,下次再把她弄哭,他就装成小狗在地上爬。
“娘——”行雨怯怯的叫了一声,“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耶律叔叔会保护我们的,等我和哥哥长大了,就能保护娘了,所以娘你要等我们长大,好不好?”
“我也要保护娘和弟弟。”行云也勇敢的站到行雨身边。
沧澜被两个孩子认真的表情感动了,终于露出了一个恬静的笑容,离开耶律隆庆全湿的胸膛,抱住他们两个各亲了一下,“那好,娘等你们快点长大。”
“那我们还叫你娘吗?”行云问的有些迟疑。
“为什么不叫,你们还是继续叫我娘,直到有一天你们能回到属于你们的地方,记住若真有那么一天,沈家的责任千万不要忘记,为那些离开我们的亲人,为你们的爹地和妈咪报仇。”最后这一句是附在他们耳边説的,两张小脸同时呈现庄重的神情。
“好了,回房去吧,娘一会就过来给你们讲故事。”沧澜拍拍他们的头,随后向耶律隆庆道,“放过她吧,我们回辽国后就没事了,我们把她放在某处农宅,告诉屋主,等我们走后半个月再放了她,那样那时我们已过了黄河,她即便要追也是来不及了。你们认为呢?”
“就照你的意思办,塞奇,去准备,既然要走,我们连夜就走,准备马车。”耶律隆庆更加欣赏她了,如此聪慧的女子当真少见。
“等一下。”沧澜突然叫住正要出去的塞奇。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既然王爷喜欢她,而他们也认为她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自然也乐意叫她一声夫人,这个夫人可与之前叫的夫人含义不同了。
“不用马车,准备马匹就可以了,麻烦你和塞神一人护一个孩子,我自己骑马。”沧澜连忙道,笑话,她练了十几年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若连马都不会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会骑马?”耶律隆庆怀疑,看她那副娇小柔弱的模样,这样的身子吃得消在马背上颠簸吗?何况不怪他怀疑,中原女子显少有会骑马的,而且宋朝民风严谨,连读书也几乎是很少有,更何况骑马,塞奇塞神也同样怀疑。
“NOPROBLEM.”沧澜连忙道。
“什么意思?”耶律隆庆疑惑的问。
“哦,就是没问题,小case的意思。”沧澜这才想起他们不懂英文,而她的解释中又不小心带了一个英文单词。
“小凯思?什么意思?”耶律隆庆又听到了一个奇怪的陌生的词。
“就是小事一件的意思,反正我会骑马就是了。”沧澜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习惯成自然的坏处就是现在得对着这个古人解释。
“那好吧,塞奇,给澜儿准备马匹吧。”耶律隆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后,“可説好,你若不会骑,就得与我共骑。”
“好,我去叫孩子,你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我们本就没什么行李,也就不用收拾了。”趁大家都在准备启程的东西时,沧澜利用时间给两个孩子讲故事。
“在辽景宗时期有一个沙场大将,那时因为他的骁勇善战、带兵神速、百战百胜,被称为辽国第一大将,他的名字叫做耶律靖臣,他同时也是辽景宗耶律贤的弟弟,排行十三,人称十三王爷,他呀,长的英俊挺拔,而且还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是辽景宗非常得力的助手,在辽景宗时期为他打下了许多胜仗,也可以説辽国有今天这样的强盛,耶律靖臣功不可没。因为辽景宗,也就是你们耶律叔叔的爹地自小身体就不好,体弱多病,国事一直是由他的皇后萧绰,也就是现在的萧太后代为处理,文有萧太后武有耶律靖臣,所以大宋始终打不过辽国,不过可惜的是在兴国二年,这个在大辽历史上备受称颂的辽国大将突然失踪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事迹了。”
“他好伟大哦!我好想看到他哦!”行云满脸羡慕,“要是我也能当大将军该有多好啊。”
“娘,那萧太后应该见过耶律靖臣的,是不是?”行雨脑袋瓜子立即转了个弯,“如果我能见到萧太后,问她要一张耶律靖臣的照片不就得了?”
“笨蛋,这个时代没有照片啦,只有画像!”行云朝行雨吐舌头,笑他不如自己聪明。
“对哦,娘,我们有没有机会见到耶律靖臣呢?”行雨有些期待,那个耶律靖臣好厉害哦,他要跟他学功夫。
“为什么要见耶律靖臣呢?”耶律隆庆一进门就听见行雨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刚刚给我们讲了他的故事啊。”行云高兴的仰起小脸。
“哦,你娘是怎么讲的啊?”耶律靖臣是他的十三皇叔,也是他最崇拜的人,没想到沧澜会讲他的故事,对她的欣赏和喜爱又更加深了一层。他把视线从沧澜身上转到行云行雨身上,他两手一伸,轻而易举的把两个小家伙同时抱到手中,“告诉叔叔,叔叔也好想听哦!”
“我先説,娘説他骁勇善战,英俊挺拔,文武双全,是辽国第一大将。”行云説起来威风凛凛的仿佛他就是耶律靖臣一样。
“可惜他在兴国二年就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了。”行雨模仿沧澜説话时可惜的语气,把耶律隆庆逗的笑个不停。
“澜儿,你怎么不跟孩子们讲我呢?我也英俊挺拔,文武双全啊!”耶律隆庆有些酸酸的道。
“那不一样,叔叔,人家是大将军,我要他做师傅,让他教我武功,像电视里一样能飞来飞去做大侠。”行雨摇头,一副大人口气,他已经打算好了,要学好武功就一定要见到耶律靖臣,所以这个叔叔是不行,虽然他也姓耶律,可是不一样啦。
“好小子,有志气,不过什么叫‘殿试’?”又出现一个奇怪的词,先前沧澜无意中説的“诺扑乐耳”和“小凯思”,加上这次这个‘殿试’,她们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
“没什么,小孩子的説法而已。”沧澜连忙解释,看了行雨一眼,行雨吐吐舌头,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耶律隆庆明知她在逃避问题,也知道她对他还是有所隐瞒,但是还是顺着她的话题转开,“哦,这样啊,雨儿,耶律叔叔也是大将军哦,不相信问你娘。”
那轻松的语气立即吸引了两个孩子的注意力,“真的吗?”随后看向沧澜,闪亮的双瞳兴奋难掩其中。
“没错,现在抱着你们的人正是现任的辽国第一大将军、兵马大元帅,当今皇帝辽圣宗耶律隆绪的亲弟弟恒王爷耶律隆庆,战场上的震天将军,为人的确也堪称文武双全,坦率不羁、带兵神速、用兵如神,他还有一个亲弟弟齐王耶律隆佑,为人学识丰富且极有耐心,若要学武跟耶律叔叔学没错,学文则选齐王更为上策。”沧澜坦率的把她所知道的史料上对耶律隆庆兄弟的评价全部説出,不过若要她自己説,还得加上温柔和孩子气,历史上的东西毕竟是冷硬的,真正见到这个‘古人’,才知道真实的他比书上冷硬的评价要丰富的多,也更真切的让她感觉到面前这个人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会成为她今后的保护神的人,这种时空颠倒后发生的失控了的爱情让她更加感受到人生的际遇有时真的难以想象。
耶律隆庆满含深情的看着沧澜,这个让他一直处在惊喜赞叹又担心恐惧中的小女人,她的肚子里到底藏了多少让他惊奇的东西啊,每每在他以为了解她的时候,她却又会突出惊人之语,她对大辽的认知以及对他们兄弟的评价都极为中肯并真实,仿佛是很熟悉他们的人,她时而坚强时而脆弱,时而睿智,又时而会露出迷惘的纯真,让他简直有种不知道怎么才能永远把她留在身边,恨不得立即挖出她所有的秘密,让她透明的展露在自己面前才好,他相信这个世间绝对不会再有一个如她一般的奇女子了,这样的女子是他今后一生的伴侣啊,想想他都觉得热血沸腾。
“哇,叔叔,你真的也是大将军也!我选你来保护我们还真的没选错呢,耶——”行云的欢呼声把两人纠缠的目光分开了。
“没想到我们可以见到真正的王爷呢,娘,叔叔和耶律靖臣哪一个比较厉害?”行雨觉得还是有必要比一比哪一个更厉害一些。
“这个啊,无从比较啊,不过耶律靖臣好歹是你叔叔的叔叔,可能要更厉害一些吧。”沧澜想了一想,搪塞道。
“哎,反正我们找不到耶律靖臣,眼前这个隆庆叔叔就先拿来将就一下好了。”行雨觉得有点委屈,那不满意的模样,还‘将就’一下,让耶律隆庆简直是哭笑不得。
沈沧澜也为孩子们的天真忍不住笑了,看到苦着一张脸的耶律隆庆也正以委屈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脸忍不住红了,耶律隆庆反而大笑了起来,两个孩子有些不明所以。
“主子,夫人,东西收拾好了,可以上路了。”塞神塞奇站到了门口。
“云儿,雨儿,我们要骑马去大草原了,高兴吗?”耶律隆庆虽然是问两个孩子,目光却始终未从沧澜身上移开,等到了辽国,他就能永远和沧澜在一起了。
“高兴!娘,我们也要骑马!”行云行雨大嚷。
“可以,你们跟塞神叔叔他们一起骑,等你们以后足够大了,就自己骑,我们出发吧。”她先耶律隆庆出了门,楼外的马匹早已上好了鞍,干粮冬衣都已经绑在了马匹后了,共四匹马,每匹都较一般的宋马来得高壮,沧澜看的好是喜欢,想也没想就骑上最高最漂亮的那匹马,耶律隆庆想大叫‘小心’的时候,她已经动作利落的轻易上了马背,让三人啧啧称奇。
“夫人,这是主子的雪风,别人都近身不得的,没想到他居然肯让你骑上去,看来动物还真的是很有灵性的。”这匹马性子烈的很,当初主子从成千上万的野马群中把他驯服,花了三天三夜呢,平时轻易不让陌生人靠近,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让沧澜上了马背,耶律隆庆也只有暗笑,看来沧澜的魅力连他的雪风也抵挡不住,既然这样他也只好骑上那匹原本为沧澜准备的马上,“出发!”
四人就这连夜出了杭州城,趁着大好的月色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第二天一早到了太湖,找了一家客栈喂饱马匹,两个小家伙也累极而眠了,耶律隆庆坚持休息半天再走,怕沧澜吃不消。
“累吗?”体贴的递上一杯茶。
“不累,好久没这么骑马了,太舒服了。”沧澜一脸精神,丝毫不以为苦,“为什么不继续赶路,留在宋境多一刻也是危险。”
“我怕你累坏了。”隆庆环住她,把头枕到她肩上,闻着她淡淡的体香。
沧澜也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很好!”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体贴和温柔,也许是时候把真面目给他看看,老这样瞒着他,她也有点良心不安了,她既然已经相信他选择了他作今后的伴侣,即便有一天她们无法相守,那至少曾经如此相爱过,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她想给他点惊喜,想看看他知道自己的疤是假的之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普贤奴?”她轻唤。
“恩?”他轻轻应了一声,喜欢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柔软的小嘴里吐出来,没有移动一下,他也喜欢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她的安心的感觉,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希望永远能这样抱在一起。
“你先放开我,我有个惊喜给你。”沧澜推了推他,耶律隆庆轻轻放开他,“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够多了,还有什么惊喜?”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地方让你看起来觉得不适合的?”沧澜提示着他。
“没有,都很适合。”耶律隆庆实话实説,只要是她,他觉得都很好。
“你不觉得这个疤很丑?”她干脆一点直接明示。
“听我説,澜儿,无论你长什么样,你都是我心爱的人,我都喜欢,不过一个小小的疤而已,你不用担心,我很喜欢。”他以为她是在自卑,连忙安慰她,告诉她,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小小的疤,虽然这个疤实在不算小,足足覆盖了大半个右脸,但是他想上天应该不会惩罚他説这小小的谎话的。
“哎呀,我是説,你难道不想看看我没有疤之前的模样吗?”这个笨蛋,沧澜暗骂,非要我明説不可吗?
“呃,想,当然想,我明白了,等回到大辽,我会请全国的名医和宫里的太医都来看看,有没有办法除掉这个疤,你不用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耶律隆庆自以为聪明的下了结论,殊不知沧澜快要气疯了!
“我是説假如不需要太医也能把这个疤除掉呢?”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问了。
“什么?不行!”他反应比她还大,把她吓了一大跳,“听着,澜儿,我不嫌弃你的疤,拜托你千万不能自己用刀割,只会越弄越坏的,答应我,别伤害你自己。”
天!他以为她准备用刀割自己的脸?算了,还是过一阵子到了大辽后再告诉他吧,她实在对这个笨男人没辙了,她怀疑这么个笨脑子是怎么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哎,真是歹命啊!
“你答应我,澜儿?”蠢男人还在摇晃她。
“好,好,好!”一连回答了三个‘好’字,沧澜翻着白眼才忍住自己没干脆一手刀把他劈昏的冲动,她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笨蛋男人,她第一百零一次叹气了。(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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