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坐定后向旁说道:“云筝!”
云筝忙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封红包悄递与喜婆说道:“多谢妈妈这遭。山高路远,小姐乏的很,这点心意妈妈留着吃茶吧。”
喜婆瞬间咧开嘴笑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放心放心,秤砣搁在油缸里老婆子保证给您办的妥妥当当。”说完将那包隐在袖筒里冲满房的人笑道:“哎呦俗话说,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咱们外面耍去,白耽误新人功夫可吃罪不起。快走快走!”
终于清静下来。云筝默不作声,将随身带来的包袱行李整理进床边的雕花金漆衣柜里。云筝这点就与云苓不同,云苓总是叽叽喳喳聒噪的很。
“云苓呢?”我一把扯下遮盖头斜靠在床头满脸疲倦。
“小姐,这遮盖头只有姑爷掀得,哪能自己扯了?”云筝过来拿起盖头正要给我戴上,又被我一把扯开。
“带来的嫁妆除了贴身用的,剩余的都在外面等着登库入账,您又不许云苓再近身伺候,这不正在外面张罗这事呢。”云筝说道。
我不再说话,起身凭窗而立,窗外似是个花园,鸟语花香,清香怡人;远处日头已落,晚霞烧红了半片天,一切安详静谧。难得的寂静,恰巧渐灭了我心头滋滋燃烧的烦躁与焦灼。
“这边的规矩还真少见,哪有不等入洞房就被拉去敬酒的?这要百十桌的敬下去,非得大醉一场呢。”云筝将喜床上散落的干果悉数收起,铺床叠被不再话下。
我轻叹了口气,静默不语。
云筝见状,忙转言道:“小姐乏了,床已铺好,你歇一下。我去看看云苓。”说着掩门而去。
父亲身边长起来的丫头,果然是懂得眉高眼低。我开始有些喜欢这个心思细密的大丫头。
房内一片寂然。心突然静了下来,此时此景,南山城、玉南山、淮兰溪,一切都仿佛前尘往事,回首来却恍若隔世。
兰溪,你离开南山城了吗?你我还有再见之缘吗?
再见?
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
事到如今,即便见面又有何意义?
见,或不见,如今倒成了难题。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我从梦里醒来,慌忙间去抓遮盖头胡乱盖到头上。脚步声沉稳,鼻息沉重,阵阵酒气迎面扑来,我知是他,心头慌乱,低头不语,直到一双皂靴步入眼帘,端端正正地停在身前。
“你哭过了?”他掀起盖头,凝神半晌说道。
我跳过他的眼神,转头看过一旁:“你为何害我?”
“此话怎样?慈儿?”钱之麟在我一旁坐下。
“不许这么叫我!”
满身酒气,十足厌恶。
“这是向我撒娇吗?恩?哈,我说什么来着,绝不是慈儿不愿嫁,果然是窈窕淑女羞涩的很。”他欣喜地沉溺在自己的臆想里。
“我再说一遍,不许这么叫我!”只有他才能,你又不是他!
他看我略有些急,忙哄道:“好好好,不过你我都已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我爱称你怎地不行?那......我总不能还叫你楚姑娘吧?要不楚三小姐?这让下人见了我钱之麟多没面子。”
“把环佩还我。”我抬眼死死盯住他。
这一切的罪魁竟是我的贴身爱物。碎了它。
“临来前,岳父大人把它交还给我,教我好生戴着。这可是我们的订情之物呢,放心,我会好好收着。”钱之麒从怀里摸出玉佩反复摩挲着。
“你我之间,何情之有?”我真羡慕他的一厢情愿,不禁冷笑道。
“慈儿,你怎么这么说?”他看我正色道,扶着我的肩头。
“别碰我!”我突地跳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不是我想要的,不是。我该怎么办。我竟无所适从地嘤嘤哭起来。
钱之麟呆住了。半晌无声。
“原来你是真的不愿嫁过来。”钱之麟喃喃自语,“可我无意害你,只是......只是情不自禁。慈儿......”
“不要叫我慈儿,求你!”一路上淮兰溪那绝唱回响耳畔,心里憋闷的难受,如今情绪难控,我不由得恸哭起来。
此时此景,我应付不来。兰溪,我该怎么办?早知如此两难,不如当初一同死去,岂不一了百了?
我索性心一横,一头撞向南墙,只觉脑袋轰隆一阵剧痛,便全然不知岁月几何。
窗外鸟儿鸣鸣啾啾,阵阵花香随清风飘进卧房,蓝天湛湛,白云悠悠,阳光渗透进来,打在身上一片温暖。
“小姐,该吃药了。”耳边传来云筝关切的声音。
我长舒轻叹,闭目不语。头上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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