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来?不过优倒是有,因为方才女儿又让丫环们抬了回来,真是……唉!
“王媒婆说笑了,老夫喜从何来呢?”童老爷客气地说。
“哎呀!是喜、是喜啊!而且是大喜呢!”王媒婆笑眯了眼,喝了口下人们送上来的茶。
“王媒婆的意思是?”童老爷抱着一丝希望地问。该不会是有人要来提亲了吧?
“看到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了,我王媒婆专办啥事啊?”
“你是说有人看上我家云儿了?”童夫人不敢相信地问。
“正是,而且这户人家来头可不小呢!是京城的首富。”
“京城的首富?”童家两老互望一眼,眼底有着相同的疑问。既是京城首富,怎么会挑妻子挑到这种乡下地方来呢?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或事端?
“别不敢相信,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我知道你们的疑问,不过人家可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别说家世了,人品可也是一流的,不仅一表人才,更是博学多闻,个性又非常体贴大方,这么好的人选,童姑娘若错过就可惜了。”王媒婆不愧是镇上第一媒婆,说起话来根本不必打草稿,直说得活灵活现,仿佛她对金家的公子有多熟悉似的。
“王媒婆,不是我们怀疑,而是那么好的人选,我家云儿你也是知道的……”
“哎哟!这点您就甭躁心了,金家开出来的条件,你家重姑娘全部符合,至于喝酒这件事嘛!他们金家也没有特别规定不可以呀。”
“可是……”
“童老爷子,其实你现在躁这个心还早了一点,金家可不是只挑了你们童云一个姑娘。而是在各个城镇物色人选,最后才选择一个最适合当金家未来主母的人,所以机会还不一定是你们童云的,不过至少有那么一点希望,您说是吗?”
童家两老低声商量了一下,终于作下决定。
“好吧!王媒婆,这件事就劳烦你了,如果成了的话,谢礼肯定少不了你的。”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王媒婆自信满满的离开童府。
不是她吹牛,以她的舌功,再加上董云的外貌、才学,这场选妻会的胜利者一定非童云莫属,不过首先得要提防,别让金家打探消息的人发现董云那个小小的缺点才行。
“是吗?”金洛风沉吟道。
“听说是个才貌兼备的姑娘,我稍稍打听了一下,街坊邻居都对这位童姑娘竖起大拇指,直说她的美貌和才学连状元公都比不上,性情更是温柔贤淑,动如脱兔,静如处子,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关书彤把最新的消息告诉他。
“祖母已经决定了?”
“是啊!乡下姑娘中能找到这种货色,实在是奇迹,老妖婆不赶紧订下来,怕被人捷足先登了。听说这童姑娘已经十九岁,若不是身在乡下,找不到能匹配得上她的人,她也不可能留到现在。”
“你似乎对这童姑娘颇有好感,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见过她了?”金洛风太了解这个朋友。他不会只是打听,道听途说的传言多半不能相信,他金洛风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所以关书彤一定亲自看过这位董姑娘。
“呵呵!你还是这么津明。没错,我潜进童府看过她了,果然拥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其他才学是没那么多的时间—一欣赏到,不过她真的弹了一手好琴,丹青更是一流,与传言相符。”
“既是如此,我更不能耽误了这么好的姑娘。”金洛风决定,他相信朋友的眼光,所以更不愿意断送这么好的姑娘的一生。
“你打算怎么做?”关书彤非常感兴趣的问。“明天你请司徒来一趟吧!”金洛风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司徒庭是他们的好朋友,也是个名闻天下的神医,金洛风这次的伪装之所以能如此顺利,除了本身的演技一流之外,还多亏司徒庭这个神医相助才能那么天衣无缝。
“你打算怎么做,至少先透露一点给我知道吧!”关书彤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何必急在一时。”金洛风微微一笑,对他卖了个关子。
“去!”关书彤无趣的呻了口,转身离开。呵呵!金洛风心中暗笑,明天肯定会为金家带来另一波震撼,他非常期待。
“太夫人,司徒大夫求见。”金大搬一大早就匆忙的赶至金太夫人房门外焦急的通报。
她闻言立刻回应,“请司徒大夫到大厅奉茶。”
“是。”
大厅里,一名温文儒雅、仙风道骨的男子安稳的坐在椅子上,优闲的品着茶,俊逸绝轮的脸上漾着浅浅的微笑,活像是尊菩萨.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跟随着他。
但是如果再仔细的一瞧,不难发现男子的眼底深处,闪动着一抹令人不安的戏谚光芒。只可惜寻常人每每见到他的笑容,便会盲目的信任他,能看进他眼底,并发现那与外貌背道而驰的神情的人,实在少之又少,而金洛风便是这少之又少中的一位。
金太夫人年老却仍体健,迈着步子,在随身丫环的搀扶下,缓缓的进入大厅。
“司徒大夫,这么大清早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倒没有,今天只是来给金公子做个例行的检查。”
“哦,原来如此,有劳司徒大夫了。”
“不敢。”
“管家,领司徒大夫前往风轩。”
“是,太夫人。”金大搬哈腰领命。“司徒大夫,请随老奴来。”
“有劳管家了。”司徒庭提着随身的包袱,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踏出大厅,在风轩当差的下人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嘴里不停的嚷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发病了!”
金太夫人一凛,立刻上前。
“怎么回事?”
“禀太夫人,少爷方才又开始哀号,想来是发病了,身体疼得受不了。”
“司徒大夫……”金太夫人焦急的看向司徒庭。
“在下立刻前去。”他头微微一点,便加快脚步往风轩而去,忽然又回过头来,“对了,请勿让闲杂人等进入风轩,以免影响金公子的情绪,增加在下救治的麻烦。”仔细叮嘱之后,司徒庭消失在回廊处。
“管家、传令下去,不准任何人接近凤轩,否则就将他赶出金家。”金太夫人威严的下令。
凤轩里,司徒庭好整以暇的坐在厅里品着金洛风泡的好茶,嘴角扬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笑容。“别笑了行不行?”金洛风忍不住地说。他实在受不了他那似笑非笑、意有所指的笑容。
“奇了,多少名门闺秀散尽千金,不惜装病到我的医馆让我看病,为的就是见我一面,奢望能得我一笑,而我免费笑给你看,你还不知足?”
“得了,等我变成女人的时候,你再来笑给我看吧!”金洛风实在看不惯他那自命不凡的表情。
“好吧!那咱们就言归正传。找我来是不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司徒庭整了整面容,一本正经地问。
“司徒,你可听过最近关于我的传言?”
“你的传言不少,不过最近最爇门的不再是你的病情,而是你的婚事。说到这儿,我都还没恭喜你呢!听说喜事近了?”司徒庭又戏谑地说。
“不必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找你来的。既然你知道,我就不用再多费唇舌,我希望你能帮我。”
“怎么个帮法?”
“这样……”
金洛风对司徒庭说出自己的计划,让一向闲不下来的司徒庭愈听眼睛愈亮,眼底那抹令人不安的光芒愈来愈炽。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在山林间,三人三骑优闲的前进着,突然,其中一位穿着白衣的俊雅公子开口吟起诗来。
“看来你的心情真是很不错!”司徒庭对着他说。
“他岂止心情不错,他是乐翻天了。”关书彤看了一眼一脸轻松惬意的白衣公子,对司徒庭说。
“看来是如此。不过这应该是人之常情吧,一个男人千里迢迢的去会未婚妻的面,的确是该高兴”
司徒庭哪壶不开故意提哪壶,一下子,白衣公子脸上惬意的神情收敛了起来。
“你们两个别再寻我开心了行吗?明知道我这次出门的目的,还净说风凉话。”他懊恼地说。
这声音明明就是金洛风,可是他的外表与原貌却不完全相同,是有点相似,但确实是不同的面貌。
“我们当然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别忘了,你能出门可是拜我‘神医’之名所赐,若非我告诉金大夫人要带着你到天山我师父那儿治病,你有可能出得了门吗?”司徒庭单手躁经,一手在马上摇起扇子来。
“就是嘛!如果不是我的易容术,你能这么自由自在的进行你的计划吗?”关书彤也接腔。
“是是是,我金洛风若不是靠你们两位鼎力相助,也没有翻身的一天,行了吧?”原来他的确是金洛风,之所以和原来的面貌有些不同,是因为关书彤拿手的易容术。
“喂!咱们都走到这里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们你的全盘计划吗?”司徒庭问。
“就是啊!都快到童姑娘的家乡了,你不告诉我们,要我们如何配合你呢?如果一个不小心坏了你的计划,可别怪我们喔!”关书彤语带威胁。
“其实……”金洛风缓缓的开口,两人立刻期待的拉长耳朵。“我根本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他老实地说。
“什么?!你在耍我们啊!”司徒庭和关书彤不满的大喊。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没有具体的计划,不过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让童家取消这次的婚事,至于过程,到时便看情形再说了。”
“真是无趣,”我还以为可以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谋呢!”司徒庭一脸的扫兴。
“那真是对不住了,坏了你的兴致。”金洛风不甚真心地说。
“喂!前头就是清风镇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想个好办法去会会重家的姑娘。”关书彤说。
“也好,人家闺女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尤其是像金太夫人形容得如此完美的姑娘,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想见上一面,除非像某人专事偷窥,否则的确需要好好的想个办法才行。”司徒庭取笑着好友。
“我就是喜欢愉窥,怎样?”关书彤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再斗了行吗?”金洛风无奈的充当和事佬。要是再让他们一人一句的话,到最后一定演变成两人大打出手。
他们的感情并非恶劣,只是就喜欢斗嘴,这算是他们维系感情的方法。
“行,当然行。”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去镇上,等休息够了再想办法也不迟”金洛风率先策马前行。
“喝!”两人也跟在后面快马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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