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的手,「谢谢,我没事。」
「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因为……呃,也许会策划一些新的活动也说不定,反正不会丢学生会的脸就对了。」
乍听之下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凯圣旋即知道江商铭话题急转的缘故——花圃旁那双人影不知道什麽时候上了二楼。
走廊上只有他们四个,无处可躲,此刻再低下头来未免有点奇怪,凯圣只好强迫自己迎向孔郡书的眼神。
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他那种表情,她再也熟悉不过,一定有什麽事情让他很高兴才会这样。
「江学长。」吴沁琪的声音打破了没人开口的尴尬,「你不是社会组的吗?怎麽会来这边?」
[你这个一年级的都跑来了,我这个二年生为什麽不能出现?」
「我跟孔学长一起过来的啊。」她笑了笑,「这是韩学姊对不对?我们之前在学生会见过一次。」
凯圣笑了笑,算是招呼。
「学姊好静喔。」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可以跟陌生人嘻嘻哈哈?」孔郡书黑湛的眼神渗出一抹笑,「没事快点滚吧。」
「好啦好啦,反正我只是过来问你这件事情的,你答应了就好。」吴沁琪一睑高兴,「走喽,拜拜。」
「呃,那个,」凯圣弯腰抱起刚放在栏杆边的压花素材,「你们聊吧,我要回社团了。」
孔郡书靠近她,伸出手——以前不管她手上有什麽东西,只要他在,他总会很自然的接过,凯圣也从不觉得有什麽不妥,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迟疑了,想到他眼中的神采以及吴沁琪那灿烂的笑,她就想离他远一点。
「不用了。」她站起身,「一些花而已,我还拿得动。」
孔郡书眯起眼睛,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所听到的,「你要闹别扭到哪时候?」
「我哪有。」
「明明就有。」他硬是将她手上的东西抱过,「你这一阵子到底在不高兴什麽啊?」
凯圣又将花材抢回来,「我没有。」
「你有没有事我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发现她这阵子有些不对,不,简直是不对到了极点,但也因为了解她的牛角不钻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出来,所以即使对於她老是避开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他还是捺著性子不去勉强她,但她现在居然跟他说「不用了」。
不、用、了?
什麽东西不用了?不用他的关、心?还是不用他的感情?
看著凯圣略显吃力的背影,突然间拿不准该追上去,还是站在原地……若要追上去,他以什麽身分去追,但留在原地的话,凯圣会不会钻到一个他拉不回来的地方?
微一犹豫,她便走远了。
江商铭凉凉的说:「保护公主不见得能得到公主,你说对不对?」
孔郡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少说风凉话。」
「我只是说出事实,凯圣是晚熟,但不管怎麽样,总也十七岁了,如果说有喜欢的人一点也不奇怪。」看著凯圣消失在转角处,江商铭笑了笑,「如果喜欢的人只把自己当哥哥,是我的话一定吐血而亡了,所以我一直很佩服你到现在还能坚强的活著,加油。」
「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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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时间,校园照例是喧闹的,尤其十一月初就要举行运动会,准备时间只剩下一个月,浮躁程度更甚平常。
大家吵吵闹闹抢著参加简单的项目,同时,也推拒过於劳累的项目,例如:五千公尺。
这种东西跑完绝对不成人形的,没有把握,不要乱测试自己的能力,万一跑最後一名,便在毒口学生中遗臭万年。
「孔郡书,今年参加什麽项目?」在田径队是主要棒次,在班上则是担任体育股长的张佳真拿著名单走过来,「一百?两百?还是一百跟两百?」
孔郡书懒洋洋的,「陶法易跟谢永隅不是田径队的吗?」
「可是你跑得比他们快。」
「我没空。」
「一百公尺而已,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啦。」张佳真哀求著,「你总不希望看到自己班上什麽都最後一名吧?」
孔郡书没有回答,但他唇畔的淡笑却很明显的告诉她:他并不介意。
就在这个时候,班上号称打听王的三十八号同学无预警的突然从旁边冒出,「要交选手的名单啊?」
刚刚遭受到挫败的张佳真一脸无奈,「嗯。」
三十八号就著她的手看名单,唔唔唔的半天,咦了一声,「韩凯圣要参加男女混合四百接力?」
选手名单刷的一下被孔郡书怞走,四百的地方的的确确写著她的名字,而且是她的笔迹。
孔郡书拿著名单,「五十公尺可以跑上二十秒,这样也要参加?」这小妮子在搞什麽啊?她根本就不会跑啊!
「我们班只有五个女生,瑞玲跟宛秀不想跑,淑云身体不好,她说想参加,那当然刚刚好,我找不出理由来拒绝。」张佳真笑,「而且我觉得凯圣这次真的超努力的。」
「没事这麽努力干麽?」
「少女情怀嘛。」张佳真嘻嘻一笑,「陈子奕的体育那麽好,凯圣当然不能差太多啊、」
孔郡书扬起眉,「我不觉得凯圣喜欢他。」
他相信圣玛莉有一半以上的人知道陈子奕喜欢韩凯圣,但也相信大家的眼睛都没有坏。
陈子奕在捷运站等她一起上课,她隔天就改搭公车,他要送她回家,她则绕去室友工作的卡农书馆说要找资料,没那样早回去,自从送花让有花粉症的她喷嚏不断之後,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送她任何东西。
凯圣对陈子奕的殷勤,根本就是能辞则辞,能拒则拒,这样也算喜欢?
「那是你觉得,又不是凯圣说的。」张佳真露出莫测高深的笑,「你跟她最近好像处不太好,所以才不知道。」
孔郡书眯起眼,感觉有点危险,「她亲口跟你说的?」
她露出「那当然」的表情,「大概十天前吧,我们在学校附近的那家复合式面包店吃东西,我问她最近是不是在烦恼感情的事,她说是,一下结巴,一下脸红,看得出来她是动感情了,只是没把握改变现状会比维持现状好。」
孔郡书心中一下打翻了许多瓶瓶罐罐。
公主……真的跑掉了吗?
他突然间想起第一次见到凯圣的时候。
那时,他们都是国一新生,看到座位表上的「韩凯圣」时,他还以为隔壁坐的跟自己一样是个男孩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女生。
非常白净可爱,圆圆的脸上有一双白兔般的无辜眼神。
他们就像普通同学一样,在走廊见到时点点头,平常则只说些「下一节是什麽课」之类的简单问题。
开学没多久,她就在体育课上昏倒了,当时身高是全班之最的他,自然负起把她抱到保健室的责任。
虽然暂时离开球场让他很不高兴,但奇怪的是,当他回到同学群中-时,却一直无法专、心於自己喜欢的棒球游戏,脑海中满是那个轻得不像话的女生——她有在吃饭吗?为什麽他抱著她走了那麽一段路都没有累的感觉?她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很不舒服?她现在……醒了没有?
下课後,他直奔保健室。
驻校医生替她垫上了冰枕,黄色的点滴规律的坠著。
她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你好些了没?」
她点点头。
於是他放心了,「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待他起身,却发现她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我……别……」声音细弱,几不可闻。
他弯下腰,「什麽?」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很怕……」
这时,他才看出她眼中的不安。
他在隔壁空床坐了下来,「那我陪你好了。」
当时,他以为只要陪她到离开保健室就算大功告成,没想到人的心情却不由自己决定。
他陪著她,守著她,从十三岁的小毛头变成芳华正盛的少女,她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胆小害怕,但他却还陪在她身边。
一直在,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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