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了她的手腕附近有点红肿破皮,「你的手受伤了?」
她举起手审视了一下,「喔!这大概是在百货公司追Diky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
「还是擦点葯比较好。」他起身走向楼梯。
夏季一有动静,她差点就自沙发上惊跳了起来,「你要上楼?」
他不疑有他地回答,「嗯,医葯箱在我的房间里。」
在他的房间里?她的心脏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不用麻烦了,这么一点小伤不擦葯也没关系。」
「不麻烦,等我一下。」他步履未停地走到楼梯口。
下一刻希望立即起身,冲上前去自告奋勇,「我去拿好了。」她仍在作垂死的挣扎,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你不知道放在哪里,还是我自己上去拿吧。」他的脚跨上楼梯的第一阶。
眼看大势已去,她只能在主动地向他坦承或者被动地等他发现两者之中作选择,而她选择了前者,「等等,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也不差这几分钟嘛。「等会儿再说,我先去把医葯箱拿下来。」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她一手抱住怀里的Diky,一手拉住夏季的衣角,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没辙,只好依了她,「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几分钟也不能等?」
「我…咳咳…对不起,我不小心弄坏了你姐姐留下来的睡袍…我不是故意的…」她一鼓作气地将事情全盘托出,要杀要剐都由他。
卸去心头上的那块大石头之后,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即便是她必须要面对他的怒气,至少可以不用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说完了?」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她点点头,等着他的责难;
「到沙发上坐下。」说完,他旋即转身上楼。原来她方纔的异样举止全都是因为那件睡袍…脑海中忽地跃进一个念头,她刚刚在车上说,Diky害某个小姐撞倒了睡衣专柜的商品架和人形model,该不会她去百货公司也是为了那件睡袍吧!
希望战战兢兢地到沙发上坐好。
夏季拿了医葯箱又下楼来,「抓好Diky,手伸出来。」他可不希望帮她上葯上到一半,自己反倒被Diky给抓伤。
她乖乖地照做,忍不住偷偷自羽睫下觑了他一眼,却被逮个正着——「呃…」她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弄坏睡袍我很抱歉,我知道那件睡袍是你姐姐的,对你有不同的意义…」
他在她的伤处抹上碘酒,「弄坏就弄坏了,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一想到她为了一件睡袍所遭受到的一切,他就又好笑又好气,心底有股淡淡的、涩涩的感觉,像涟漪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他的反应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你、你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姐姐的那些衣服和私人用品本来就应该要收起来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时间去收拾,所以还搁在那儿。」他替她贴上OK绷。
嗄——她的下巴差点掉到胸前,怎么会是这样?那她所做的这一切不就都是白搭?只要在睡袍一弄坏的时候就跟他坦承,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也不用带Diky去百货公司买睡袍,受那个公关经理的气,也不会在睡衣专柜那儿出糗,更不用提心吊胆地怕被他发现…这给了她一个教训——人要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过失,而不是逃避。
「我以为你一定会很重视那些东西,所以…」她才没有勇气向他承认。
思念不需要形式。「那些东西都只是身外之物,留不留都无所谓。」他将碘酒和OK绷收回医葯箱内。
「可是…我已经买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睡袍了,怎么办?」她一脸无辜地将置放在脚边的袋子拿到桌子上。
夏季瞥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既然买了,你就留着穿。」那是女人的睡袍,总不会要他穿吧!
嗄!这个颜色太鲜艳了,不适合她,还是拿回百货公司退货好了。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去?」他只是忽然想到顺口问,了一下。
她的心口猛地一震,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羞窘,「呃,早上你出去之后,我没什么事做,有点无聊,所以就在房子里四处乱晃…哪知道一打开你房间的门,Diky就冲了进去,所以…」
「我房里有台计算机,你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去玩玩计算机游戏或者上上网,我有时间会尽量回来陪你。」他说得再自然不过。
我会尽量回来…陪你。她的心跳为了最后的两个字而脱序。
***
「你看这个。」
希望接过夏季手上的便当,塞给他一张纸,眼中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而她身上的Diky仍旧不友善地瞪着他。
搬来和夏季同住好一段时间了,照顾Diky的工作她从生疏到熟练,也渐渐地摸熟了它的习性,她发现Diky其实是很聪明的。
夏季通常都会抽空回来陪她共进午餐,感觉还真有那么点两人共组一个小家庭的味道,想到这里她的脸又忍不住开始发烫。
「上头写了些什么?」夏季将那一张纸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一下,上头印了一张图片和一些介绍的文字——大长臂猿(Siamang)学名:Hylobatessyndactylus[巨猿科]头身长七十五至九十公分,体重约十点五公斤,分布于马来半岛、苏门达腊岛之热带雨林中,以果实、嫩叶、昆虫、蛋、小鸟、少量无脊椎动物为食,属杂食性;六至八岁间成熟,怀孕期七到八个月,一胎产一子,寿命约二十五至三十年。
大长臂猿树栖性甚强,生活在高耸茂密的树冠上,前肢灵敏,能在树丛间迅速交替双手移动,甚至能腾空抓小鸟,是树上活动最快速的动物。
它们以家庭为单位群居,用宏亮的吼声来宣告其领域范围,吼叫时喉囊会鼓大,犹如共鸣箱能让声音传得更远…一旁的相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不过,仍旧看得出和Diky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这几天一直耗在我房里的原因?」她还挺用心的。
「嗯,我想我们应该多了解一下Diky的习性,不过,上面没有写它会排斥雄性动物这一点…」她停顿了一下,「会不会是它把你当成同类,你的存在侵犯了它的领域,所以它才会敌视你?」
把我当成同类?夏季嗤了一声,「我是人,它是猿,谁跟它是同类了?」更何况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他,它有什么领域范围可言。
她笑着清了清喉咙,「我换个说法好了,它从小被你姐姐饲养,待遇与常人无异,它大概以为自己和我们一样了,而它们的天性不会允许另一只成年的公猿侵入自己的领域范围,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我在想…如果你…咳咳…装扮成女人让它看,它或许就会明了你对它并没有威胁性,然后可以慢慢地接受你。」
要他扮女人?他像看见外星人似地瞪着她,「免谈。」他可以容忍它撒泼、可以容忍它制造出来的麻烦,但要他扮成女人!那成何体统!
她还想说服他,「试试看对你也没有损失,就当作是演戏嘛!电视上的男明星也常常扮成女生啊。」
「我不是明星。」他的态度摆明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难道你不想让Diky接受你,在未来可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吗?」这个法子说不定有用呢!「你不是说要替你姐姐好好照顾它,把它当儿子一样看待吗?你们这种相处模式会让你姐姐放不下心的。」
他干嘛要和Diky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啊?
「你就能保证这个方法一定有用?」他没想到她会用他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口,就好像他不答应便对不起死去的姐姐一样。
她又不是神,哪能未卜先知。「没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用。」
她想帮忙改善他和Diky之间的关系,他是很感激啦,但是,能不能想一些比较正常的方法?「能不能再想别的办法?」
「先试过这个,要是不行的话,再想其它的办法。」所需要的道具她都买回来了,不试试多可惜。
夏季脑子里的念头迅速地转了转,灵光乍现,「扮女人总需要一些衣服裙子之类的,你的我可挤不下。」此刻家里没有他能够穿的女装,那么他就有拒绝的理由了。
「我替你准备好了,等一下。」希望兴匆匆地跑上楼将Diky关回它的房间,然后提了个大纸袋出现在楼梯顶端朝他招手,「快点上来。」
衣服准备好了?他仍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我的头发这么短,就算穿上女装也不像女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他的尾音在瞧见她从纸袋子里掏出的一顶假发之际隐逸。
她设想得还真周到啊!完全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他无奈地苦笑,慢条斯理地拾阶而上。
她忍不住催促,「你走快一点嘛。」
他嘀嘀咕咕地上了楼,「这不就在走了。」他的身高一八五公分、体重七十八公斤,在男人来说是标准的体格,但若是扮成女人恐怕会很吓人。
她把纸袋子交到他手上,「你先把衣服换上,我待会儿再帮你弄假发。」
走到这个地步,不认命也不行了。「一起进来吧。」他顺手也将她拉进房间内,冀望这一切能速战速决。
「你要换衣服,我不方便…我还是在外面等就好了。」她有些慌乱。
夏季眼中迅速奔腾过一抹流光,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你当然得来帮我,更何况…你早晚都要习惯我的**。」
一股热气直往她的脸上冲,「你快点换衣服。」
他开始脱衣服,硬着头皮换上希望帮他准备的那一套女装,裙摆还挺长的,这件裙子要卖给谁啊?长得像他这么高大的女人可不多见。
一直到他穿上衣服,她脸上的热度才开始消退,「坐下吧,我帮你把假发戴上。」
他干脆就由她去,随便她在他的头顶东弄弄、西夹夹的。
希望退了几步,审视自己的杰作,虽然夏季穿上女装、戴上假发了,可是看起来还是阳刚味重了点,一点也不像女人,更别提他那高大的身材了。
她的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等等。」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回房去拿了条口红踅回。
他皱起眉头,「别说你要把那个擦在我嘴上。」
「扮什么就要像什么嘛,说一。」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唇,等着将口红描绘上的同时,发现他有一张极为性感的薄唇。
「一——」他极不甘愿地说。
为什么他要为了那只死长臂猿牺牲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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