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眼光、要嘛是胃口太好了不挑食,再不然就是他的口味异于常人?
那个不知败给她几次的手下败将,甚至拍过写真却只能演些荡妇、角色的小明星,这种人怎么跟她比啊?
刘烁看着她转过头去如丝绸般的波浪髻发,他想她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非常的咬牙狰狞。
可是霍婷回过头来面对他时,她的脸上却挂着娇柔甜美的笑。
刘烁不得不佩服她,想必就是这种让男人抵挡不注仿佛天使般的表情,才被封为“俱乐部甜心”的。
“好吧!既然你有约,那我也不勉强,可是我欠你一份情,我坚持。”霍婷从香奈儿的皮包里面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不想欠人家人情。”
“你真是太客气了。”她现在应该是恨不得一脚踹死他才对吧!
刘烁收下名片。霍家百货……这名字好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叫刘烁,呃……抱歉,我刚回国,还没有印名片。”这次他是实话实说的。
“哦……”她的脸微微泛着白,暗暗握起的粉拳,指甲已经深深的插到肉里面了。
“没关系、没关系。”霍婷摇摇头,强扬起嘴角。
真的没关系吗?她的眼睛变得好凶狠,跟她脸上的强颜欢笑一点也不搭。“我一定会打给你的。”
“呵……”她一阵干笑。等你打给我的那一刻起,就是你步入死亡陷阱的那一天!她在心里暗暗宣告。
他临时的女伴走到他身边。于玛看到霍婷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席卷俱乐部男人心的旋风,是女人的全民公敌,她刻意勾住刘烁的手,“烁,不是要去你家吗?”
这么赶着爬上男人的床,真是有够不要脸!霍婷脸上的微笑跟她身体的反应完全不同,她已经气得身体在细微的颤抖了。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刘烁朝她点点头,然后带着于玛一同走向自己的车。
“Shit!”霍婷也朝他颔首微笑,在积架车咻地开离停车场后,她再也无法克制的踹着新换好的轮胎出气。
霍家百货二栋在信义计划区屹立不摇的大红色建筑,经过霍家夫妇三十多年的努力奋斗下,建立了足以跟素有年货大街之称的迪化街相抗衡的优良口碑,不过,近年来引人津津乐道的可不是霍家响亮的名声,而是霍家四名如花似玉的千金。
许多客人在采买年货的当头,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阿公、阿妈相孙媳妇,阿母、阿爸相媳妇,而且霍家百货也经常挤满了年轻的男人,跟往常大家印象里年货市场就是欧巴桑跟欧吉桑的天下大不相同。
霍家四千金名有千秋,来店里消费的客人时常口耳相传说:老大美、老三娇、老四消,而老二嘛……“唔……陈先生,这是刚从阳澄湖空运来台的大闸蟹,要趁新鲜吃,你就把它买下来吧!”霍婷搂着一个肚圆秃顶的男人,又娇又嗲的偎着他说话。
“可是这里有两卡车的大闸蟹,我一个人哪吃得了那么多啊?”四十多岁的陈姓商人趁机摸着她又白又嫩的手背说道。
“你可以分给亲戚朋友,也可以送给你那些客户呀!”霍婷噘着嘴,反手握住陈先生肥厚的手掌。
“不然……你陪我吃。”陈先生用手指头刮搔她红润的脸颊。
“好啦!怕了你了。”她也用纤纤玉指点了一下他油油亮亮的脸颊。“总共一百二十万,你要刷卡还是付现?”
“刷卡。”他随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顶级的VIP白金信用卡。
“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还是陈先生最阿莎力。”她从他手中拿过白金信用卡后,向他抛了个媚眼,便扭着细腰走向柜台。
霍家老大霍郁恬站在柜台里面,看着她们家的狐狸精刷卡。
而一旁还坐着一个正屏气凝神写着书法的长发美人。
霍郁恬眉头皱得死紧,看着霍婷又在店门口跟客人拉拉扯扯了好一阵子,最后才在她送上一记香吻之后,客人才依依不舍的把堵在店门口的宾士开走。
生意成交之后,霍婷骄傲得意的摆款扭腰走进门。
“你一定要把我们家搞得像酒店吗?”眼前虽有一百二十万的进帐,但是霍郁恬一点也不感到高兴。
霍婷站在柜台外面,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刚刚嗲声嗲气的说了好多话,现在口好渴。
她喝了一口茶,扬着细眉道:“我又怎样了?”
“我每天看你在店里像个舞小姐跟客人周旋就一肚子火,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吗?”霍郁恬眉头皱得死紧的。
“大姐,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会有可能一下就赚到一百二十万吗?”霍婷撇着艳红色的唇瓣反驳。
言下之意就是她也知道自己不正经,可听她说话的口气就是不知悔改,霍郁恬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只是个小女子,又不是君子,哎唷,大姐,干吗无缘无故火气这么大?你别把头发烫坏的气发到我头上。”霍婷瞟了一眼大姐顶着的欧巴桑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头发烫坏再烫回来就好了,为这耿耿于怀干吗?”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大姐,不然我把我的发型师介绍给你,你去找Tommy烫,包准他还你一个俏丽的发型。”
“不必,我宁愿烫得像一个欧巴桑,也不要像一只狐狸精!”霍郁恬一点都不领情。
霍婷耸耸肩,心想那她就继续顶着颗欧巴桑头吧!
看到长发美人八风吹不动的坐在一旁写毛笔字,霍婷放下茶杯!走了过去。
“儿,你又写了什么好对联呀?”霍婷站在她桌子旁边,低头一边看一边问道。
“二姐,我写这副对联是要送给你的。”霍儿微微勾起嘴角笑道。
“真的吗?哇,儿,你写的对联可是人人抢着要的,能让你亲自为我写副对联,真是二姐我的荣幸啊!”霍婷惊喜的拍拍手。
“好了,这是上联。”霍儿把墨汁淋漓的上联递给她。
霍婷欢喜的伸出双手接了过来,念出红纸上头龙飞凤舞的毛笔字。“春色满园关不祝嗯,春意盎然、喜气洋洋,不错,挺能应景的。”
霍婷禁不住好奇的凑过头去看未完成的下联,霍儿每写完一个字,她就念一个字。
“欲海情天夜夜吟?”
站在柜台里的霍家大姐一听她念完,随即哈哈哈的大笑出声。
“横批是,来者不拒。”霍儿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把毛笔搁在砚台上。
“哇哈哈哈哈……”霍郁恬痛快的大笑。“儿,你真是我的好妹妹,简直说出我的心声了,哈哈哈……”霍婷坝下眉毛,低头瞪着还敢对着她巧笑倩兮的美人。
“霍儿,你讨打是不是?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儿这死丫头,看起来是个柔静娴雅的大美人,可那张樱桃小嘴杀起人来则不见血光。
“我写这副对联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要我解释我就解释嘛!这春色满园关不住嘛,应该很浅显易懂啊!人家都说霍家有四个女儿,老大美、老二蚤、老三娇、老四俏,一个蚤女人不就是不安于室、水性杨花,时时刻刻荡漾的吗?”霍儿说得头头是道的。
“是呀!是呀!你每天送往迎来,我们霍家百货常常是春色潋践,关也关不住,导致四泄啊!”霍郁恬取笑着。
“至于欲海情天夜夜吟,这也不难理解,二姐你不是每天都要玩到三更半夜才肯回家吗?而且你素来有PUB公主、俱乐部甜心的称谓,身边有钱有势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甚至同时交往好几个男朋友,我想……你每天晚上应该都很累吧?”
“那……那你横批就写得不对了啊!我交的男朋友非富即贵,怎么会是来者不拒?”想跟她这个PUB公主、俱乐部甜心交往的人,没有一些本事跟背景她哪看得上眼。
“好啊!那我把它改成嫌贫爱富好了。”霍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啊哈哈哈哈……”霍郁恬笑得眼角溘出泪来。“其实儿来者不拒写得也没错,只要是有钱的,不管长得多么油头粉面、脑满肠肥,你也有办法跟人家勾来搂去的不是吗?就像刚刚那个长得活像一只敬神拜拜的大猪公陈先生啊!”
“我……哼!我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霍婷把对联捏成一团,随手丢到地上。“我才没你们两个那么笨,老爸、老妈把我们生成美人,我们就该好好利用,对,漂亮能让我得到很多的方便跟好处,我干吗白白浪费不用?”
“霍婷,我想你上辈子不是褒姒就是妲己,害得人家国家灭亡。”霍郁恬受不了她所提的论调,翻着白眼说道。
“也许我横批该改成红颜祸水了。”霍儿不温不凉的下了一句注解。
“那也是我的本事,才能倾人城、倾人国啊!”霍婷不怒反笑的说。“不跟你们说了,反正说再多你们的脑筋也转不过来,我晚上还有约会,我要回家梳妆打扮了。”话说完,她像只花蝴蝶飞呀飞地飞出店外。
“真是有够厚脸皮的,到底她的硕士学位是怎么念来的啊?读了那么多书,廉耻心都没学到半点吗?”霍恬拍了拍额头。
“干脆改天我来教她怎么写这个耻字好了。”霍俪儿拿起毛笔,还真的在红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耻字。
霍郁恬看了摇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她相视而笑。
年关越近,采买年货的人越来越多,忙碌了一天之后,霍婷坐在霍家百货一楼的柜台里,对着她的个人专属电话跟手机干瞪眼。
好哇!那男人跟她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过,她给他名片都已经过一个礼拜了,他居然还没有打电话来。
当天晚上他没打来约她,霍婷只觉得他是个厉害的对手,没那么早屈服,因此她也没多想什么,便睡觉去了。
第二天她一早起来,就赶快去检查电话答录机跟手机,却发现连一通留言都没有,那时她只觉得奇怪,还不特别生气,可等过了整整一天之后,她已气得想把他大卸八块。
她冲到俱乐部找不到他的人,她还特别交代包杰替她留意,但那个杀千刀的就像从台北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于是第三天、第四天……到现在第七天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依旧没有打电话来给她,搞得她这几天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连跟其他爱慕者约会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破天荒的待在家里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去玩,这种异常的举动,差点把全家人给吓死。
霍郁恬刚送完货回来,走进店里,虽然平常爱跟霍婷斗嘴,但她这几天以来的反常,着实叫人感到担心。
“喂,都已经快六点了,你还不赶快回家去打扮?”平常这个时候早就换老妈坐镇柜台了。
“我今天晚上没有约会。”霍婷没好气的回答。
“你到底怎么啦?”霍郁恬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平常你下午五点以后就见不到人的,怎么最近会这么乖,每天晚上都待在家里,生病了吗?那也不对,就算生病了,你也有一大堆医生男朋友可以照顾你。”
“我没生玻”霍婷拨下她的手。“我只是快被人气到发疯了。”
“被谁?”
“大姐,”她需要一点意见。“你能相信吗?我一个礼拜前把名片给了一个男人,可是他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打电话给我。”
“不可能!”霍郁恬想都没想就直觉反应。
“对啊!说出来谁会相信。”霍婷左手拿着无线电话,右手拿着手机,相当懊恼的说,“但他就是真的没打电话来啊?”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啦!”霍郁恬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许他把你的名片弄丢了也说不定。”“对哦!”霍婷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怎么没想到!一定是这样,铁定是这样的!”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霍儿从里屋走出来。
“什么可能?”霍婷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就是他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霍儿直言说道。
“噢——”霍婷捶着心窝,重新坐回椅子上。
“不过,这不大可能吧!”依照跟她做了二十几年姐妹的经验法则来看,霍郁恬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不可能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二姐,总会有一、两个异类的。”霍儿拍拍她的肩。“二姐,也许他就是你的天敌。”
“我才不会输给他呢!”霍婷抬起头,对着她们忿忿不平的怒叫。“让我再遇见他,我会把他杀个片甲不留,我会让他后悔遇见我!”
“不需要这么狠吧?”霍郁恬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二姐,想复仇,也要等你先遇见他再说啊!”霍儿一边说一边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此时,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天呐!”霍婷接了起来,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们两个。“没有来电显示,会不会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打来的?我要不要接啊?”
“接啊!”霍郁恬也紧张了起来。
“不行!我马上接的话,会显得我好像多期待他打电话来似的。”霍婷摇摇头,手机还在她的手中震动。
“你是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没错啊!”霍儿回道。
“霍儿你闭嘴!”霍婷瞪着有一张毒嘴的三妹。
“你快接吧,到时候人家把电话挂了,你准会气到吐血的。”霍儿指指她手里的行动电话。
随后,霍婷终于按下通话键,接通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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