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日日夜夜在挚爱的煎熬中。
虽然他救活了南宫绫,保住了她的性命,可是不言不语、无知无觉的她,与死又有何异?明明他每天都能看着她,拥着她,可是他们两人的心,却相隔得如此遥远,远到他根本触碰不了。
若是时光能重来,他情愿那把剑是插在他的心口上,而不是她,他懊悔的将脸埋进掌心,这时,突然听到很轻很轻的歌声——
玉如意全身一震,惊疑的徐徐转过身,一个身着白色单衣的人儿,赤足伫立在他身后,窗外透进来的皎洁月辉,照亮了她的脸,她幽黑的双眸专注的凝视着他,歌声正从她微启的唇瓣中轻逸而出。
“……绫儿。”他恍如在梦中般低喃,小心翼翼的朝她一步步走过去,唯恐惊醒了这场梦。
当他来到她面前时,他微颤的伸出手,轻触着她的粉颊,发现她真的是活生生的南宫绫,他激动得紧紧抱住她。
“绫儿、绫儿,你终于愿意醒来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他抱着她,顿时像受尽委屈的孩子般,泪湿面颊。
南宫绫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解,接着缓缓抬手,轻轻环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的上,沾湿了她的脸和衣襟。
“你进来做什么?出去。”南宫绫上前想赶走那个厚颜无耻、跟她进浴间的男人。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是我每天抱着你,帮你洗浴,那时你可是乖乖的让我抱着呦。”玉如意涎着笑说。
“我现在醒了,可以自个儿来,不用你再……啊——”拒绝的话才刚出口,南宫绫便低呼一声,整个人被玉如意拦腰抱起,走向浴池,“你说过不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你又在骗我吗?”她嗔道。
“我没有骗你,相信我,等一下你一定会紧抱着我不放的。”玉如意妖美的脸上荡着浓浓笑意,快手快脚的开始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
“我怎么可能紧抱着你不放,你放开我,不准再脱我的衣服。”她慌张的伸手想夺回衣物,但她哪是玉如意的对手,不出多久,她已一丝不挂,和他裸裎相对。
她羞得眼睛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只好又羞又恼的转过身,想快步走进前方那个用玉石砌成的浴池里,好掩住自己的光裸的身躯。
然而当身子一浸泡在黄色的池水中,她粉脸顿时一白,脱口痛呼出声,慌张的想要爬起来,怎知身子却被他牢牢的箝制在怀里。
“你放开我,好痛,我要上去!”她挣扎着想推开他。
“你昏迷太久,这池里的药汁能行气活血,对你的身子有好处。”玉如意轻哄着她,把她抱得更紧,不肯放手。
“不要,好痛,这池水好像针一样会扎人。”泡在池水里,她的每一雨肌肤都像被人不停用针扎着,疼得她紧皱起眉心。
玉如意捺着性子,又劝又哄,“再过一会儿,等你适应了药性就比较不会痛了,这段时间你要是痛的话,就打我好了。”
南宫绫忽然停止挣扎,抬起黑眸睇视着他,“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每天都这样抱着我泡在药汁里吗?”
他宠溺的低笑,“嗯,那时你都很听话。”
“你……不觉得痛吗?”她怔怔的问。
“再痛也没有这里痛。”他指着自个儿的胸口,“那时看你睡得那么香甜,却丢下我一个人,我恨不得狠狠把你咬醒。”
“对不起……”她昨夜才苏醒过来,醒来后只觉得睡了很长一觉,然后看着一向恣意狂放的他,在她面前竟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她的愤怒、心痛,顿时被他的泪水给淹没了,只觉得什么都不再重要,只要他——她深爱的这个人,能好好的活着,一切就已经足够。
“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对我!”玉如意虽然说得霸道,但他眼里却漾满了温柔宠爱,“我不要你为我不顾性命了,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
南宫绫深情的看着他,动容的轻展笑颜。
如同她将真心交付给他,他也把他的心交到她的手上,所以再也舍不得见她受到伤害。
七年后——
“玉春麟,你敢踩坏我种的药草,这次你死定了!”无心轩里响起一声怒咆。
跑在前方的小人儿频频回头看着追来的爹,还有恃无恐的扮了个鬼脸。“你敢打我,我就去向娘告状。”
“你还敢拿你娘来威胁我,这次我绝对要把你吊起来毒打三天三夜!”
“爹,你忘了你上次打我,结果被娘赶出来,两天不准回寝房吗?”眉目如画的小人儿,好心的提醒自家爹爹。
“那是我不想进去,才不是被她赶出来。”长臂一伸,逮到顽皮的儿子,玉如意横眉竖目的陰笑道:“你娘上你温姨那儿了,这次我看还有谁来救你?”
“娘——”小人儿挥舞着双手,大叫一声。
“你别想骗我。”他才不会上当。
“爹,真的是娘哦,你再不放开我,晚上娘又不准你回房睡觉了。”
“你以为我会被你骗……”
岂料玉如意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相公,你做什么拎着春麟,你又想打他吗?”
玉如意恶狠狠的瞠了儿子一眼,慢慢转过身,气恼的望着妻子,“你知道这死小子干了什么好事吗?他把我前日才种下的药草全踩死了。”
小春麟可怜兮兮的瘪起嘴,一脸无辜,“娘,春麟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跌倒,才会压死爹种的药草,你瞧我的头和脚都跌伤了,爹却不肯听春麟解释,抓着春麟就想痛打一顿,呜呜呜……娘,春麟好怕哦……”古灵精怪的玉春麟边哭,边趁机挣脱爹的魔爪,扑进娘的怀里。
“来,让娘瞧瞧你的伤。”抬起儿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南宫绫看见他瘀青的额头和脚上的红肿,心疼的抬眼睨身夫婿,“他都伤成这样,你还下得了手打他?”
瞄见躲在妻子怀里、得意扬扬的儿子,一直朝他挤眉弄眼,玉如意眯起眼,在心里冷哼——想跟你老子斗,老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一山还是一山高!
他妖美的脸庞瞬间一沉,痛心的说:“这小子满口胡言,你也相信,你知道他额头的伤是怎么来的吗?他跑去欺负园子里那条老黄狗,硬要把它当马骑,被它摔下来撞到的,而他的脚,是因为爬到树上去,把鸟巢里那窝刚孵出来的雏鸟抓出来扔到树下玩,被愤怒的母鸟啄咬,才摔下树跌伤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语气一顿,满脸自责,等待了一会儿才又哀怨的开口,“养不教,父之过,娘子你说,他这么顽劣,我这个做爹的该不该好好教训他?”
听见儿子的劣行,南宫绫板起脸孔低斥,“春麟,你今年已经六岁了,也该懂事一点,娘不是一再告诫你,不准你欺负那些小动物吗?为什么不听娘的话?”
“娘,我没有,是爹乱说,你不要信他。”小春麟慌张的摇摇手。
他是有去欺负老黄狗,也有爬到树上逗弄小雏鸟,但他身上的伤不是因为那样造成的,而是早上自个儿从秋千上跌下来摔伤的,但这话他也没办法告诉娘,因为他方才已经说了他是不小心跌到药圃里弄伤的,若是此刻再说出真话,不就自打嘴巴了吗?
玉如意端出为人父的威严,冷哼道:“你看见没有,就是你太宠他,才让这孩子小小年纪便学会撒谎,敢做不敢承认,这会儿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以后他长大还得了?”
“春麟,到书房去抄写《道德经》十遍,没有写完不准你踏出房门。”南宫绫明快的做出处罚。
“娘,我没有说谎,是爹骗你的,你要罚就罚爹。”小春麟嘟起小嘴,气呼呼的道。
“再说就罚二十遍,娘数到三,你再不去,就罚写三十遍,一……二……”
知道娘是真生气了,小春麟反应极快,连忙装乖,“我去、我去,娘别数了。”说完便一溜烟的钻进书房了。
爹太狡猾了,可恶!
不费吹灰之力的整治了儿子,玉如意得意的笑开。臭小子,你现在知道什么叫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吧。
见玉如意眉开眼笑的模样,南宫绫轻叹一声。“相公,春麟是你儿子,你不要老爱欺负他。”
他不服气的回道:“我哪有欺负他,我这个做爹的管教儿子不对吗?你才不要太溺爱他,慈母多败儿,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打从儿子出世,她的心就分了一大半给儿子,他早就不满很久了。
她拿出手绢,替他将沾了泥土的手擦干净,轻笑道:“相公不觉得春麟很像你吗?”自儿子出生后,他便处处跟儿子争宠,她早已习惯家里有两个孩子了。
“他哪里像我了?”那个臭小子他看了就碍眼。
南宫绫伸指,轻描着他的五官,“这里像、这里像、这里也像。”
宠溺的搂住她的腰,玉如意笑道:“那你再帮我生个女儿,要像你。”
她温柔的笑着,依偎在他怀里,轻轻颔首。
此刻满园的春花盛开,因顾过往,她无比庆幸当年和莹儿一块逃了婚,才能遇到此生的挚爱,虽然期间曾心痛,心碎过,但这些痛苦,随着岁月的淬砺,全都化成了最甜美的回忆。
春风拂过,淡淡的馨香里带着一股幸福的滋味,在无心轩里弥漫开来……
[两情相悦才能幸福]香弥
玉如意这个角色,最先出现在《拜错堂》这本书里,那时在写《拜错堂》时,完全没有计划要写玉如意的故事,是在写完《拜错堂》后,这家伙开始不停的我耳边叫嚣着,说他也要像沈千秋一样,有一个爱他如命的妻子。
他简直像魔音穿脑一样,不时在我脑袋里嗡嗡嗡吵个不停,没办法,我只好努力去配对,思考着像他这样难搞又恶劣的个性,要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忍受得了?
太倔强的大概马上就会被没耐性的玉如意给一脚踩死;小鸟依人型的恐怕没几天就被他难搞邪虐的个性给吓得心脏病发、一命归天;正直勇敢的只怕恨不得一刀杀死他这个妖孽,好为社会除害;憨傻天真型的,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对他太没挑战性。
想到最后,我觉得要适合玉如意的女孩,必须要身负两大绝技——
第一项绝技是懂得察言观色,因为以他那陰晴不定的性格,若是不懂得看他脸色,万一说错话,恐怕很快就会被他给秒杀。
第二项绝技是口是心非、油嘴滑舌,要能哄他开心,才不会被他嫌烦的一脚踢开。
于是南宫绫的形象渐渐浮现出来。
其实依照最初的设定,南宫绫是某个神偷的徒弟,除了身怀上述的两大绝技外,她还更流气、更痞一些,但后来为了配合这个系列,所以让她改投胎到玉织纺,成为庶出的二小姐,如此一来市井小民的流气在她身上自然就看不到了,虽然她自幼饱受大娘的欺压,不过她毕竟是二小姐,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是多少有一些。
玉如意是个极端缺乏爱又渴求着爱的人,所以当初在看见白小木那样对待沈千秋时,才会想把白小木抢走,那不是因为爱,而是想要有人爱他。
正如在《拜错堂》里,白小木对他说的话——
想得到别人的爱,自己得先付出,唯有两情相悦的感情,才能让人真正幸福。
这是爱情小说,所以最后玉如意得到了他的幸福。
也希望在现实的世界中,人人都能学会去爱别人,我也在努力的学习中。最后,祝福大家都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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