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靳珩离开家后,像游魂似的走在街头,眼前全是方祖易的款款柔情和迷人的微笑。
为什么他能虚情假意到如此真实的地步?只为了骗取她的心?
他在她身上烙下的唇印灼热得几乎焚毁她,他们的拥抱充满真诚,他细密的吻没有敷衍的迹象…
天!一个人怎么能伪装到这种程度?
就为了对付她?
泪水潸潸地滑落脸颊,短短二十个小时,她秀丽的脸庞益发清瘦,苍白得惨不忍睹。有谁会像她这样,一天之内从天堂跌下地狱,永不超生?
盲目地步行、上车、下车,她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老毕的征信社,只知当她抬眼看见一间小鲍寓上的门牌号码与电话中询问来的地址吻合,于是举手敲门。
门一打开,她眼前出现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冲着她直笑。
她还没说话,那个人就一把將她拖进屋内,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是是是,就是你要找的。”
靳珩觉得奇怪,她都还没开口,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要找谁?
“你是…老毕?”她有点迟疑。
“不,这里是我的地盘。”陈志华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靳珩豁地转身,有些意外地瞪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恭候你大驾光临啊!”他半眯着眼,笑得猖狂。
“这是你的诡计?你诱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后退了两步,才想冲出门,就被那名男子挡住去路。
“不这样,你怎么会上钓,方祖易又怎么会栽进我的手里?”
“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方祖易作对?他挽救了你父亲的公司不是吗?”她不明白。
“他是挽救了长兴,不过,却阻碍了我的计划。
我就是耍弄垮长兴,再乘机接收。方祖易却查出了我的诡计,一状告到我老子那里去,害得我被逐出家门。上次在香港他拿你当垫背躲过子弹,竟然还陷害我在老大面前站不住脚,只能像只老鼠般躲在这个破屋子里!这一回,我要让他亲自尝尝痛苦的滋味!”
“那个杀手是你的人?”靳珩惊道。肩上的伤口才刚结疤,她的疼痛原来都拜他所赐。
“我说过,这年头,钱是万能的。”陈志华轻蔑地笑着。
“你故意引我到这里,也是为了钱?”她沉淀原有的心痛,提振精神来对付这个阴险小人。
“姓方的利用他在股市的影响力诱我赔掉大笔金额,我要他加倍吐出来!”
“你凭什么要他的钱?”她森然地瞅着他。
“凭你!方祖易的女人。”他忽然走近她,挑起她的下巴冷哼。
靳珩甩开他的手,闪到一边。
“我不是他的女人,我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酸楚的泪再度盈眶。她和方祖易之间仇恨多于情爱…
“是哦!要是有个女人敢砍伤我,我一定会当场宰了她。奇怪的是,姓方的竟有心思跟你周旋十年,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
“也许姓方的对你是真的动了情!我决定拿你当赌注,看看你是不是我用来对付他的王牌。”
靳珩楞了半晌才哑然失笑。
“他会对我动了真情吗?一个毁了他容貌的野丫头?”
“野丫头好歹也变成天鹅了。你长得这么标致,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呢?”陈志华向前跨一步。
“你别过来!”她失声斥道。
“放心,我现在不会动你。不过,如果姓方的真弃你不顾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地接收他的弃妇了!”
“闭上你的臭嘴!”靳珩气得全身发抖。
“我若是你就会省点力气,多指望你对方祖易还有残存的魅力,不然你的下场会更惨。”
陈志华说完朝手下使个眼色,一直堵在门口的男人便將勒珩推进一个狭窄的房间,然后上锁。
“你干什么?放我出去!”靳珩在里头大喊。
“不会太久的,我听说姓方的已经回台湾了,明天,你等着看好戏吧!”
靳珩听见他们出门的声音,气馁地坐倒在地上,疲惫地抱住自己的双臂,不敢奢望方祖易会来救她。
她开始怀念尚未认识方祖易前的那段日子,虽然没有男人接近,却过得心安理得、平淡恬适。如今,所有伤心的泪水都为了偿还她的罪孽,她又怎能冀望他对她付出真心?
她任泪水静静流下。
这辈子,注定是她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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