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拿起夹克冲出门。他要去她家门口等她。他不相信她有能耐躲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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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蓉坐在赵世雍的车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地谈些无聊的事。
去了日本两个星期,原以为出国散散心会好些,谁知道走得愈远,心愈沉重,好象心里放了颗大石头,走到哪里都觉得累;仿佛项磊的双眼紧紧跟随着她,让她不得安宁。虽然樱花团团围绕着自己,虽然人潮汹涌地在她周围走动,但她还是觉得孤独、寂寞。
她到大学好友杨梦华的家中小住。杨梦华大学一毕业就嫁给相恋多年的日本桥生,跟着夫婿回到日本福冈定居。
在梦华家的那段日子一果,她们在她家的庭院中品茶、饮酒、赏花,也谈着毕业后彼此的经历。虽然她没有主动提及项磊,但梦华似乎看出了端倪,在她的坚持和退问下,俊蓉才娓娓道出项磊和她之间的事。梦华对项磊感到非常好奇,也对他的行径感到不解,从气愤的报复到疯狂的追求,却以游戏的心态收场。
家蓉发现將心事说出来后,内心的痛苦减轻不少,不然一路上闷着的心情,使得这趟日本之行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徒乱思绪。
“你爱上他了,”这是梦华的一句结语,而不是问句。
在收拾行囊的时候,俊蓉也一直自问着,月老到底跟她开了个什么玩笑?她曾在大众面前扬言一点也不喜欢项磊,如今却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心动与痛苦而趋避日本。原来,在爱情这场比赛中,她是这么的输不起!
“去面对问题!你忘了课堂上教授教的啦?拿出你跑新闻时勇往宫前的精神,直接去问他在搞什么把戏,问清楚就不用伤脑筋了。千万别当个懦弱的逃兵。”
梦华的一番话,终于让她走出多日来的阴霾,提振起精神。
回到台湾已经傍晚,下了飞机,她直直朝机场大门走去。在日本临上飞机前,她打电话与李彩凤约好,请她来接她。一走出机场大厅,她竟然看到了赵世雍!
“李姊临时有事不能来接你,我到影剧组拿稿时听到了,就自告奋勇地来了。”
就这样,她坐上了他的车,回到了久远的台北。
“这么久不见你,原来你到日本去玩了。”
“嗯,去看看老朋友。”她答得很平淡。赵世雍其实人不坏,奇怪,为什么她从未想过与他交往?在许多女孩子的心目中,他应该是所谓的白马王子吧?
“你不在台湾的这段时间,项磊找你找得快把台北翻过来了。”
听到项磊两个字,她的心抽痛一下。他不是达到目的了吗?还找她做什么?
赵世雍看她没反应,继续说:“听说他的所有活动都停摆,报章杂志都说他是陷人感情纠纷中,又是叶婷欣,又是杜茜茜,再加上你…”他徒地打住,因为发现俊蓉脸色不佳地瞪着他。他干笑了一声,马上转移话题。“方罗很担心你,怕你被卷人这场爱情纠纷中。现在你回来了,可以出面澄清许多谣言,免得其它人愈传愈不象话。”
她静静地不置一词。澄清什么?就怕愈描愈黑!
车子停在她的住处楼下,赵世雍帮她把行李搬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很客气地回头对他说。
“我帮你搬上去吧!挺重的。”说完,赵世雍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扛起行李走到大门前,等着她拿钥匙开门。
俊蓉无力地笑了笑,只好由他跟着她上楼。
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街灯阴影下,有个人一直冷冷地看若他们。他目光森冷,脸上的线条正逐渐纠结。他点燃一根烟,静静守候。
俊蓉一待赵世雍將行李放在客厅,便借口很累了,马上送他下楼。
“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些东西给你吃?”赵世雍还不想离开。
“不,不用了,真的。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谢谢。”赵世雍的体贴,她了解,但她不想造成她可能会接受他的假象。
“那…我回去了,再见。”他有点依依不舍。
“再见。”她坚定的口吻传递了她的想法,他终于开车离去。
她松了一口气,疲惫的感觉升了上来,两个星期的出国散心非但没有让自己松弛,反而身心俱疲。转身要上楼,她被街灯下一点红光吸引住现线。在烟雾中,项磊冷峻的脸孔出现在微弱的灯光下,一身的黑,浑身散发出诡异的气息。她愣愣地立在原处,看着项磊一步一步走近。他看起来竟然那么憔悴,满脸的胡植,瘦削的身形,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她面前止步,随手將烟蒂拋向一旁,冷冷地说:“很好,在我找你找得快发狂之时,原来你和他逍遥去了。”
俊蓉立到武装起自己。“你不是已经达到目的了,还找我这个丑角做什么?”
“你那么容易便相信他人的话,对我却不断地抗拒,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项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不必去研究这些无聊的事,我只知道你莫名其妙地扰乱我的生活,然后让我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所以你懦弱地躲了起来?为了避开我,和那个男人一起跑得远远的?这算什么?”他又走近她一步。
“怪了,我到哪里去、跟谁去,干你什么事?你烦我烦得够了吧?我找个人陪我出去散散心,不行吗?”她气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爱会伤人。
“你这样一走了之,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没心情唱歌、演戏,还怕你发生什么意外…没想到你竟是和别的男人相偕出游!”
他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俊蓉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我怎么会有意外?只除了你,你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意外!”
“你…”
项磊一把抓住她。自从看到她和姓赵的一起回来,他的情绪就逐渐失去控制,现在她还不断地惹恼他,他错了吗?他担心她因叶婷欣的话而受伤,难道是他多虑了?
“如果你真的厌烦我对你的感情,直接告诉我,不必刻意躲我。”
“我没有必要躲你。真好笑,你以为我在躲你?”她口是心非地说若。她知道,她躲得开项磊,却躲不过自己的心。
项磊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想读出她的心思。他瞇起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告诉我,我爱上你根本就错了。”
俊蓉盯着他,觉得一股热流冲上眼眶。释放了的爱要收回谈何容易?她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下。
项磊误认了她的默认,轻轻地放开她,“那么,我不会再来烦你。”说完,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夜色冰凉如水,他的心也一样,他和俊蓉难道就这样画上休止符?他不知道俊蓉为何拒绝他,曾经,他以为她只是放不开自己的感情,不过,现在看起来,她该是有了另一个对象吧。原来从头到房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原来他以为她爱上了他只是一种错觉。
项磊开车回到住处,下车后打算开门进公寓,却发现钥匙不在身上,他回到车里翻找,没发现巷道的另一头一辆车正快速冲向他。等他听到引擎声,抬头一看,刺眼的灯光模糊了他所有的感官,在车子撞向他的同时,他直觉地攀上车项,只手翻滚了一圈,倒在一旁。那辆车紧急煞车,车内跳出三个人,手持尖刀向他扑来。项磊马上站起身回旋踢开了两人,但其中一个利用空档,狠狠地朝他的脸部刺一刀,他举起手臂架开,刀子划破了衣服和皮肤,霎时,鲜血泉涌而出。项磊气极了,这些人下手真狠,每一刀都想毁了他的脸。他豁出去了,不要命的跟他们硬拚。那三个人想不到他身手道么俐落,稍不留意也全挂了彩。
“操!这小子真难缠!”
“干!快点啦!在他脸上划几刀!”
“谁派你们来的?”项磊冷冷地问。
“去问你阿爸就知啦!”其中一个高壮的男子用台语说。
孟守龙?项磊愣了两秒钟。他父亲雇人来欣他?
三个人趁他分神的当口,一齐向他欺近,他一不留神又被砍了一刀,正在危急时,一辆车转进巷子里,一个人自车内冲下来,扬声大喊:“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救命啊!杀人啊!”
那三个人一听到有人来了,匆忙坐上车疾驰而去。
小林赶忙上前,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竟是项磊!
“项磊!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会盯上你?啊!你流血了!我的老天!”他低头看见项磊一身的血,吓得差点昏厥过去。演唱会一个月后就要举行,却发生这种事!天啊!“快!我送你去医院。幸好老石不放心你,叫我来看看。”
项磊不理会小林的大呼小叫,兀自沉思着那些人的来历。
小林见项磊血流不止,二话不说地扶起他走向车子,急急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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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磊被杀伤的消息,成为各大报纸社会版的头条。由于近日来他的排闻太多,这次他受伤更是被大肆渲染。
俊蓉一夜难眠,直到凌晨才朦胧人睡,偏偏一大早就被朱丽琪打来的电话惊醒。
“俊蓉,你还有心情睡觉,项磊昨晚被杀伤住进医院了!”
俊蓉拿着话筒呆住了,似乎没听懂朱丽琪在锐什么。
“喂?俊蓉,你有没有在听啊?”
“嗄?什么?”
昨晚项磊很晚才从她这儿回去,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全身发抖。
“他…他在哪家医院?”她紧张得舌头像打了结。
一听朱丽琪说了医院名称,她电话没挂就冲了出去。都怪她,她要是跟他说清楚就好了。偏偏昨晚看见他时,叶婷欣的话还隐隐刺痛着她,而他又一副她应该为他着想的样子,导致两人不欢而散。现在,他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还好吗?
医院的大门口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大批歌迷,但都被守卫挡在门外。俊蓉亮出记者证,守卫马上让出一条缝让她进医院。
“很抱歉,项磊需要休息,现在不能见客。请各位记者先生、小姐原谅。”小林站在病房门口,防止记者们打搅项磊。
最近项磊的罗曼史被传得精彩绝伦,使得记者们都非常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俊蓉心急之下来到医院,看到有那么多记者在场,她可不想再被那些同行退问,于是躲在转角处,竖耳倾听记者的发问及小林的回答。
“请问项磊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帮他缝了十几针,现在已无大碍。”小林说。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哦,只是遇到一些小混混而已,没什么事。”小林也搞不清楚那些人的来历,老石和项磊交代他什么也别多说。
“项磊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了怨?”一位记者提出敏感问题。
“没有。事情很单纯,我们也报了警,相信不久就可以查出他们是干什么的了。”
“项磊需要住院多久?”
“如果伤口没有恶化,项磊今天晚上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小林嘴巴这么说,但刚才和老石讨论的结果,打算让项磊先到老石家住一阵子。当然,他们不想让外界知道,免得又意出什么事来。
“请问项磊的演唱会还会如期举行吗?”
“当然,绝不延期。”小林郑重声明。
记者们陆续又问了些问题,然后一一散去。
俊蓉暗暗地放了心。他没事就好。但是她还是在病房附近逗留了两、三个钟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他。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象忽然之间项磊的脸占据了她整个脑海,怎么样都无法抽离。她又气又恼又挂心,似乎愈想走愈走不开,只能傻傻地守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才能安心。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一个人影晃过她眼前。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孟守龙!他慢慢地走近项磊的病房,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抬手敲了门。
她再看了他一眼,转身踱出医院,顿时觉得疲倦袭来。她怎么会忘了?她和项磊之间的鸿沟,不只是他捉摸不定的个性,还有他复杂的身世,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敢接受他的主因吧!不管如何,他终究是富豪孟守龙的儿子,而她只是一名记者,他们距离太遥远了。一想到这点,她的精神支撑力便逐渐瓦解,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希望再醒来时,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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