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杨恕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透过那面窗墙,望着天空的星子,心想那些兀自在黑夜里坚持散发着光亮的,是不是每个人内心的希望?
今天递出了辞呈,他將在一星期后离开台北,回国一趟,原以为能清掉心中的紊乱,可是佟朗青的出现,又將他卷入更复杂的感情漩涡。Www.qВ⑤、COm//
或者,别再遇上她,一辈子恨她到底反而会快活些吧!如今,爱恨交织,难舍难分,根本是作茧自缚。
吐口烟,他叹了一口气,然叹不了心中积郁的情结。
佟朗青是注定要一辈子扔搅乱他的心湖了,没见到她他不能平静,见到了她他更气血沸腾,要怎样才能理清与她的牵扯呢?
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
他已经搞不清楚根生柢固在内心深处的,究竟是爱还是恨了!
就这样离去,真的能挣脱她的倩影吗?
想起方才火辣的吻,他的体内又是一阵心神俱乱,他想她!要她!这个意念从来就没有消减过!
如果只是单纯的**,那随便找个女人宣泄就行了,可是,他就是无法拿别人来代替她!
除了她,没有人能填补他空寂已久的心灵,除了她啊,他感觉不到自己的热力何在!
懊死!他正是这样地在乎她,才会这样不干不脆,纠缠不清吧?
嘟嘟!行动电话响了!
他顺手切掉电源,不让任何声音干扰自己的沉思。现在,他得澄清他对佟朗青的真实情感,否则,就算离开台北也摆脱不了爱情的纠葛。
不久,换成电话铃响了,他眉锋一拢,知道是秦玲玲在找他,她最近频频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并不想见她,她的冷言冷语与不寻常的黏人让他消受不了。
为了图个清静,他拔掉电话线,又坐回沙发。对秦瑄瑄,他已没有遗憾,他用自己的心偿还了当年的背叛,秦玲玲也该收手了!
说起来,她的毒也不输佟朗青,爱情杀手下台,这回是不是换成复仇女子上场。
慢着!
杨恕忽地想起佟朗青刚刚道别的神情与口气,一股不安的预感捉住他的心头,他霍地站起,瞪着前方发呆。
爱情杀手该下台了?
那是什么意思?她想做什么“华丽的了结?”
难道…她想死?
突然,心寒的疙瘩布满全身,他火速地冲出门,又急又气地开车冲向佟朗青的住处。他不准她死!没有他的允许,她不能死!
老天!
希望这只是他的多心,希望她仍好好的待在家里,希望她不会做傻事。
因为焦虑,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却感觉有如五个小时,他將车停在她门外,飞也似的翻越栏杆,慌慌张张地奔向主屋,大门没上锁,他直接进入,上楼,嘴里大声喊着:“朗青!”
易侠君几乎在他进门时就醒了,打开房门,她高声质问:“你要做什么?杨恕!”
杨恕没空理她,拚命敲着佟朗青的门,嘶声地叫着:“朗青!开门,朗青!”
“怎么回事?”段葳也醒了,蹂着睡眼走出来,不明所以。
“杀手怎么了?”易侠君马上有了反应,一个纵身上楼。
“让开,我要撞门了。”杨恕急出一身冷汗,准备破门而入。
“别撞了,我能开这扇门。”易侠君阻止他,拿出一根细铁丝,在锁孔掏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杨恕第一个闪进去,整个房闲空荡荡的,不见佟朗青人影。
“人呢?”易侠君奇道。
杨恕马上冲向浴室的门,一旋开,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休克!
佟朗青倒在浴白旁,衣服上全都沾满了血,手腕处的割痕正汩汩地將她染成鲜红。
“朗青!”痛心地喊着,杨恕上前抱起昏迷不醒的她,方寸大乱。“谁准你死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不准你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天!杀手…”易侠君也傻眼了,之前胡诌的话果然应验,杀手真的想了结自己?
“你们都镇定点,快叫救护车,先帮她止血。”慌乱中,段葳冷静沉着的声音唤回他们的理智,只见她指挥若定,命令易侠君打电话,又帮佟朗青急救,展露了她过人的应变能力。
一个小时后,他们护送着佟朗青来到医院,她因流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同血型的杨恕和易侠君毫不迟疑分别贡献了五百西西热血,只盼她能活过来。
杨恕和易侠君及段葳都在急救室外等候,三人只惦挂着佟朗青能平安脱险,谁也没心情开口询问整个事件的经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恕几乎急白了头发,这种攻心的煎熬,更胜十年前受她玩弄后恼怒的数百倍。
这一瞬间,他厘清了心中的爱恨迷团了!
他哪里还有恨?他是这样深挚地爱着她啊!爱得无法解脱,爱得刻骨铭心,爱得毫无理由…因此,才由爱生根!恨她当年耍了他后仍然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
你得活着,朗青!我要你活着!
他在心里呼喊,手掌抵着前额,闭眼祈求老天别夺走她的生命:“我们不想问你和杀手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只想确定,你到底爱不爱她?”易侠君俊俏的脸上严厉凝重。
“我爱她!只是我自己不承认…”他笃定地说,不再有怀疑,不再逃避。被她这么一惊吓,反而吓醒他困在混沌不明情网中的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易侠君不客气地追问。
“我…”他怔住了。怎么办?即便爱她,能和她在一起吗?她愿意吗?
“别再对付她了,她虽然伤了许多人,但她也遍体辚伤,这个惩罚够了。如果连她心爱的人都无法宽恕她,她是不会复原的。”段葳人小表大地说出令人动容的话。
杨恕无言以对,他何尝看不出她满身疮痍?只是,他被复仇冲昏了头,才会在她不堪的心灵上再加痛击。
真要分类,他不也属于恶人?
医生开门出来,他大步迎上去,着急地问:“怎么样?医生?她…”
“她已经没事了,不过…”医生看他一眼,忽道:“你是她丈夫吗?”
“我…”杨恕被这问题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是的,他就快是了。”易侠君一掌拍在他肩上,冲着医生点点头。“而我们是她的妹妹。”
“那我就直说了,她的身体孱弱,你们竟然没叫她多休息,没好好照顾她,更没阻止她饮酒,难道你们不明白这样子简直是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医生终于开骂。
这句话有如青天霹雳,打得杨恕一阵昏眩。
孩子?
他的心脏几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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