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两个男人分别踩住莫不飞的身躯,仿佛有极重的仇恨,她心里微一沉吟,上前说道:“你们与他是师兄弟,却有深仇大恨,这话是当真?”
“那当然!这小子害得我吃尽苦头!”六师兄狠狠地、用力地踩踩踩。“我真巴不得吃了你的骨血,让你永远不能超生!”
“六师兄…”莫不飞痛得哇哇大叫。
“怎么?你不信?”大朋邪邪的眼锁住小春,邪笑道:“你在破庙中是听见咱们几个师兄弟对莫不飞的恨,你才会引咱们进来助你一臂之力的,不是吗?好吧,你若不信咱们,我就把他交给你。女人心歹毒得紧,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他整成什么样。”
语毕,大朋一脚踢起莫不飞的身体。躲在假山之后的凤鸣祥连忙掩嘴,瞪着莫不飞像块破布飞向小春;小春身手不弱,在空中连点了他几门大穴,才托着他的身体移下地。
“好啊,我就让你们看一场好戏。”小春哼一声,环视四周。“余沧元、凤鸣祥,你们躲得够久了,若再不出现,我就不客气了。”她掐死莫不飞的穴脉。
凤鸣祥吃了一惊,直觉要跨出假山之后,余沧元赶紧拉住她,压低声音说道:“等等,鸣祥,你该知道莫不飞的功夫极好,怎会轻易受制于他人?”
凤鸣祥停步,低语:“是啊,你说得是。”她半侧过身,仰起脸看余沧元,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余沧元看着她的脸色面不改色,先是暗赞她在这种时刻仍能保持极端冷静,后来想到她一向处于出主意的角色,不曾求助过他,现在她却在问他该如何是好了。
“凤鸣祥,不敢出来了吗?”小春叫道。
余沧元眯紧眼望小春。“我不记得曾经瞧过她。能有如此心机在天水庄待了两年,必定与咱们有仇,难道她是易容?鸣祥,你记得看过她吗?”
“啊?我…好像没看过。”
“鸣祥?”
“我…”凤鸣祥低头瞪着地面。“我好像一片空白…”
花了好半天才知道她是说她脑中一片混乱想不出是否曾经看过小春,余沧元心里更惊,抓住凤鸣祥的手,觉得掌下的肌肤略嫌冰冷。
“鸣祥,冷静点。”
“我很冷静。”凤鸣祥又抬头绽出笑容。
她的神态几乎没有露出什么异于平常的模样,余沧元要安心,却又觉得她隐隐不对劲。“好吧,鸣祥,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来,我去。”
“莫不飞,你心爱的人可不想理你呢,让我先斩断你的手臂,瞧瞧凤鸣祥是不是铁石心肠,当年敢杀义爹,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你死。”
凤鸣祥与余沧元闻言,错愕相望。
“难道当年除了咱们外,还有人留下性命?”两人同时想道。
小春举起手来,正要先废掉莫不飞的手臂,凤鸣祥大叫:“住手!”身后的余沧元要掩住她的嘴,已是不及了。
原本合住眼的莫不飞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张开眼,瞧见她从假山之后慢慢走出来,余沧元紧跟在后。
蹲在一旁静观其变的五、六师兄瞠目瞪着她。
“她…就是凤鸣祥?明明是个男人…”
“原来小师弟爱上的是他而非她,”小春微微冷笑看着凤鸣祥衣衫不整的,正要开口莫不飞已经惊叫出声:“你…你…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他瞪着她的长袍缺了一只袖子,他回头比对了一下五师兄手里的断袖,心脏几乎停步了,声音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我才离开没多久,你…你…”
“莫不飞,你心爱的人儿被人糟踏了,心中有什么感觉啊?”小春笑道,一见凤鸣祥跨前一步,她马上拖着莫不飞往后退。“别再近身一步,否则休怪我先叫他见阎王去!”余沧元拉住她的手臂,随即感到一双灼热的视线烧着自己的手掌,他看了一眼莫不飞喷火的双眸,冷静说道:“小春,你当真以为咱们会在意他见不见阎王?”他附在凤鸣祥耳边低喃:“冷静点,你不冷静,如何救他?”
是啊,不冷静如何救人?她是知道心慌意乱的情况下会造成多可怕的下场,她慢慢垂眸瞪着地面。
心慌意乱?这种感觉就叫心慌意乱吗?近乎恐惧的感觉,却又在心口划上一道会痛的口子,难以思考。凤鸣祥暗暗深吸口气,一口接着一口,总觉脑中分不出一条明白的线来。小春见她撇开视线,以为那是心虚了,大喜叫:“凤鸣祥,你也有今天吗?当年义爹是赏脸给你,在咱们这群女孩中唯独挑中你,你偏不要,处处与义爹作对,现在可好,莫名地**给余沧元这种男人,值得吗?”
“住口!”莫不飞怒叫。蹲在旁边看戏的五师兄与六师兄对看眼,识趣地退开十步远。
“我说得可不是吗?”小春讥笑道:“当年姓余的也不过是义爹身边的奴才,而你,竟喜欢上莫不飞这种废人,到头来我也总算见得到你的下场了。”
凤鸣祥微微抬眸,子着她。“你到底是谁?”
“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凤鸣祥,当初你可是义爹嘴里赞赏的聪明才女呢,他没有明说过,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很欣赏你,甚至他心里已有打算接收你的内功之余,也将让你成为他唯一的妻子,偏偏你犯贱,硬要将你得到的殊荣住外推,现在可好了吧?
就算你处心积虑想救莫不飞,人家男人要不要你这身残花败柳,可还不知道呢!”
“我要!我当然要!”莫不飞喊道,桃花眼锁住凤鸣祥微愕的双眸。“鸣祥,我可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答应我的事就得做到,你要跟我回北方,你要当我妻子,否则我死也缠着你!你要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不管如何,我这一辈子就是缠定你了!”
凤鸣祥呆呆地看着他,视线慢慢飘到小春同样惊愕的脸孔,再回去看着莫不飞再认真不过的脸庞了。
“我爱你,所以你不能够抛弃我!”他又喊,喊得很理宜气壮又正经得要命,就算她想逃开,他的眼瞳也紧紧锁住她不放。
凤鸣祥呆了好久,却是最先回过神的。她勾起淡淡的笑意,说道:“歪理。”她的视线落在小春脸上,道:“你…易容了吗?水月,我没有想到你没死,那一天在禁地里是你想要杀我,对不对?”
“凤鸣祥,你倒真能认出我来。”小春恨恨说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当年如果没有义爹,你怎能活下来?如果不是义爹,你能吃好穿好吗?义爹有多看重你们,你可知道?哼,禳福活该,她死了是她自找,司徒寿是义爹门下最得意的弟子,我动不了她,总能动得了你吧?”
“所以,你才趁司徒寿不在,开始计划这一切?”
“我一直在找机会杀你,潜进庄内两年多,我不敢动手不是怕司徒寿将我杀了,而是我若死,义爹之仇何人报?好不容易在前几天我瞧见莫不飞背你进庄,他喜欢你,这是庄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但那一天我瞧见一向不爱男人近身的你竟然让他背着,没有几分感情你绝不会让一个男人如此靠近你,我终于捉到你的弱点了,凤鸣祥,我原要当着你心爱男人的面,毁你清白,让你生不如死的,没想到余沧元倒先做到了,”小春充满防备地看着余沧元,心知余沧元既强占凤鸣祥清白,必定已有一身强而可怕的内功了。反正她也豁出去了,只要先毁凤鸣祥,自己的妒意就能获得平息。她叫道:“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义爹挑错了人,你这个残花败柳只够配余沧元这个狗奴才。”
“住口!”莫不飞翻了,眼底出现淡淡的杀意,道:“你说的话也够了!”
小春用力一压,要扣死他的穴脉,让他死在凤鸣祥面前,余沧元见状暗叫不妙,正要飞身上前试图救下莫不飞,却见莫不飞的手臂像缩骨一般,竟从她的手掌中抽离,翻手击向小春。
短短刹那看见小舂与莫不飞在近距离间连拆了好几招后,莫不飞的手彷如鬼手,已看不清他的手影,只听见双掌相击之声,随即小春迅速被打向后方,血块从她嘴里飞出,连续“啪哇拉啪哇”的响声从她骨间发出,右手臂立呈不自然的三十二种形状。
莫不飞连看也没再看一眼,快步上前的同时巳脱下自己的衣服罩在凤鸣祥的身上。
“鸣祥,你还好吗?”
凤鸣祥的视线怔怔地从倒卧在地上的小春转到他脸上。
“你…”
“啊?我出手太重是不是?”莫不飞巧妙地卡在两人之间,挡住她的视线。
“我不是故意…我没斗到她内伤未愈,所以就不小心地用了十足力…不,好吧,我承认,我是气昏头了。”他小心地拉出她略嫌凌乱的秀发,确定她没有一丝的外露,才放下心来。
“内伤未愈?”
“呃…她曾经不小心被我打伤过啦,不过那时她蒙着面,我也没特意去瞧清,只知她受了伤…”
啊,是那次在禁地里他救她时,与小春对的掌。凤鸣祥恍然大悟,瞧见他身后自称是他两名师兄的男人偷偷摸摸地靠近。
“小心!”她叫道。
“莫不飞,看招!”
莫不飞回过身,不高兴地各接一掌,一运气,两人连退数步。
“莫不飞,你又偷偷练功了?”
“我没有!五师兄,你离咱们远点!”
“见色忘师兄吗?要不是我与六师弟来通风报信,只怕她去找其他帮手,还由得你今日能轻轻松松救佳人吗?”大朋五师兄看凤鸣祥一眼,很想问小师弟看中的到底是男是女,但基于刚才小春的下场,他还是勉强忍住。
“他们不是与水月同伙?”余沧元仍是充满防备的。
“咦!这位兄台,你不要误会,看清楚点,我个人虽然看起来眼睛很邪气,不笑的时候像恶徒,笑起来更像一代大魔头,但是,你绝对不能以貌取人,至少,我不会玩偷袭那一招。”
余沧元微微面红耳赤,道:“你若真是站在我这一方,方才就该明说,何必逼得我…逼得我…”出这种下山烂的招数。
但在莫不飞耳里听起来却成了另一种涵意,变成逼得余沧元不得不对凤鸣祥她…他一想起,忿怒之火燎心头之原。原想痛打余沧元,后又想这非他的错,但…
他眼红地注意到余沧元自始至终离凤鸣祥极近,像是她一有难,就要舍命相救似的。
怒火攻上了他的心头,爬满了他浑身上下。他忽地一手探向凤鸣祥,余沧元见他怒气腾腾,怕他误伤凤鸣祥,便要出手相救,莫不飞连看也不看的,拨开了他的攻势,一把抱起了她,飞身跃上树间,窜上屋顶,几个跳跃便不见踪影。
“我的天啊,才几年不见,他的轻功可怕得像只鸟…连立足点都不必要了…”六师兄惊叹地说道:“还好我没真成了他的敌人!否则岂不活活被他打死?”
“鸟?”余沧元心中闪过什么不及抓住。
“哼,他在山上必定又学了什么神技。”大朋五师兄注意到余沧元瞪着他。
“我不说过了吗?你看,我现在这种笑是不是很邪气?但现在我心中是一片善意,我娘是山东一带有名的大善人,她生下的儿子当然是个好人,只是看起来像个大魔头而已,就像那个姓莫的,他以傻笑骗世人,但他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我,每个正义之士看了我都想为民除害,但世人岂能了解我心中的痛?我好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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