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是没有啦,不过我想你一定是在怨我。怨我从城外一路背你走回庄内,让不少人瞧见。没错,我是故意的,我怕你死不认账嘛。”
她迅速转过眼,瞪着他。
莫不飞趁机把馒头片塞进她嘴里,双眼努力不往下溜。她穿着薄薄的单衣,长发垂下到臀间,她大概不知她脸色不好多来自长年不曾好好休息过,如今她睡足了觉,双颊红扑扑的,眼下也再无倦意,让他好想非礼啊。
“这是小春送的。”她慢慢咀嚼着。
“啊…你瞧见了?”
“是啊,我瞧见了。”
她的语气很令人玩味,莫不飞直视她的眼睛,两人互瞪了半天,他怨念十足地自己塞了片馒头,正要吞下口,她突然仰起脸靠近他。
莫不飞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差点梗死在当场。
柔软的唇瓣缓慢地贴上他的嘴,她的鼻梁凉凉地靠在他的鼻间;他的呼吸几乎停了,脸颊贪婪地感受她淡淡吐出的气息。
她咬着他留在嘴外的馒头,双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瞳仁里。
莫不飞的脑袋一片空白,却突然明白了她眼里的意思,他乖乖地轻歇嘴巴,她的小舌就像滑溜的小蛇一样钻进他的嘴间…
哦哦,天啊,他梦想已久的唇舌交缠啊!
等她退回去窗后时,莫不飞仍是呆呆地瞪着她略湿的红唇、晕红的双颊;他的口齿间尚残留她与肉末馒头的味道。他结结巳巴地问:“如果…我把整颗馒头放进嘴里,你会不会再来一次?”
凤鸣祥闻言,满脸更红,道:“你要是喜欢吃,你就全部吃下去啊。”
莫不飞的目光落在她一动一合的柔唇,花了好半天才能吸收她的话。她这种略嫌不高兴的语气,是他几乎没有听过的。
凤鸣祥一向识大体,因身兼长姐身分,态度语气都有大家风范,相对也难以揣测她内心的真实面貌,莫不飞习惯了这样的凤鸣祥,她突然之间的改变,让他一时措手不及。
他不能吃馒头?还是肉末馒头跟她有仇?
“小春拿来的馒头…”莫不飞恍悟,终于了解她变脸的原因了。这…这表示什么?他颤声地问:“你…你瞧见我跟她拉拉扯扯的?”
凤鸣祥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是瞧见了。”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那你也瞧见我对她笑了?”他开始傻笑起来。
凤鸣祥有些恼他了,想要关上窗,他紧紧地压住窗棂笑道:“鸣祥,你在吃醋了。”
“吃醋?”她楞了一下。
“原来人忠实还挑不起你的占有欲,非得出去搞七捻三…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一向是守身如玉的,看…”
他露出傻笑来…嘴笑,眼不笑。“这是客气的笑,你总不能要我不笑吧?”
他又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这是对你的笑,两者之间是有差的。”
凤鸣祥见他努力变换不同的笑颜以表真心,忍俊不住,撇开脸,轻笑起来。
“那…”“你转过去。”
莫不飞见她有些开心起来,只好乖乖背过身去。隔着一个窗口如隔山,唉。
忽地,他一震,感觉到她的脸颊靠在他结实的背上。
“我没吃过醋。”
“哦…”
她垂着视线,盯着地上的野草。“我也没有喜欢过人。”
“我…”
“后来遇上你,我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但喜欢有多深,我也不会分。也许,这一辈子我水远也不及你。”
“没关系。”他柔声说道:“我吃得多,也比你壮,你少点的喜欢就由我来补。”
她闭上眼。“我一直没有想过,在我活着的时候还会遇上一个喜欢我,而我也能喜欢的男人。”
“那是因为你机缘未到…就像我,我多希望在十多年前就能遇见你,至少,也在三年多前吧,在你被你义爹所控制的时候,我能救你一把。”他懊恼叹息,轻轻震动了背上的脸颊。“等你真变成我的妻后,我带你上北方回家玩…”
“去瞧你的亲人?”
“我没亲人啦。”莫不飞当作师门全死光,一个也不留。“我是说,我带你回北方山上我一个人的家,咱们可以在那儿住好几个月,就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
莫不飞又开始背着她傻笑起来。“两个人其实可以做很多事情…”然后就会变成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啊啊,自己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你不怕你赵叔再去寻你吗?”
“赵叔…”一想到就觉麻烦。当初他敬老尊贤不对老人家下重手,却被误以为他功夫奇差,他心想正好,免得被拉去当报仇的工具,也顺便南下避开赵叔的纠缠。
“我不知他会跟着南下,唉,我乾爹一家…你可别以为我跟我乾爹是盗匪之流,其实我乾爹很多,跟这个乾爹只有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也能认乾爹?”
“可不是我师父搞的鬼嘛!”他咕哝道:“我小时候是挺可爱的,有一阵子他带着我云游四海,不小心游到人家山寨去了,那山寨主子瞧我顺眼又讨喜,便有意收我为义子;我师父一向就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便随口笞允下来。我乾爹虽对小孩子极好,却是一个杀气甚重的盗王,即使后来收了山,仍是难脱杀气,不至一年又重出江湖,我也是事后才知他们那寨全数被歼灭。我并非盲目寻仇,乾爹一家作的孽我不是不清楚,所以不曾想要报仇过…”他忽地噤口,因为感觉到背后的脸颊轻轻在摩擦着他的背衣。
是…是脸颊吗?还是她的唇?怎么触感很像是她软软的、小小的唇?他的心跃升至喉口,不敢再随意乱动。
“鸣祥…我…我…”很想问她,可不可以把亲在他背上的吻分一半到他的嘴上?正要开口!眼角瞧见院外闪过人影,他的白日梦暂时收起,微讶。
“不可能吧?”
“怎么了?”她感觉到他背下的肌肉忽地紧绷起来。
莫不飞转身警觉说道:“我瞧见一个熟人,照理说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熟人?在天水庄?”
莫不飞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啊,他叫大朋,”忽而顿住,傻傻地对上凤鸣祥的视线。大鹏?大朋?
不会吧?有这么巧吗?
“莫不飞?”
莫不飞开始紧张起来。他一向不信命理之说,但…事关他未来亲亲娘子,大鹏展翅、大鹏展栩,好不容易才赶走一个小鹏,现在又突然出现大朋,若是命理之说不小心成真,那…
可恶!她一向没什么男人缘,所以他一直很放心地追着她跑,如今都在紧要关头了,还来个大朋!
“别走,等我搞清楚了马上回来!你慢慢吃,吃一口想我一回。”他把馒头放进她的怀里,随即赶紧追出院外。
依入门的日子来算,他最末,师父收了他之后,就不再收徒,因为师父自认运气很好,不小心收到一个天资聪颖过人的小徒弟,那时他才五、六岁,比起一般人入门要早很多。
他的上头共有七个师兄,除了四师兄在十五岁那年退出师门成亲去,其他师兄都在北方啊,还是他太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以致不知他们已下江南?
“他们全是北方人,不懂泅水,也不爱江南美色,五师兄怎会来?”难道是那个自称是生死之交的捉鬼人通知的?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的?
“恩人!”
莫不飞停下追人的脚步,瞧见沈小鹏注自己走来,不远处有个奴才在扫地,小春从曲桥的那一头捧着一盘包子慢慢走来。
“恩人,鸣祥醒了吗?”沈小鹏有点不情愿地问。
“她醒了…”他的眼角瞧着四周。
“那我去瞧瞧她。”
莫不飞并末阻止,任由沈小鹏走离。
沈小鹏走了几步,又回头:“恩人,我…我第一次瞧见鸣祥会笑。”
“啊?”莫不飞短暂地回过神。
沈小鹏一脸牺牲的表情。“我在大云楼第一次看见鸣祥笑…你能逗她笑,还为她跳水自杀,如果鸣祥真喜欢你的话,我不抢了。”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依序是娘亲,再来才是凤鸣祥,少了一个凤鸣祥,至少,他还有最爱的娘亲。
“小心!”莫不飞大惊,跨了两步抄起沈小鹏,旋身运掌将他送离原地,还不及护身,背后又遭重掌。
能打中他而且不被反弹的除了那七个人外还会有谁?
呜,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这几天老被人打的,以为他的背是铁做的吗?他气血涌上喉口,“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好久不见了,小师弟。”那名原在远处扫地的奴才,如今正单脚踩在莫不飞的胸口上。“你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躲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六…六师兄?”不是五师兄?“大朋呢?”莫不飞急问,他绝不会看错人。
六师兄仰头哈哈大笑。
“你五师兄为了打赢你,去找凤鸣祥了。”
莫不飞闻言一惊,想起她义爹那句命理之言…时值午后未久,一名女子背着光,慢步地走到六师兄的身边。
她的脸庞圆圆的,正在笑,双手捧着托盘,显然正要往禳福楼而去。
“莫公子,我怕您又饿了,正要送北方包子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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