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同样的主意,盼能占点便宜,说不得那块上好玉佩就这么到手了。
本就已心痒难耐,如今被兄长这么一鼓吹,华采蓉果然耐不住了,当下决定“舍美色而就山河”…
“既然如此,那采蓉这就去瞧瞧,也好帮姨娘出些意见。”强压下难忍的雀跃,她故作矜持的微笑,心中则恨不得马上能飞奔到大厅去。
“我陪妹妹一起过去。”连忙接腔,华文安也不想被撇下。
“有劳表弟、表妹了。”噙着浅笑,闻少秋表情真诚至极。
闻言,华家两兄妹欣喜难抑地连连点头,随即相偕迅速朝大厅方向而去。
目送两人身影飞快离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远方的回廊下,闻少秋唇角竟隐隐浮现一抹似有若无的清冷讽笑,但转瞬间又消失无踪,好似从来未曾有过。
只见他噙着平日一贯的慵懒笑意,潇洒摇扇一路慢慢晃回自己所居的“月镜院”,才踏进院落内,就见一抹小小身影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弯着身子逗着一只长相可爱、浑身雪白的小狈儿玩,憨甜笑声与狗儿兴奋的叫声随着惠风徐徐吹拂,荡漾在蔚蓝天空下,真是好一幅悠闲欢愉的小丫鬟戏犬图。
瞧此一情景,闻少秋唇畔笑意加深地缓缓走近前去,在小丫鬟还未察觉他的到来之前,圆圆胖胖的小狈儿已早一步发现,并且兴奋地冲着他狂叫,若非被人紧抱在怀中,恐怕早就飞扑过来了。
“汤圆,你今天精神不错哪!”以扇柄敲了一下白毛蓬松的狗脑袋,他满脸净是笑,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汤圆…他养了十多年的宠物,因毛色雪白,浑身圆滚滚的而被他赐予“汤圆”一名,体型虽小,却已是老狗一只,若以人的年岁计算,可说是老公公之龄了,是以老狗会有的诸多毛病,牠一样不少,平日懒洋洋的老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今儿个倒是反常的精神大好,真是可喜可贺哪!
“汪汪汪…”
就算被亲爱的主人敲了一脑袋,汤圆却丝毫不记恨,依然热情万分的叫着;而喜福抬眸瞧见他,先是下意识地露出了憨甜粲笑,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忽地嘟起嘴,抱着汤圆转身以背相对…
“少爷坏,打喜福又打汤圆,我们不要与他玩儿。”委屈地对着怀中的狗儿指责着主子的不是,粉嫩嫩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奈何她控诉归控诉,“同国狗”汤圆却没打算同仇抗敌,白毛蓬松的脑袋不断自她肩后探出,模样兴奋地对着亲爱的主人吠叫,叛变意图极为明显。
呵…原来竟是记恨来着!
有些忍俊不住,闻少秋又轻敲了她的后脑勺一记,似真似假的笑骂,“傻丫头,我那是在帮你呢,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埋怨了!”
帮她?少爷明明在表少爷、表小姐面前打她,还骂她没规矩,要她回来领罚,怎么是帮她了?
喜福愣住,憨傻的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也想不明白;而闻少秋则是摇头失笑,径自迈步入屋,留她与某只犬类大眼瞪小眼,独自苦思去。
一踏进厅内,就见一碗冰镇莲子汤安放在花桌上,甜汤内漂浮着几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洁白瓷碗表面则沁满细密水珠,光看便感暑意全消、清凉万分。
看着那碗惹起事端的“始作俑者”,闻少秋微微一笑,扬声轻喊…
“喜福…”
“是!”随着应答声,喜福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至于原本抱在怀中的汤圆则已经放牠自由,此刻正趴在回廊下做牠平日最喜爱的活动…打盹。
“张嘴。”端起冰镇莲子汤,他笑咪咪的舀了一口送至她嘴边。
打从跟着他以来,喜福从小到大便时常被他这样喂食,习惯成自然,如今当然也不觉得这样有何奇怪,当下果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马上张大了嘴,香甜的冰镇莲子汤立即进了她的口。
清香莲子熬煮入味,入口即化,一股沁凉立即自嘴里化开,沁入心头,让闷热的暑意顿时全消,也让她不禁满足地瞇起了眼。
“好吃吗?”笑望着她沉醉的笑脸,闻少秋明知故问。
“好吃!”猛点着头,喜福笑得憨甜,纯真质朴的性情早将之前的委屈给抛在脑后,忘了个一乾二净。
“好吃就多吃些。”笑咪咪的又喂她一口,很有喂养宠物的感觉。
清香莲子塞满嘴,喜福吃得乐开怀,随即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叫道:“少爷也吃。”
虽然冰冰凉凉的莲子汤真的好好吃,但那是给少爷享用的,她不能太贪嘴,全都吃下肚了。
闻言,闻少秋满眸含笑,深深的又瞅了她气色红润的圆脸一眼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丝毫不在乎与她同碗共食。
于是就见主仆俩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吃口水,亲昵异常的分食完莲子汤,末了,喜福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着唇角,让他瞧了不禁失笑…
“还没解馋哪?”打趣调侃,闻少秋心情很好。
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喜福露出憨直傻笑。“莲子汤冰冰凉凉好好吃,但是喜福不能太贪心…”
“哦?”扬起眉梢,他兴味笑问:“为什么?”
“因为吃太多莲子汤的话,晚上就吃不下了。”重重点头,她一脸认真样。“大娘说晚膳有咕咾肉,喜福爱吃,所以要留着肚子。”
之前她去灶房端甜汤时遇到了大娘,大娘知道她喜欢吃咕咾肉,还特别先告诉她,好让她开心。
“好你个贪吃鬼!”似笑似斥地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闻少秋明白她口中的大娘就是当初带她进闻府的那个厨娘。
哀着微微泛疼的额,喜福憨憨地笑了,收拾好空碗正准备出去时,忽地想起华家兄妹,当下又乖乖地转身走了回来,吶吶问道:“少爷要罚喜福了吗?”
“你做错了什么要我罚你?”有趣反问。
“少爷说我惹恼了表小姐,真是没规矩,要我回来等着领罚呢!”将他之前说过的话复述一遍,喜福觉得有些委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被罚。
终于明白“罚从何来”后,闻少秋不禁大笑,似怜似宠地揉着她的头,毫无责怪意味地笑骂,“笨丫头,怎么你就这么傻呢?方才我是随便敷衍他们的,哪是真要罚你呢?”
呵…真是个直心眼的傻丫头,从来就听不懂别人言语中的曲曲拐拐,可只要是他说的话,全都奉为圭臬,既听话又忠诚。
敷衍?
喜福愣了愣,似乎有些不解,想了老半天后才迟疑询问:“少爷不罚喜福了吗?”
真奇怪!少爷说话怎么颠颠倒倒的,一下子说要罚,一下子又说不罚,让人好迷惑啊!
“当然不罚!”眉眼嘴角净是笑,闻少秋大加赞赏。“你做得好极了,我怎么会罚你呢?”
虽不太懂他口中的好极了是指什么,但被称赞,她还是开心的呵呵傻笑;倒是身为主子的人瞧了不禁故意询问…
“你笑什么?”相处多年,依对她的了解,其实隐约可以预料到她的答案。
“不知道啊!”坦率地摇着头,某憨傻丫鬟笑咪咪的说道:“因为少爷笑,所以喜福也跟着开心的笑。”
嘻!只要少爷欢快,她也会很欢快啊!
丙然!
早就猜到会是这种回答,闻少秋被逗乐的同时仍不忘提醒,“记得,以后瞧见华家兄妹就避得远远的,别让他们找你麻烦。”他不是每回都能及时出现解救她这个傻丫头的。
为什么表少爷、表小姐要找她麻烦呢?
纵然满心不解,喜福仍然乖巧地点头,得到他赞赏一笑后,也不禁笑了起来,知道自己不用领罚后,心情大为轻松,端着空碗开开心心的退了出去。
屋内,闻少秋目送她身形蹦蹦跳跳的消失在门外,原本带笑的俊眸微垂,掩去了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复杂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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