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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的爇狗特别好吃。」他朝她眨眼。「我小时候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快餐车,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只要有好吃的爇狗,不一定要快餐车也行。」
「这家爇狗真的这么好吃?」她好奇的看他掏出钱,跟快餐车的老板买了一支大爇狗。
「鸡退更棒。」他转身把香喷喷的鸡退交给她。「这家的烤鸡退,甚至比爇狗好吃,手脚慢的人根本买不到。所以我才会一大早就把-拖出来,免得-吃不到这人间美味。」
说来说去,他所设想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并不是故意整她。
她呆呆的啃鸡退,心中的迷惑越来越深,她是来探察敌情的,怎么却反而快要爱上威胁他们生存的敌人?
「还习惯这家烤鸡退的味道吗?」他们边吃边走。
「啊?还、还习惯。」她连忙回神。
「那就好。」他露齿一笑。「我们这边的调味和你们那边的做法比较不一样,我怕-吃不惯。」
可能是她自己多心,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边』是指哪里。」不管他是不是有心,自己赶快装傻。
「恒春啊,-不是从恒春来的?」他自然的回话让她的傻差点装不下去。
「呃,是啊!」再装迷糊。「我的确是从恒春来的……」
为了阻挡他再问下去,她只好假装对鸡退很有兴趣。
「-知道吗?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她也跟-一样喜欢吃鸡退。」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啃着鸡退,他不禁发笑。
她立刻停下手边的动作,好奇的反望他。「是不是你曾说过,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
「嗯。」他点头。
「你喜欢她吗?」她注意到每次他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嘴角总噙着幸福的微笑,让她很不是滋味。
侯衍不正面回答,只是一直维持着笑意,让她更火大。
她不喜欢成为别人替身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我记得那个女孩很会弹钢琴,她每次弹琴的时候,我总是远远的偷听。」侯衍又说。
弹钢琴,怎么这么像?她也会弹琴,而且每次当她接触键盘时,总是会非常快乐。
「既然你那么喜欢听她弹钢琴,干么还远远的偷听?」他说得越多,她就越讨厌那个女孩。
「因为我当时的身分不适合接近她。」只好躲在暗处。
「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以他旅馆大亨的身分,别人巴结他都来不及,也有他不能靠近的人?
「呵呵!」他笑得很神秘,摆明了不会回答她的问题,让她很懊恼。
算了,既然套不出那个女孩的事,那干脆换问酒店的事,省得呕死自己。
「我听说你有到澳门开设酒店的计划,是不是真的?」她大小姐总算想起自己到台湾的目的。
「-听谁说的?」他锐利的看她一眼,眼神颇具杀气。
「没有啦!」她赶紧消毒。「我看杂志。」
「哪一本杂志?」他追问。「我不记得我曾公开在媒体上谈论过这件事,怎么会有这个报导?」
「可能是八卦杂志那一类的,我也忘了。」她哈哈哈的陪笑,再次展现出她装傻的功夫。
「或许吧!」他耸肩。「狗仔记者追踪的本事总是比正常媒体高,相对的也比较会造谣。」
造谣?
「这么说,这只是一件传闻,你并没有打算到澳门开设酒店。」太好了,她家的酒店总算保得住。
「不一定。」他当面泼她冷水。「这方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要看评估报告以后才能决定。」
「也就是说,你的确有这个意图。」她烦恼的咬紧下唇,开始为她爹地担心。
「没错。」他有趣的打量着她。「我天生带有赌徒的性格,喜欢尝试不一样的事物,而且要赌就赌大的。」不然多没意思。
是哦,他喜欢赌大的,却把他们这些小的都赔进去,害她还得远渡重洋来这里当间谍,结果只是多烦恼而已。
「我注意到-很会站柜台,对于紧急事故的处理也相当成熟,是个不可多得的柜台人员。」
正当她沉溺于自己的思绪时,侯衍突然出声赞美。
「谢谢。」她泄气的响应。「我只是把分内的事情做好,没有什么。」反正她只会站柜台,这件事再做不好,可真要像她爹地说的,一无是处了。
「但是很多人都无法处理好紧急状况,所以我决定把-调到订房组,-觉得如何?」他不觉得她有她自己说的那么槽,反而觉得她处理得不错,想要给她一个升官的机会。
「哦,订房组……」一开始,她没听清楚。「订房组?!」等她意会到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便如梦初醒的大喊,原先消逝的津神又回来了。
「对啊,-想试吗?」他语带笑意的盯着她。「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职位,必须是我很信任的人,我才会把他安排到这个位置。」
换句话说,他信任她。所以她才能跳,从房务部的清洁女工一路跳到这个位置。
「怎么样,-同不同意?」侯衍追问她的意见。
「这……」她犹豫着该不该点头,唯有去订房组,才能取得所有旅客的订房资料,但她却又觉得良心不安,一时间下不了决定。
「Alice?」
「我--好。」薛海蕾决定先把握机会,至于良心的部分,以后再考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从明天开始,-就调到订房组。」侯衍笑——,愉快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被窃取机密的人,反倒像窃取者。
相对之下,薛海蕾的心情就复杂许多了,只好靠吃来摆平。
「我还要一只鸡退。」她突然提出要求。
「没问题。」侯衍马上去买鸡退。
她默默接过鸡退,一面啃,一面啜泣。
呜……
她果然不适合当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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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称职的间谍来说,能够接触到最机密的资料,无疑是一件最令人兴奋的事。然而此刻的薛海蕾却反而呆坐在计算机前面,既不下手偷窃资料,也无意将它们销毁,只是呆呆的和屏幕对看。
拷贝,不拷贝,拷贝,不拷贝……
她像个怀春少女,不断和这个魔咒奋战,只不过手中的玫瑰花瓣换成了光盘片,还是一样难下决定。
拷贝,不拷贝……拷贝。
将手中的光盘片转了几下,薛海蕾最后还是决定将屏幕上的客户资料如数拷贝,以善尽间谍之责。
当资料拷贝完毕,她对着载满资料的光盘片发呆,顿时觉得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想试吗?
脑海中不期然升起侯衍的声音,使她手上的光盘片更加沉重。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职位,必须是我很信任的人,我才会把他安排列这个位置。
她想起他带笑的脸,和温柔的眼神,整个人几乎被手上的光盘片压垮。
怎么办?他对她这么好,她不该利用他对她的信任。可她又是爹地的女儿,有义务帮爹地做事……
啊,好烦,喝酒去吧!
被眼前的态势烦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薛海蕾,当下决定-开烦人的思绪,先去喝个小酒,省得被心中的罪恶感压死。
她收好光盘片后,便往饭店三楼附设的小酒吧走去。
四十坪大的钢琴酒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昏黄的灯光打在贴着丝质壁纸的墙壁上,颇具怀旧的味道。
她悄悄的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调酒轻啜。事实上,她还满喜欢喝酒的,尤其在她烦闷或疲累的时候,最爱来上一杯,并藉此纡解压力。
酒吧里人来人往,琴声到处洋溢。随着钢琴师娴熟的演奏技巧,人们交谈的音量也到达,几乎盖过钢琴的声音。
薛海蕾皱起眉头,并喝光手上的酒,准备起身。她来这里是为了放松心情,结果却被搞得更烦,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她放下酒杯,就在这个时候,演奏区突然传来一阵蚤动,原来是钢琴手换人了。起先,她并不在意,后来等她定神一看,不由地又坐回原位,刚换上的钢琴手居然是侯衍!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我是Eric,大家好。」侯衍甫站上舞台,即拿起麦克风跟大家打招呼,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薛海蕾呆呆的坐在原位,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抢钢琴师的位置。
「Eric,今天你还是要依照惯例,先弹那首曲子吗?」在场的客人中,显然不少是熟客,对他的弹奏顺序非常清楚。
「答对了,Johnny。」侯衍对着那个人笑。「我今天还是先弹『给爱丽丝』,希望你不会砸鸡蛋抗议。」
此话一出,在场的客人有人大笑,有人吹口哨,就是没有人真的把鸡蛋拿出来。
侯衍也跟着笑,调整一下衣服后,正式坐上钢琴手的位置,而薛海蕾已经不会说话。
「给爱丽丝」,这不是她小时候最常弹的曲子吗,怎么他也喜欢弹奏这首曲子?
正当她疑惑时,侯衍已经开始弹起钢琴,而且是爵士快版的。
「安可,Eric!」舞台底下哨声连连,侯衍于是弹得更加卖力。
「老板怎么会有这种举动?」薛海蕾靠在吧台边,不解的问酒保。
「-是说来这里弹琴?」吧台内的酒保边擦杯子边问。
她点头。
「他经常来啊!」酒保见怪不怪。「他只要一有空,就会来此担任钢琴手,而且每次都会弹这一首,我们都习惯了。」
「他经常弹这首曲子?」薛海蕾又一次愣住。
「是啊!」酒保自动自发的再递给她一杯酒。「他每次必弹这首曲子,我们所有人都在猜,这首曲子一定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不然他不会每一次都弹。」
酒保像没事一样地和她谈论着八卦,而薛海蕾只能木然着脸,呆看离她五公尺远的侯衍。
他弹得很快乐,整个人彷佛沉浸在什么美好回忆般的雀跃不已。生动的表情,不仅他自己快乐,连带也牵动着周遭的人和他一起分享高亢的情绪,随着最后一串的连音落下,口哨声跟着响起,气氛顿时沸腾到顶点。
「谢谢。」待四周稍稍安静,侯衍又拿起麦克风,对着在场所有人眨眼。
「下面这首曲子,我要献给记忆中最重要的人,但愿她能跟我心灵相通,了解我的心意。」接着,他把目光转向薛海蕾这边,与她对视。
薛海蕾在惊讶之余,也免不了陷入他深深的凝望中。他为什么知道她在这里,又一直看着她?他这个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一瞬间跌入疑问的深海中,难以挣脱。侯衍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弹动手指,曲名还是那首「给爱丽丝」,只不过改成慢板。
美妙的音符,跟随着侯衍高超的演奏技巧,流泄一室。
望着他专注的侧脸,薛海蕾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跌入迷惑的汪洋里,一直坠落,再坠落,深不见底……(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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