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呵,她挤出一大朵悄悄放在他左肩,又挤出一大朵放在他右肩,好像蛋糕上的奶油,简直把他当玩具在玩。
神岗彻微微笑着。“是啊,可是现在不会了。”
年少时血气方刚,在道上混,靠的是狠劲和拳头,争地盘、抢生意、巩固地位,那样的日子离他又远又近,如今他的“神岗组”表面上虽已解散,却是以“神岗株式会社”的名称继续经营,触角广伸,不再局限于特定行业,既然不能脱离黑道,那就让一切在始面上合法化吧。
一小朵泡沫从身后飞跳到他手背上,白绵绵的,如此细致纯洁,是他永远达不到的境界。
忽然,女儿的笑声响亮亮地旋绕
“爸比不打架,以后就不会再受伤了。”
“…”
“爸比,如果以后有人让你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你不要和他打架啦,可以用别的方法呀。有一次李诚伟故意跑过来把我撞倒,还拉我的头发,我也是好生气、好生气、好生气,可是绵绵没有把他撞回去,也没有拉他的头发,我把校工伯伯养的大黄和小黄拉的臭臭用塑胶袋包起来,偷偷倒在李诚伟的书包里,还抹了一点点黏在他的椅子上,呵呵呵…”
神岗彻不由得挑起浓眉,微偏过头来。“你没有报告老师?”
“有啊!我不跟他打架,就是为了要报告老师啊,而且我哭得很卖力喔,老师罚他下课不准出去玩。”
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做怎样的反应,一会儿才说…
“这样很好。”在他的观念中,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要他来教孩子,实在是太为难了。
“呵呵呵…”
“你告诉妈咪了吗?”
“唔…没有耶…妈咪要是知道绵绵去挖狗屎,一定会晕倒。”
他嘴角也渗出笑意,隐约觉得女儿的个性像他多些,只要心里痛快,什么事都敢干。
“别让妈咪知道。”他叮咛着。
“嗯。”好用力地点头,她舀起水把泡沫哗啦啦地冲掉,终于露出一大片红通通又干净得不得了的背。她满意地看着,忽然想到…
“爸比,绵绵帮你洗头发!”她连自己的头发都还不大会洗,不是水灌进耳朵,就是泡沫流进眼里,要不就是没把头发冲干净。
“好。”他没半点迟疑,完全任女儿宰割。
“呵呵呵…爸比,你好好喔。”而且真勇敢。
被绵绵“洗”完澡出来,外头置衣架上除了绵绵的衣物外,还放着一整套全新的男性睡衣,连内裤都准备了,正是他的SIZE。
抱女儿进房躺好,柔软的感情像炎浆一样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他长年的渴望,压在心底的冥想,所追求的就是这温馨而简单的感觉吗?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的一个家,安全而完整地收纳在他的羽翼下,他够强壮了吗?能做得到吗?
客厅传来一声钟响,神岗彻瞄了眼床边矮柜上的闹钟,晚上十点半。
“爸比…你明天还会在吗?”绵绵模糊地喃着,眼皮都快盖下了,却还苦苦强撑。
他略微迟疑,终究还是点点头。“把眼睛闭起来。”
“嗯…”她听话地合上眼睫,仍忍不住问:“爸比,明天我们带妈咪一起去园游会…好不好?”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迷迷糊糊不知又说了什么,没等到回答,已经沉入梦乡。
他静望着那张圆润的脸蛋,双目微敛,倾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和脸颊。
再次检查棉被是否妥贴地盖住她的小小身躯,他起身,关掉房里的大灯,刚转过身,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一抹纤细身影,静静凝望。
他走了过去,轻轻带上房门,两人就杵在那扇门前,你看着我,我望着你,静默了片刻。
说实话,林明暖心里有些泛酸,女儿是她生的、她养的,跟她在一块儿的时间不知比他多出几百、几千倍,可是他今晚一出现,绵绵就跟无尾熊一样,从头到尾黏着他不放,连睡前念故事的专利也被他夺去,真的挺怄的。
不过,她不晓得神岗彻根本没念故事,而是直接说故事给绵绵听,以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的日本关东为背景,将黑道势力的变迁和形态演化一则一则当成床边故事,他今晚才刚起了头,打算往后再继续。关于这一点,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
“睡衣很合身,穿起来很舒服。”他率先打破沉默,唇边有着笑意,“内裤的质料很好,穿起来也很舒服。”
林明暖搞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还对他生气,上一次在东京算是“不欢而散”吧?可是八木对她说的那些话,这些日子一直在她脑中翻腾反复,她心疼他,也气恼他,两种感情交相错杂,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是便宜货,我在夜市买的,睡衣一套一百,内裤一打九十九,人家载了一卡车出来叫卖,机会难得,不买可惜,才不是特地为你买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她小嘴又嘟起来了,每回她闹睥气,都是这个模样。
神岗彻在内心轻叹,目瞳柔和。他的暖暖呵,就算两人在冷战,只要他使使坏、装装假,她马上会真情流露,例如…
“坐下来好吗?”说着,他自顾自地往沙发走去,脚步微滞。
“你…你怎么了?”她跟了过去,口气已变得不太一样,压抑着关切情怀。
坐进沙发,他眉心淡淡地皱折,右手有意无意地抚着曾经中抢的膝盖,对着她无所谓地牵了牵唇。“没事。”
“你、你没事才怪啦。”
她倾过上半身,小小头颅靠得这样近,柔雅的气息瞬间钻进他鼻中。她专注地察看他的腿,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眼底那抹好计得逞的光芒。
“这样会痛吗?”她轻捺着他的膝盖,见他摇头,她稍稍加重力道,“那这样呢?痛吗?”
他浓眉淡蹙,下颌微绷,却说:“不会痛,我没事。”这句话倒是千真万确,只是他以前有太多忍痛的“前科”了,林明暖根本想不到他会“不痛装痛”,听他这么说,她心又绞了起来。
“你坐着别动,我去拿热毛巾。”丢下话,她站起来咚咚咚地跑开,进房间取了几条干净的毛巾,又到浴室里盛了一大盆热水,忙来忙去,五分钟后又回到他身旁。
神岗彻挺听话的,果真静坐着不动,那纤细美好的人儿就半跪在他脚边,小手已将他右边的睡衣裤管卷得老高,露出整个膝盖和半截大腿。
毛巾浸在热水里,她试着拧干,手都烫得泛红了。
“不用了,真的不会痛,别碰热水。”他最终目的是要她温柔以对,要看她的醉人笑容,而不是看着她为他吃苦。
她拍开他的手,垂着颈项,一句话也不说,轻柔地将折叠好的热毛巾敷在他的伤处,然后用保鲜膜里上几圈,持续让它发热。
“暖暖…”
听见这声轻唤,她没有理睬,替他大腿上的另一处枪伤做了相同的处理,她双手从他大腿开始按摩,力道恰到好处,有模有样的推拿着,一直来到小腿,在他健壮的腿肚上来回。
不知她何时学来的推拿技巧,他右腿肌理在那双巧手下舒展开来,十分舒畅,但他心里却不太舒畅了。
“暖暖?”他又唤,见她还是低垂着头,再也忍不住了,他坐直身躯,一手抬起她的小脸,跟着却重重地叹息
“不要哭。暖暖…”
她吸吸鼻子。“我没办法,看到那些伤痕…我、我心里难过…”从那一刻枪声响起,两人的命运开始纠缠,喜怒哀乐,分不清彼此。
“我真的不痛,我是说真的。”
“你还说!你还说!”嚷着,泪珠又滚了下来。
简直是弄巧成拙、作茧自缚。神岗彻苦笑,不再辩解了,他忽然俯下脸吻住她的红唇,双臂抱住那具柔软身躯,趁她张口轻呼时,舌尖已探进一片丝绒里。
“唔…”她同样渴望着他的拥抱,有好长一段日子,两人关系一直处于低潮,她的心也跟着浮沉,害怕彼此之间会越离越远,她和他又走回各自的世界。
可是现在,她掌心感受到他节奏明快的心跳,唇齿间尽是他的气息,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牢牢锁紧,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她轻合眼睫,芳心悸动,回应着他的唇舌,热烈地缠绵。
“别再和我冷战了,好不?”他吮着她可爱的耳垂,低哑地喷气。
浑身发热,林明暖却轻轻颤抖了,喉间忍不住逸出细碎,藕臂一抬,主动环住他的颈项,胸前的坚挺紧密地抵住他。
“暖暖…暖暖…”情与欲交织,他不停唤着,声音沙哽得不可思议。
忽然间,他将她拦腰抱高,站了起来。
“阿彻?”林明暖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揽住他的颈项,轻轻喘息着:“你、你的脚啦…”
他低沉地笑,唇贴在她颊边,呼吸和她一样紊乱,有点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在这里很有可能被偷窥,还有,沙发太窄了,我比较喜欢大床…暖暖…”他轻唤,撩拨着彼此,“我们到房里?”
虽是问句,却根本没有询问的意味,他不等她的回答,横抱着女性温暖无比的身躯,笔直往里边的卧房走去。(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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