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暖彻彻底底被惹毛了!
她敲下铁门旁的按钮,悠扬的门铃声对於降低她的火气没有任何帮助,完美的空调系统也於事无补。\\wWW.qΒ5、c0m\
当一个女人想要发火的时候,生人最好回避。
「可恶的家伙!你最好有绝佳的理由,不然……」门打开,她和他的娇客面面相觑。「阿美?你为什麽在这里?」
「和你一样,来探望关先生啊。」阿美开门走出来,回头对送客的关河娇笑。「关先生,你慢慢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同行还有另一位也受邀到江家吃饭的前同事,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经过日暖身边。
「各凭本事,呵呵。」阿美在她身旁咬耳朵。
日暖眯著凤眼望向离去的人影。
「你要进来吗?」门内低沉的嗓音唤回她的注意。
她甜甜地笑了一下——事实上,是太甜蜜了。
「不了,关先生,真抱歉打扰了您,您慢慢休养,我这就离开。」她转身就走。
一只铁臂勾回她。她越想越气,猛然转过来开始戳他硬邦邦的胸膛。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先是莫名其妙变得阴阳怪气,问你原因你也不说!再来是开始变成藏镜人,不来喝咖啡看杂志,连我上楼借影印机,顺道去你办公室打声招呼,都会被你用忙碌而伟大的会议行程给请出来!这次更厉害了,你请假去做雷射近视手术,顺便休年假,一休十天,都还是你们公司同仁告诉我,我才知道!如果不是我今天上班前临时想到上楼问,只怕连你销假回公司我都不晓得你曾经开刀过呢!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您到底在闹哪门子别扭……唔!」
回应她的是一记深而长的吻。
极度的震惊,让日暖甚至无法「享受」。
他退开来,不甚满意地喃喃自语,「显然这一招并不管用。进来吧!」
日暖呆呆被他拉进门,仍然一脸惊吓。
他把她丢在玄关里,迳自去服降眼压的药;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她还在震愕状态,好,去削几颗苹果待客。
水果端出来,她仍一脸呆愣。那就去换件衣服吧!他本来不预期有任何访客,穿的是平时居家的运动长裤及休闲服。五分钟後再踏入客厅,他已经换上正式一点的西装长裤和POLO马球衫。
「你……你……你亲我……」她捂住芳唇,狂野的红晕漫天席地的涌上来。
「好吧,起码这确实让她安静了一阵子。」他自言自语。
她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走到沙发前,目动坐下,眼波里仍然闪著不敢置信。
「你为什麽亲我?」她小声地问。
「有一个笨蛋建议的。」他咕哝道。关城,谢了!
日暖望著在她身旁落坐的男人。不对!
「你也这样亲阿美?」微眯的眸再度释出危险信息。
「没有。」他没好气地瞪她。
「她为什麽会知道你的地址?」日暖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不肯亲口告诉她动近视手术的事,却让阿美知晓,还让人家上门来探病!
「她知道我住址的方法应该和你一样。」也就是说,他该换一个秘书了。
日暖立时想起,稍早她问陈姊他家的住址时,陈姊还一脸纳罕的反问,「你不是要和朋友一起去吗?」敢情是那个阿美探听到他休假在家的事,假传圣旨。
好个阿美,算你狠!
日暖不急著秋後算帐,先细细打量他。
除了眼白处带一点淡淡的红丝之外,外观上看不出任何的大碍。
她稍微放心一些。
於是,之前的怒火再度扬起。
「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毛病不大,一千两百度的老近视,长年戴隐形眼镜又嫌麻烦,所以乾脆去做个雷射手术,一劳永逸。」他四平八稳地回答。
「我不是在问你眼睛的事……唔,但是你开刀的情况也谈谈好了,你现在眼睛还痛不痛?」她关心得很心不甘情不愿。
「还好,术後没有太大痛苦,大约一个月之後度数会真正稳定,这一段期间内,走在太亮的地方得戴太阳眼镜。」
「噢,那就好。」她噘著唇点点头。
「除了眼睛之外,我应该没有其他毛病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又光火起来。
「错!你这个人毛病多得很!我问你,你这阵子为什麽都阴阳怪气的?」
「有吗?」他完全不承认。她胀鼓鼓的样子实在很逗人。眼珠子变成深黑色,嘴唇和脸颊都鼓得高高的,很像河豚。
他第一次发觉河豚这麽可爱。
日暖还想追击下去,却突然气馁了。
人家有权决定自己要疏远任何人,或亲近任何人。她又凭什麽要求他凡事必须向她报备,动手术前还得先知会她?只因为他们俩「曾经」非常友好,也「曾经」有过一丝丝暧昧的氛围?
看,连他家的地址她都要经过第三者才能知道,阿美都还比她早一步踏进他的圣殿。他对她的态度,非常明显了。她这样气呼呼的上门,一副伸张正义的表现,除了可笑之外,还是可笑!
「算了,随便你,我要走了。」她闷闷地站起身,决定回家去独饮难堪。
那只铁臂又挽住她,这回,略一施力,将她拉进怀里。
「你要不要当我的女朋友?」
她的下巴掉下来。
「你再说一次。」
他深黝黝的眸心毫不见底。这几天不和她联络,是因为他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变成那个让她非要不可的人。
苦思数日,外加打电话烦那个情场经验比他丰富的弟弟,他终於得出结果。
其实他根本不必把问题复杂化!他对她有感觉,而这种感觉在过去五年之内不曾出现,既然如此,先将她追到手再说。
软体的世界里只有0与1,从这两个简单的数字构成无数复杂的程式,但是最根本的也不过两个数字而已,如果他们两人之间,只是基本的男与女,他根本不用去想太多。
「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他轻声重复一次。
日暖窝在他怀里,看著他微生出胡碴的下巴。
「刚刚阿美来做什麽?」她突然问。
「探病。」
「她为什麽这麽好心来探你的病?」她挑起左边的柳眉。
「你知道原因。」他直接指明。这没什麽好回避的,太过刻意撇清其他女人对他的好感,反而显得做作。
她缓缓点头,仍是一副深思的神情。
该死的是,他开始感到紧张了。他发现自己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血液在短时间内加热到沸腾。
「如何?」他轻声追问。
她温柔一笑,仰头啄了他的下巴一下。
「关河,你事业成功,容貌英俊,个性稳健,是大多数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也真的有不少识货的女人找上门,当然我也不例外,所以如果你真心想和我交往,我的答案是——」她甜蜜地扩大笑颜,「你就来追吧!等你追得到手再说。」
※※※
「你没有立刻同意他?为什麽?」江夫人感兴趣地看著女儿。
「开玩笑,他高兴时天天上门喝咖啡,不高兴时冷著脸十来天不理人,姑娘我又不是汤圆,随他揉圆揉扁。」她越想越不甘心,开始戳碗里的卤蛋。
所以,不要,绝对不要,起码不是在他表现出任何诚意之前。
「那你何必先试探他对那位阿美小姐的意向?」
「我当然得先弄清楚他对阿美有没有好感,我才好继续拿乔,不然让他跑了怎麽办?」她振振有辞。
「鬼灵精怪的!」江夫人轻笑出来,用手点了点女儿的额心。
「这是家学渊源。」她淘气地吐吐舌头。
当年外公为人做保,债务人逃逸,一生清廉正直的外公还不出钱来,不得不将女儿下嫁给父亲。
一位大学教授之女,委身於纵贯线角头大哥,两人说有多不相配,就有多不相配。
老爸一开始对妈咪也没什麽感情,「漂白门风」的需要大於情爱;新婚初期不改江湖人本事,在外面花天酒地。直到经历过一番风雨,他才领悟到新婚妻子的美好与可敬,从而对爱妻死心塌地,甚至为她退隐江湖,再无二心。
所以,蒙老妈之教,她从小就学会了一件事——男人都需要再教育!无论何种背景的男人都一样。
「这表示你也喜欢他罗?」江夫人柔声问。
她别扭地绞了下手指。
「对啦。」虽然他这人的脾气挺古怪的,但是,她真的很喜欢他,不由自主地会去想他。
「那就别顾著拿乔,何时该收、何时该放都要有个底儿。改天再找个时间请他回来吃饭,这次别又傻呼呼的找一群不相干的人同来。」江夫人有心助女儿一把。
「妈咪,你呢?你中不中意他?」她放下碗,窝进老妈怀里撒娇。
「我中不中意他不打紧,你自己喜欢最重要,而且我瞧他也挺在意你的。」
「他在乎我吗?我可感觉不到。」日暖咕哝。
江夫人温柔一笑,轻抚女儿的发。
「他怎麽对你不好呢?吃火锅怕你给烟薰了,自己抢坐风口的位子;注意到你偏食,要你多吃些其他食物;你被朋友取笑的时候,他会出面替你缓颊,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真的吗?她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呵,立刻笑得甜丝丝的。
「妈咪是要我现在就回头找他?」
江夫人亲她的脸颊一下。女儿遗传了她的容貌,却未承袭到她的全副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