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得基低低吠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附和还是表示受不了。
“嗯,我想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吧,爱这个字眼呢,呃…该怎么说呢?”一阵微风吹过,吹着风,她想着她所能表达的形容方式。“让我这么说吧,爱呢,它可以让最聪明的人变成傻瓜,让最懦弱的人变成最厉害的屠龙勇士;也可以让懒惰的人性情大变,变成一个最上进勤奋的人…”
一样吹着凉爽的微风,但突然之间,肯得基的鼻子动了动,然后就突然地坐了起来,像是感染了她的兴奋。但方茜羿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它正四处转动着它的大脑袋,不知在搜寻着什么,你是有什么引起了它的注意,而对像绝非是她的一番演说。
“喂,你专心一点、姐姐在讲话,你怎么可以分心。”她扳过它的大头,不准它分神于其他事物上,然后继续开讲。
“嗯,听我说完,这个爱呢,它是一个全世界最玄妙的东西了,现在只要…别动啦,你要去哪里?”
不明白肯得基怎么会突然站了起来,方茜羿所能想到的就是制止它。
“坏蛋,你今天是怎么了?”她抓住它,而且为了怕它突然跑走,还很有先见之明地先拉过能牵制它的狗练,甚至为求保险,她还多事地把抓在手心中的狗练往手上多绕了几圈,要它想跑也跑不了,就像孙悟空一样,逃不出她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
“哼!这样我看你怎么做怪?快,听我说话,姐姐可是很难得才能想出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可以安抚老妈,又可以幸福过一生,你是觉得不好,还是有什么意见啊?要不然,你听我说完会怎么样?怎么可以这么不给姐姐面子呢?”她娇斥一声,还特地带到肯得基的面前装出不高兴的脸。
肯得基听话地静了下来,但仍是左顾右盼的,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而方茜羿才不管那些,她现在只要它乖乖听完她刚计划好的人生蓝图就好。
“你看胆,姐姐只要在短期内找到一个看起来顺眼、重点是很爱我的好男人,然后把自己嫁给他。那么一来,那个男的呢,就得负责照顾姐姐的一生,而因为爱我的关系,那个男的也就不会太管我,所以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陷入美好的幻想中,她不禁一脸的陶醉。“天啊,这真是太美好了!”
“汪!汪!”肯得基突如其来地吠了两声,样子甚是激动。
“你也觉得很好吗?”以为人狗之间心星相通,方茜羿一枝的惊喜。
回应她的确实是个特大号的惊喜──肯得基没预警地突然拔足狂奔,全然没有准备的方茜羿在一声尖叫后只能被拖着跑。
“坏狗狗,停下来,你停下来!”她惊声尖叫着,紧抓着狗练,努力维持平衡不让自己跌个狗吃屎。
但是肯得基的双耳像是自动关闭了一样,由得她的尖则声一路伴随,大步大步飞跃着它的步伐,以让人难以想像的高速向前飞奔。
方茜羿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地恨起自己的装扮,足下的那一双直排轮鞋一点抑止的效果也没有,而眼看失控的肯得基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一丁点要停下的迹象都没有。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她心中不由得浮现某首流行曲的歌词──一路狂奔,不回头…
才刚刚想完,一路狂奔不止的肯得基突然地又停了下来,她煞车不及,面前又刚好有个台阶,就看她直直地向前冲去,到了台阶的部分,像表演特技一般,整个人硬生生地飞了出去。
闭上眼,方茜羿心中哀嚎出声──完了,这下死定了!
说真的,卓然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他老早就听见了,关于那刺耳的尖叫声,而且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会觉得刚刚所看见的画面还满有趣的。
毕竟不是天天可以看见这种狗拖着人跑的怪异情景,而且最后还有空中飞人的惊险画面可以欣赏,但要是自己也成了这闹剧中的一员,让这个直直飞过来的空中飞人给扑倒压住的话,那事情恐怕就不如一开始那样有趣了。
“可恶!死肯得基,臭肯得基,我一定要剥了你的皮炖狗骨汤来喝!”方茜羿心中的怨恨实在太深,直觉上了天堂的她低声诅咒,连身上一阵阵传来的疼痛都先放着不理了。
没办法不怨、不恨的,因为发狗疯的肯得基死喊不停那也就算了,可偏偏它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线,在狂奔中就这么“雄雄的”,也就是突然之间地停下来,让被拖在后面跑的她停也停不住,而且又刚刚好有个台阶在那里,害她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被飞抛上天。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她真的是被抛上天了,刚刚有那么一瞬之间,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了美国职篮明星麦可乔登,当然,要是她手上有一颗篮球那就更像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刚刚被狠狠地飞抛出去,在肯得基一路狂奔不回头之后,她得先检查一下她的手还在不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歌词中不是唱着:一路狂奔不回头,这是我的手?
哎呀,疼…咦?没有想像中来的痛耶?
方茜羿有些惊奇地张开一直紧闭的大眼睛,然后她被一对如子夜没漆黑的深邃瞳眸给深深吸引住──天天天啊!好漂亮的一双眼睛…啊啊啊!好漂亮…不是,是好帅的一个男人喔!
方茜羿已然看傻了眼,目不转睛地,全然忘了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
“你的口水快流出来了。”卓然轻笑出声。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差、条件不俗,是女人眼中的一块大肥肉,但是从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般,如此明目张胆、毫无遮掩地直盯着他的美男色猛瞧。
“啊!真的吗?”她傻呆呆地真用手去擦擦自己光洁可人的下巴。
可爱的反射动作让卓然忍俊不住,畅笑出声。
“啊!”那一笑,又让她看呆了。
并不是没看过男人,但她从没有见过一个像他那样,那么样…那么样地…顺她的眼!
是的,就是顺眼,不管是那清亮带笑的眼、高挺的鼻,或是看起来就让人想咬一口
的温润薄唇…是听说过薄唇的人情薄,但这样的后在他身上看起来就是恰如其分,一点也不让人惋惜,而就算他真是个薄义寡情的男人也无妨,那只会让他优雅迷人的斯文气质再添一点坏男人的诱人气息看直了双眼的方茜羿在心中赞叹出声,她所识的人不多,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用有限的词汇来形容面前这个堪称的男人,总之,他的一切一切都大大地顺了她的眼。
举例说明好了,她从没有看过一个正常的、活生生的人在穿上杂志上才会出现的高贯休闲服后,不但不破坏那线条简单的剪裁,还能把原有的造型穿得更加有型亮眼,宛如杂志里的男模特儿走出来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是这么样地高贵优雅,加上那高挺的体魄,简直是好看得让人舍不得眨眼…“如何?看得还满意吗?”眼前的小妮子实在是失神得太严重,已经止住笑的卓然不得不出声唤回她神游太虚的神智。
圆滚滚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一抹羞涩的甜笑绽开,粉嫩嫩的颊在无意中已染上美丽的粉红色。
“对…对不起。”忆起自己的失礼,她道歉,害羞的样子煞是可爱动人。
“没关系。”卓然很自然地应对。
因为他的回答,那抹害羞的赧色涸旗地被好奇给取代。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以前没见过你耶。”
“你在遛狗?”他不答反问,带笑的眼瞄向一旁乖乖坐好、等待命令的肯得基。知道刚刚的窘境全被看了去,白净净的水嫩娇颜顿时胀得通红。
“这个…呃…那个啊…”她口吃了好一下,半晌才找回短暂失去的语言能力,连忙为适才的窘境作解释。
“相信我,你刚刚看到的只能说是…说是…呃…”
“一个意外?”他帮她找出形容词。
“意外!对,就是意外。”她大喜过望,极是满意地套用他帮忙接的形容同,而且很秉持以德报怨的精神,忍不住地帮自家狗狗说几句好话。“那个啊;肯德基,就是那只刚刚拖着我跑的大笨狗,它平常很乖的,只是不晓得为什么突然抓狂,才会不听话地拖着我跑。”
“如果不小心,会害你受伤的。”他宛如爱抚般地轻喃,那一对温柔的黑眸扫向一旁待命的肯得基。
不知这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尔雅斯文,而是一种凶狠嗜血的阴狠表情,就像是褪去天使伪装的撒旦,张舞着他的黑色羽翼,让人不得不为他的冰冷邪恶而心生畏惧。
怎么会这样?方茜羿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如稚儿般的骨碌大眼蒙上一抹困惑之色,然后着向忏悔得呜呜直叫的肯得基,再看看如春风般让人感到怡然愉快的他,新的疑惑再起。
奇怪,怎么肯得基这么乖啊?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在他说了一句之后,它竟然还知道忏悔耶!
不过这怎么可能?错觉!一定是她的错觉,她没睡饱,所以眼花看错了,而且他这么高大英挺,肯得基若是因为怕他而听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用细想,方茜羿涸旗地为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感觉做下评论,连带着也自行解释出肯得基乖顺的行为,然后她还出一个大大的、看起来傻呼呼的笑容。
“不会啦,刚刚的事只是意外。我不是说了吗?肯得基平常的时候其实是很乖的,它今天只是反常,突然抓狂而已。”再次发挥以德报怨的精神,她为爱犬说话。
肯得基呜呜一声,像是附和一样,而且再乖巧也不过地坐在原地,一副怕让人怀疑它的赤胆忠心一样。
“是吗?”卓然状似无意地扫了肯得基一眼。
“是真的啦,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想肯得基它只是…只是…只是想过来看看你而已。“她娇憨一笑,代爱犬说出一个她认为最完美的理由;这可是她决定原谅它,甚至还以德报怨的主要原因。
肯得基,做得好,竟然能帮姐姐找到这么顶极的帅哥,晚上姐姐一定帮你加莱!她在心里想着。
“看我?”像是觉得有趣,他着向她。
承受着他的注意,规律心跳陡然失了序,她害羞地低垂螓首,用着如蚊蚋般的细微声音问:“那个…”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自认为是新女性,所以方茜羿清了清喉咙,想装出一副随意的、状似无意的样子,可是红艳艳的粉颊泄漏出她的紧张,只是她自己不自觉而已。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帅?”她用一到自以为很正常,但实则不自然到了极点的别扭样子说道。
“无数次。”他诚实地回答,还不忘道谢。“但还是谢谢你的赞美。”
“那你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了吧?”她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有些过于急切,但她仍是以为自己的问话再自然也不过。
“怎么这么问?”没有**权被侵犯的不说神情,他看着她,表情甚是和气。
“呃…那个…我…”她又口吃了,因为再怎么主动,也没有脸敢说出她想倒追他的话来。
是的,就是倒追!这是她在看见他、一颗心像是触电般地回动起来后,所做下的伟大决定。
看着她窘然无措的可爱模样,卓然微笑,打从心底微笑了起来。
“是不是好奇?”他再一次帮她解围,找出一个答案来。
“对!好奇,我只是好奇。”她连忙点点头,觉得他解围的行为真是太体贴了。
“我想…”尾音拖得长长的,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如果你先站起来的话,我比较好回答。”
他的提醒,终于让她发现到她还坐在他身上的事实,而且还是跨坐在他的身上,那姿势真可以说是超暧昧的。
轰──如果刚刚她脸上的潮红像是打翻了颜料罐,那这会儿的火红就像是着火“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刚刚…”尴尬与窘迫的感觉让她语无伦次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想解释点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还不是最糗的一部分,在她七手八脚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是被鬼附身一样,她竟然一再地脚软,然后又跌坐回他的身上。
卓然一脸自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但生理的反应骗不了人,在他浅浅微笑的和善表情下,他身体的某个部分,就是经由她笨手笨脚、一再摩擦触碰的部分已慢慢地像钢铁般坚硬了起来。
她就算再怎么懒散、再怎么笨拙,也知道那硬化的部位代表了什么。
天啊!方茜羿险些哀嚎出声,差一点就要因为丢脸而哭了出来。
她发誓,她真的很想快点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紧张,她的动作就越是僵硬笨拙,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对不起,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语带哭音地道着歉,一边蠕动着,想再一次尝试从他身上爬起来。
“娃娃,够了!”他轻道,制止她继续在他身上蠕动,语气温柔如三月春风般宜人
娃娃?差一咪咪就要哭出来以示清白的方茜羿楞了一下,心中感到无比困惑。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的小名?
扶着她的纤腰,他让她站了起来,自己也跟着起身。
“你真的想知道我有没有女朋友吗?”他开口,完全不给她机会细想跟发问。
她楞楞地看着高大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件事的怪异发展。
他俯下身,尔雅俊逸的脸放大再放大,她不由自主地轻闭上眼,口鼻间感受到由他身上传递而来的气味。那是一种清爽的、好闻到让人忍不住叹息的味道,而且似乎在不经意间已将她重重的包围在其中…时间有一瞬间的空白,是他好听的中低音唤醒这一瞬间的魔咒。
“没有!”他在她的耳畔说道,温温热热的气息吹拂得她双脚几乎要发软了,然后又迅速退开。
方茜羿勉强地支撑自己,避免在他面前丢脸地脚软倒下,她看着他,一脸的问号。
不是为了他没头没脑的答案,柔嫩的小手情难自己地抚上犹带麻痒温热的唇,她好困惑好困惑地看着他,焦点在他那张让人想咬一口的薄唇上──刚刚…刚刚他是不是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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