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入一幢气派的别墅庭院里,车灯熄灭后,四周的景物一片漆黑。
“别怕。”他说,放开她的手,下了车在门前开灯,庭院乍亮。
悠悠怯懦地看着院子的全貌,景致十分优雅,是他在台湾的家吧!他要对她说什么呢?
她拭去眼中的泪,迟疑地下了车。
他向她走来,不发一语地将她拥入怀里。她的心颤栗,热泪又泛至眼中。
“这表示什么?你不是不能喜欢我吗?”
“对你何止是喜欢……不只,绝不只!”他沙哑地低喃,揉着她的发,只想诉说自己对她的心疼。
热泪从悠悠眼底滑了下来,原来她的感觉并没有错——他对她是有感情的。“那到底是为什么,让你……‘不能’?”
“进来,我让你看样东西。”他圈住她细瘦的肩,柔声说。
悠悠困惑地点头,让他牵着手进屋。
屋内宽敞舒适,布置典雅高贵,有个红砖打造的壁炉,暖色调的家具摆设很有家的味道。
“这是我的老家,父母都在外国,我平均一年只有两、三个月待在这里。”陆汉威说明,但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往楼上走去。
上楼的途中,悠悠下由得心悸,不知他要将她带往哪里;也许她该怯怕的,但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伤害她。
上了楼,她被请进他的书房,里头全是各项运动比赛的奖杯、奖状、金牌,井然有序的摆放在两侧的柜子里。
他放开她的手,走向檀木书桌后头,从底下的抽屉取出一本资料夹,翻开内页,对她说:“过来。”
悠悠走了过去,好奇地看向里头一张放大的照片,是他和另一个男子的合照,两人都身穿跆拳道服,手里捧着奖杯,肩搭着肩。
“这是谁?”悠悠问。
“我一生中最要好的朋友,墨宏华。”陆汉威眸色暗淡地说。
“为什么要我看这张照片?”悠悠感到不解,也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忽地忆起曾经警告她,要她别和陆汉威太接近的那个运动用品公司小主管,那女人也姓墨叫秋华;名字只差一个字,莫怪她耳熟,这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陆汉威又翻开下一页,把整本资料夹交给悠悠,低声说:“坐下来看。”他拉开书桌后的椅子要悠悠坐下。
悠悠感到困惑,但她照做了,低头看资料夹,里头是一些旧报纸剪报,是关于一场跆拳道比赛中优秀的跆拳道选手墨宏华之死;令悠悠惊心动魄的是,陆汉威正是那场比赛中的另一个参赛者,他被怀疑是出拳不当,导致墨宏华休克身亡。
她双手发颤地翻阅后页的陆续报导,包括许多社会舆论对此事的批判,指责他杀了最好的朋友。最后医生提出的有力的反证,证明了墨宏华体内残留过量的禁药,是药物反应使他自己休克不治,陆汉威才被判决无罪。
资料夹的最后是一封信,内容是墨宏华希望他自己若有个不测,要陆汉威娶了他唯一的妹妹墨秋华为妻,永远顾照她,信的日期是在他身故之前的一周。
看来墨宏华知道自己早晚会出事,而想必他的妹妹墨秋华就是她遇到的那位!
悠悠明白墨秋华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了,墨秋华认为陆汉威是她的,为了避免别的女人接近他,才会用污蔑他当手段,将一切危及到她的女人驱离。
但墨秋华那么说对陆汉威是极不公平的,悠悠可以想像在那段时间他心底承受的压力和所受的伤害。
而基于好友的立场,陆汉威势必会答应墨宏华最后的请求,他会娶墨秋华为妻吧!
她眼底蓄满了泪,心剧烈地颤动。
“看完了吗?”陆汉威伫立在门边抽烟,等待她。
悠悠点了头,眼中的泪滚了下来,一不小心滴落在墨宏华的信上,她赶紧拭去,觉得自己该向陆汉威道歉,之前她不该听墨秋华那么说,便把他看成有前科的人,莫名其妙地自己吓自己,最要不得的是,她还给了他二度伤害。
她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向他道歉。“对不起。”
陆汉威嗤笑,熄了烟,立直了身子俯头瞥她,装作不以为然地说:“我不要这迟来的道歉。”
悠悠信以为真,心急地问:“那……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吻。”他说著,攥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悠悠脸儿晕红地瞅着他深幽迷人的双眼,感觉两人的呼吸奸近,近到让她迷眩,但她始终没有触碰他的唇。
“为什么不吻?”他柔声问。
“我……不能。”她不该碰他,不该接受如此暧昧的请求,他是别人的。
“那……就我来了。”他不罢休,大手在她背上施压,将她柔软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怀中,掳住她的唇。
她在合上双眼之前,看见他眼中释然的笑意,一股暖暖的、甜甜的、酸酸的感受交织在心头,她的双手不自主地缠上他的腰际,身于倚偎着他,脆弱的心已失去方向,她明知自己不该这么做,却仍沉迷在他温柔的吻里。
他紧紧地拥抱她,热情地探索她美妙的芬芳,忘不了她如同清酽般醉人的甜美滋味,心早为她单纯可爱的性情而折服,他不想当无情的铁汉,只想给她最多的温柔宠爱,也要她爱着他。
美妙的吻点燃了两人身子里的火花,那是人类与生俱来追求爱的渴望:他探索她柔软的身子,吻着她秀润的耳垂,请求她:“愿意当我永远的情人吗?”
“再说一次。”悠悠脑子昏昏的,意会不出他说了什么。
“当我的情人,一辈子的情人。”他在她的耳畔低语。
悠悠虽不是冰雪聪明,但她听懂了,他要用他的方式来爱她。
“如果我是墨秋华,我不会同意的。”她双手微颤地推开他,痛苦地低喃。
“我无法爱她。”他又把她攥进怀里。
“但你不会违背你的好友,你会娶她,对吗?”
陆汉威吐出幽长的一口气,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悠悠执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颊上,轻柔地说:“我承认心底爱你,也想跟你谈恋爱,但我不想造成另一个女人的困扰,因为我也是女人,所以……允许我只在心底爱你,好吗?”
当然不好,他不想受这种煎熬,这世上有谁会用意念来谈恋爱的?只有眼前这个小傻瓜,她情愿在心底爱他,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猛然地反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掳上前来,痛苦地问她:“你要在心底爱我多久?直到你身边出现另一个追求者?”
悠悠被他问住了。
“如果你嫁了别人,心底还有我,一样是不忠;或者日子久了,你就会把我淡忘了?”激动中,他不自觉地掐紧她。
悠悠泪眼迷蒙的瞅着他沉郁的神情,很想伸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心。“我……有那么重要吗?”
陆汉威放开她的手,解开上衣,露出肩上一大片瘀紫。
悠悠一颤,心疼地流下泪。“怎么弄的?”
“就有个傻子在农场成天牵挂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满意吗?”陆汉威苦涩地说。
悠悠不敢相信他受伤是因为她,她心好痛,颤抖地伸出手指,想抚摸他的伤痕,他却很快地拉回衣服,不让她触碰,并握住她的双手,低切地说出心底的话“你可以不要答应,但千万别在心底爱我,那会让我更痛苦。”
“那……我该怎么做?”悠悠好彷徨。
“笑一个给我看,对我说再见,然后永远的忘了我。”他希望她这么做。
悠悠摇摇头,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泪又滚滚直落。“那太残忍了!我……不能忘了你啊!为什么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不能’,你不能,我也不能……我从来没有爱上过谁,怎么爱情是这么麻烦的……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她抽噎得像个孩子,也无助得像个孩子。
陆汉威不舍她伤心,立刻将她扯进胸怀,紧紧地抱著给她安抚。“别这样,好吗?”
“不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我忘了你……是不是你也想……忘了我?”她泪流满腮,仰着脸问他。
他瞅着她哭花了的小脸,那双满是星泪的美眸盈满担心,看上去有些稚气,有些可怜兮兮,更有着说不出的动人。
教他如何放得下她,教他怎能不爱她?
“谁说我想忘了你?”他低喃,声音性感也感性。
悠悠不解地瞅着他。
“难道只有你可以在心底爱人吗?”
她讶异,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也要在心底爱她!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是我的提议太自私,明知爱不起你,还放不下手……就把感情放在心底吧!”陆汉威投降了。
悠悠瞅着他眼中的落寞和苦涩,心底犹似火灼般炙痛。但他们谁也无力去改变许多事实,他们的爱情注定是苦楚的、凄凉的,没有答案、没有结果,只能像天上的星辰,在暗夜绽放悲凉的光华。
这夜她哭红了眼,他就这么拥着她,一同等待说再见的时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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