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征挑眉询问她,心情也稍微平静下来,不再那么急著逃走了。
他十分期待她接下来所要讲的答案,看看她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
“嗯……”唐韵蝶仰著头思索一会儿,随即回答道:“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充满著神秘感的人,一点也不似人们口中所说的花街寻芳客。你和我也有著共同的嗜好,都喜好毒物,而你又轻易地驯服了金蛇王,普天之下,你是第二个能驯服它的人,所以更加凸显出你的特别、非凡之处,还有……”她欲言又止,神情带著一抹羞涩。
“还有什么?”南烈征直瞅著她的眼,要她继续说下去。
说实在的,若非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给彼此的印象太差,他或许会喜欢上她也不一定。咦?他在想些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
“你是惟一会处罚我、关心我的人,再加上我有点喜欢你,所以才会想带你回唐门。”唐韵蝶向他表明爱意,脸上带著一抹羞涩神情,两颊亦满布红霞。
唐韵蝶的爱语令南烈征愣住。
冷瑞水没说错,唐韵蝶真的是喜欢他的,而他竟一直没有察觉,甚至还冷言待她、动手伤她,他的内心对她有著无限的愧意。
“回去唐门做什么?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开始想要了解她的事情了。
她对于他了解透彻,两人更是拥有相同的喜好,在这世上,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也遇不上同好之人,没料到他竟遇上了她。难道这一切全是命中注定?
唐韵蝶对他而言,亦是充满神秘感的女子。
唐韵蝶一回想起在唐门的日子,眼中充满了浓浓的哀愁,她是唐门门主唐浩的女儿,是家族中最年幼的人,在她二十岁生辰前,必须找到愿意成为她夫婿的男子,共同进入唐门的蛇窟内取回一样物品,便可拥有继承唐门的资格。
而她一定要取得那个资格才行,否则以前众人欺负她的那口怨气教她怎咽得下,她定要成为唐门门主,让那些人无法再欺负她。
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从此大家便将她视为不祥之人,父亲也对她不理不睬,任其自生自灭。
她自幼没有亲情关爱,惟一的好友便是唐门内饲养的毒物,之后碰巧遇上金蛇王,并将它收服,从此它成为她惟一的朋友。
直到她遇上南烈征,她便无法克制地喜欢上他。原本还不太能够证实自己对他的感情,待她看见他和冷瑞水在一起,便醋意填胸、理智全失,因而动手伤了冷瑞水。
而南烈征为了冷瑞水而打了她一掌,至今仍令她难过万分。他是讨厌她的吧,而她这次强掳他前往唐门,恐怕会令他更加讨厌她。
唐韵蝶以哀愁的眼神瞅著他问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她已经可以预料到他的回答为何。
南烈征思索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我‘现在’是不太喜欢你。你问这做什么?”他的的确确是“现在”还不太喜欢她,不过未来的事情可没人说得准。
唐韵蝶一听,小脸立即垮下,十分无奈地叹口气道:“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回去唐门,我真的十分需要你的帮忙,才有可能拿到蛇窟内的宝物。”她心情沉重地接著说道:“你帮我取得宝物后,我便会放你走。”
她的刁蛮无理只是她的自我保护色,她其实不似外表那般坚强,反而脆弱得很。她明白强求的爱只会造成双方的伤害,而她却禁不起失去他的伤害。
自从和南烈征在一起之后,她变得比较会去思考事情,而不似以前一味强迫他人听从她的话去做事,也不再因自己的稍不如意便恣意去伤害他人。
南烈征一听,内心颇为讶异,“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他有些不太能够适应她的温和态度。
她究竟是怎么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改变,也许她的本性并非如此刁蛮。
“没什么。”唐韵蝶背对著他,继续策马向前行去。“你慢慢考虑吧,反正现在我是绝对不会放你离去的。”
南烈征不假思索地道:“那好,我正想看看唐门是个怎样的门派,而我也对于你所说的蛇窟宝物十分有兴趣,我答应和你一同回去唐门。”
“什么?”唐韵蝶因他的话而瞪大眼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他该不是想趁她不注意之际逃走吧。
“我向来不欺骗人。”他只是比较喜欢逗弄人罢了。更何况他想再多了解她一点,毕竟他们两人的兴趣跟喜好相同,他可是十分难得遇上像她这样奇特的女子。
“真的吗?那你可不许反悔、欺骗我喔!”唐韵蝶仍有些不太信任他,毕竟他们曾针锋相对过,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她的呀!
唉!究竟有什么办法,可让南烈征喜欢上她呢?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南烈征向她再三保证。
唐韵蝶闻言,喜出望外,随即扬著一抹绝美笑靥,“你真的要陪我去?太好了!”
她刚才还怕他会宁死也不愿和她去唐门。
“那么你现在可以替我松绑了吧?”南烈征看著身上紧紧缠绕的绳索,著实难受得很。
他居然会因为一时的迷惑而被她给下药迷昏,并五花大绑于马车上,他的男性尊严全被她给毁了,若是让其他人瞧见他此刻的模样,那还得了!
“好。”唐韵蝶立即把马车停下,进入车内为他松绑。
南烈征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之后,便主动往驾马的座位移去,“由我来驾驭吧,你可别晒伤了。”她的一张俏脸被烈阳晒得有些红,令他心生不忍。
为何他会这么担心她的事?就连上次打了她一掌的事,他都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每见她一次,他的心便改变一分。为何会如此?难道真如瑞水所言,他对唐韵蝶是有好感的,并且慢慢喜欢上她了?这会是真的吗?他自己也无法肯定。
看来只好藉由此行来了解自己对她的感情,因为也许是他天生善待女人的特性在作祟也不一定,总之,他定要好好理清这种情愫。
唐韵蝶闻言,则缩于南烈征身后,喃喃自语道:“可不可以不要待我那么好,我怕自己最后会舍不得放你走……”她说话的声调并不大,但仍教耳尖的南烈征给听见。
“什么?”南烈征佯装没听见的问道,想教她再大声一点。她怎会这么喜欢他?令他相当的讶异,而他总是在女人爱上他之后便离开,因为他不愿被任何人给束缚住。
只是此刻他却不讨厌和唐韵蝶在一起的感觉。刚开始是因为不了解她,无法去接受她那刁蛮、直言不讳的个性。但在了解之后,才明了杨叔的话没错,她并不是一个刁蛮的女孩。她以真性情待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一点也不做作、虚假,她比那些故作姿态的女人们好相处多了。
他都快忘了自己的真性情为何,在生活中,他一直以假面目示人、待人,直到遇上了唐韵蝶,他才逐渐找回一些自我。
“没什么啦,你别在那-哩叭唆的,咱们还得赶路呢,你可别害我得不到宝物。”
唐韵蝶不愿他知晓她的心事,便佯装发怒以掩饰自己的感情。
“唉!真是不够可爱的家伙,真不知道之前粘在我身上,对我猛灌酒、柔声呼唤征少主的人是谁呀!”他故意提醒她此事。
唐韵蝶的一张俏脸立即烧红,“哇!别说了!”真是丢脸至极!“再说我就叫金蛇王咬你。”
南烈征回头看见她害羞的模样,立即狂笑出声,“哈哈!你这样子就可爱多了。”
逗弄她的感觉真是愉悦,令他上瘾。“哼!讨厌,不理你了。”唐韵蝶嘟起红唇,转过身去背对他,不让他瞧见她红透脸的模样。
南烈征和她愉悦交谈的情景,一直是她梦里的画面,没想到美梦会有实现的一天。
唉!时间若能静止在这一刻就好了,让她可以一直享受著这美好的时光。
南烈征则继续驾著马车前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立即挑眉问她,“你是如何下药迷昏我的?你酒杯边缘上的量应该不足以迷昏我,还有,你又是如何将我带出百花楼,并且通过长安城门防守的侍卫?”
他记得出入长安城都要由城门侍卫检查车辆、物品,若是安全无误才能放行,那她是如何带他离开的?
“那是因为我身上撒上**香,再加上我的唇上也有,所以才能够在三重的效力之下顺利将你迷昏;而带你离开百花楼那更是简单,只要丢下一个蜂巢,那些大黄蜂便会为我清场了!至于如何通过长安城防守的守卫,我也不知道,因为他们不知为何突然呆愣住,没有问我任何话,我便直接离开长安城了。”
她原本还打算将南烈征以麻布袋包裹住,欺骗守卫麻布袋里面装的是行李、衣衫,却没料到她居然没被盘问,不过她也乐得轻松,不必将他放入麻布袋中。
南烈征皱眉,“不许你再用药迷昏我,还有,你丢蜂巢时,难道不怕自己也会被螫伤吗?”
唐韵蝶笑了笑,“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对你下的,因为你已经答应和我一同回唐门啦。还有,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被蜂螫伤,我懂得御蜂术的,所以那些蜂不会伤害我的。”他是在担心她吗?多希望他只待她一个人好,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南烈征对唐韵蝶没被盘问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回头将眼光望向她时,他立即明了一切,但也险些喷出鼻血来。
她身上所穿的衣衫依旧是百花楼内所著的鹅黄色罗衫,露出了大半个,的呼之欲出,引入遐思。
该死的!她竟然如此暴露地驾著马车在大街上行走,莫不让路上的男人大饱眼福,也难怪那些城门守卫没盘问她,因为他们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
“喂,你有没有带你的衣衫来?”南烈征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悦。
“有啊!!怎样?这件罗衫不好看吗?”唐韵蝶扯了扯自己的衣衫。她觉得挺好看的,但他为何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不是不好看,是太暴露了,以后你还是别穿。”
他若每天见她穿成那样,会受得了才怪。
“咦?可是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这种衣衫吗?你去那些青楼花街不就是为了一饱眼福?”唐韵蝶不解地问道。
南烈征无奈地瞟了一记白眼,她的话语还是那么直接、不做作,但这也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
“我可是为你好,你可是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别袒胸露背比较好。而那些青楼艳妓是为了吸引男人、做生意,所以才会穿得这么暴露,你和她们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喔,原来是这样子……”唐韵蝶思索一会儿后,便开口问他,“那你若是我的夫婿,我不就可以每天穿给你看了?”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南烈征被她的话吓得险些摔下马车,连忙稳住身躯,待惊吓的心情稍稍坡来之后,才斥责她,“笨女人别乱说话,我差点被你吓得摔下马车。”
他无法想象若他真的娶了她,那他未来的生活岂不是一团乱,因为他还得忙著教导她生活须知,不然以她那大而化之的个性,搞不好会没穿衣衫就在屋内四处走动。
咦?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和女人相处了那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种情形,一遇上唐韵蝶,他的生活步伐全乱了。他变得十分在乎她、关心她的事情,这该不会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吧?
“你刚才在想什么?”唐韵蝶像是捉住了他的小辫子一般,笑得可贼了。原来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嘛,这个发现令她十分开心。
“没有。”南烈征连忙否认。
“真的吗?”唐韵蝶悄悄伸出小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以极妖媚的声音柔声问道。
南烈征因为她的碰触而心跳加快。
他到底是怎么了?竟会对唐韵蝶的触碰有如此大的反应,下半身亦蠢蠢欲动起来。
该死的!他竟一点克制力也没有!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情不自禁地要了她。
南烈征靠著剩余的一点理智将唐韵蝶的小手移开。“别闹了,咱们得赶路。”
“喔。”唐韵蝶难得柔顺地听从他的话,坐回马车内。他可有对她心动?真希望他能够喜欢上她啊!
南烈征望著天边红霞,内心百感交集。
难道这一切真是命运的安排吗?他这一生注定栽在唐韵蝶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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