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月色,萤火虫尾部的亮光时隐时现,闭着眼轻吸一口气,若有似无的花香沁人心脾,感受着微凉的风,好像什么都可以置之事外,思绪也渐渐飘远。
车夫烧了一一堆火,温七九坐在火堆旁看着桑瑜她们捉萤火虫。
后半夜桑瑜实在有些困了,拢着袍子进了车厢。
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有客栈留宿,但是桑瑜并不介意留宿林间,反而还觉得幽静的夜晚更叫人心安。
不紧不慢的赶了八日终于到达了訇城。
桑瑜掀开车壁上小小的帘子,马车行驶在集市上,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这里比起更城的集市还要热闹许多。
一边往外看一边出声问:“温七九,还没问过你回温家做什么呢。”
温七九低头笑笑,音调里是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愉悦:“后天,是我大哥的大婚之日。”
“哦,那恭喜你大哥了。”
温家是从温七九父辈才开始入朝为官的,少年时温安武才学兼备金榜题名,从那时候起,带着温家一路扶摇直上,温安武的弟弟也就是温七九的叔父温安顺,为人心思通透,善运筹帷幄,行经商之道。
訇城的人谈起温家两位老爷哪个不是赞不绝口。
温家老太太前半生辛苦养大两个儿子,时常告诫他们家以和为贵、家和万事兴,到现在他们都不曾红过眼。
只不过年事已高,不再更事。
温七九的大哥温鹤鸣在訇城也是不可多得的逸群之才,生得俊朗非凡,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在朝中任职,不知道是多少姑娘心中丈夫的人选,但温鹤鸣只对訇城金家二小姐金元珠一往情深。
訇城坊间都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位貌平非凡的温家大公子——三千弱水,只取一瓢,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
温七九将她们送到一处青瓦小筑里就径直回了温家府邸。
小筑在一处街角,桑瑜站在门口环顾,这里倒是没有什么人经过,清静的很。
门口的牌匾从右到左题了栖玖两字。
桑瑜笑笑,倒是合了他的名。
七九。
进入小筑,四处都透着雅致闲情,是个闲暇时歇息养性的好地方。
温七九也合了这景,远离世俗,闲情逸致,不染风流韵事。
桑瑜进了房间瘫在床上,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开始她们的散游计划。
陶六一端了一盆水,洗了帕子给她擦脸。
桑瑜与陶六一一同睡在床上,直到晚上才醒来,这八天里虽然也算不得累,但是有时候山野荒路马车难行,一磕一碰,难以入睡,等躺在床上了才知道什么叫睡。
两人饶有兴致地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有一处假山建在水中,水里养了些鱼,一旁不远处建了个小亭用来下棋闲谈。
逛了半天两人饿得慌,回到院厅里,两个小丫鬟走来向她们施礼请她们到膳厅用饭,两人侧头对视,都能见对方眼里迸发地光。
温七九做事周全,他回了温家还是将她们都安排的很好,有条不紊。
桑瑜边吃饭边对着陶六一说:“温七九想的真周全,亲兄弟没跑儿了。”
“主子,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陶六一伸手给她夹菜。
“这个好吃哎~你也尝尝。”
两个吃货尝一口这个惊喜的叫出声,尝一口那个拍桌,喜极而泣…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