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而且善妒。
「呵…无垢娘子,你未免想得太久远了,为夫这身子还没能耐广置妻妾。」光她一人就心余力绌,如何左拥右抱。
她不笑地垂下眼,表情十分凝重。「你的意思是说有一天若能摆脱这病痛,你就有余力应付其他女子喽?」
世间男子皆薄幸,她实在不该对他期望太高,像爹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养不起姨娘,让他那三个小妾趁夜逃离,怕受到牵连。
而以皇甫家的财势来说,买一个妻子和买十个妻子并无差别,以他逐渐康复的状况而言,就算他无心男女情事,恐怕外面的莺莺燕燕也不会放过他。
这是用了心、动了情的结果吗?她开始计较起情深情浅的付出。
长孙无垢发现她非常不喜欢此刻的自己,贪婪而自私地想独占他的全部。
「你…」皇甫追命失笑的摇头,用最大的力气抱紧她。「原本我无成亲之意,但我很庆幸娶的是你,你让我的心得到满足。」他真的很高兴拥有她,虽然他们还无夫妻之实。
「我不想表现得像个嫉妒的妻子,但请你允诺我一件事。」习惯性的凡事悲观地留后路。
「什么事?」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决定再娶,那么请你休了我,我自愿让出正妻之位。」她没法忍受与人共夫。
这话是星儿这几日和她闲聊时说过的,在她们的年代流行一种叫「离婚」的玩意,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受律法保障,人人平等无性别之分,即使女子也能提出休夫之举。
她那时听了觉得惊世骇俗,然而现在想起来星儿的话也不无道理,若不能无私的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何苦三人缚在一起受折磨?
长孙无垢并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已改变自己的未来,原本她的夫君会在康复后再纳二妾,她也因受到冷落导致郁郁寡欢,最后自缢了结一生。
三生石上三生情,这是月下老人找来上官星儿的原因之一,长孙无垢和皇甫追命注定有三世的夫妻情份,谁也改变不了。
可是错在新上手的红娘顽皮,不将月老的姻缘线当一回事,这个泥偶也缠,那个泥偶也缠,缠出一大堆令人头痛的问题。
纵使月老及时用「离缘剪」剪断不该有的牵绊,但错已铸下,必须靠最后一世的力量来挽回。
「你在胡说些什么,绝无可能。」皇甫追命生恼的推开她,满脸怒色。
他们夫妻的情缘才正要开始,她居然轻易说要放弃!
「你不休离我?」男人真是贪心,有齐人之福可享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他愤怒的沉下脸。「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妻妾,你今生今世休想逃离我。」
「夫君,你…」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永远,永远都不许再提起这件事,除非我死。」他放不开她了,这慧心女子是他心爱的妻。
「我知道了。」长孙无垢低声地回应,嘴角带着喜悦笑意,粉颊倏地飘红。
他的允诺换来她一生的执着,情意深重地共渡艰困的挑战。
「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名字,不用拘泥于礼教。」他不只是她的丈夫,也是她未来的依靠。
「是,夫…追命。」她脸红地垂下头,羞答答地好不娇媚。
心弦一动,一股欲念由下腹生起,瞧着她羞怯的模样,他口干舌燥地挑起她下颚,覆上她桃嫩双唇。
「唔…」她嘤咛一声,娇躯无力承欢的软倒在他怀中。
他呼吸急促,大掌揽近她的腰,感觉自己勃发的刚强正抵着她的柔软。
「无垢,我想要你…」
她眼泛羞意,双颊红得发艳,小手环紧他的颈项,以肢体语言说明她的心意。
「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他气息微乱地在她耳边低喃,唇拂过的肌肤像火在烧。
春意正浓,他俩双双躺倒卧在香气满溢的锦被上,散乱的云丝四散,黑幽的眸子透着深沉的**。
他伸手解开妻子的外衣,渴望让他显得笨拙,解了多次才完美的呈现她雪白的嫩胸…
「追命…你的身子撑得住吗?可别逞强…」望见夫婿额上斗大的汗,她有些担忧地问。
这句话像盆冷水兜头浇下,吴大夫的叮嘱浮现脑海,他突兀的放开她,深吸几口气意图平缓自己的**。
「追命?」她说错什么了吗?
皇甫追命笑着抚抚她的颊。「没事。」
她摇摇头不肯相信,瞧他面红如潮,该不会又发烧了吧?
坐起身她想探手触碰他的额,但一看到相公的目光往自己胸前飘,她低头一视,霎时羞窘地急忙拉紧半开的衣襟。
瞧着妻子娇似芙蓉的丽颜,他一咬牙,不管了,吴大夫说的是少欲而非禁欲,他少要她一回便是了。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皇甫追命身一倾,正准备一亲芳泽时…
「大哥、大哥,听说你身体好了许多,我特来瞧瞧你,你没在休憩吧?我带了十年一结的雪参果来给你…」
杀风景的声音扬起,神情一僵的皇甫追命有些愕然,他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将手移开妻子胸前的柔软,为她重新着衣。
「夫君,我发现我越来越厌恶这个不识相的小叔。」长孙无垢娇嗔道。
他笑着拍拍她,无奈的安慰妻子。「如果哪一天他被谋害了,我绝不会出面指证是你下的手。」
「小心,有暗器!」
惊觉异物破空而至的皇甫别离神色一深,机警抱起身旁反应迟顿的未婚妻往旁边一躲,避免着了人家的道。
他心下一惊的以为有高手埋伏,提气凝神的做出防备动作,以防对方更进一步的攻势,欲取他二人生命。
随之他马上想到这里是大哥大嫂所居住的秋霜院,若有外人潜入必惊动他们,为何没听见一声叫喊?
难道他们已经遇害了!
思及此,向来漫不经心的神情忽地一变,精锐地散发出冷戾寒气——
「二叔眼力真差,该找个大夫治治眼疾,嫂子我不小心脱手而出的绣花鞋怎会是暗器呢?」真瞎了他的狗眼。
「绣花鞋?」低头一视,还真是女子的绣鞋。
「别告诉我你比夫君还弱不禁风,一只小小的鞋子就能要了你的命。」那他还真该羞愧而死。
内室里走出一对相依偎的男女,看得出一方小心搀扶着男人,而那人也一脸怜宠的握着她的手,十分恩爱地出现不速之客面前。
「娘子,别闹二弟了。」皇甫追命笑着为兄弟解围,尽管妻子此刻的娇俏风情也挺迷人的。
「人家哪是在作弄他,我是在提醒他你这大哥多个娘子、他有了嫂子,得学点规矩,别老莽撞的像是毛猴子。」对于不识相的恶客,客气是多余的。
长孙无垢对任何人都好颜以对,很少见她对谁扬高声量,语多带讽的不给人余地,处世向来圆融不得罪人。
可是遇到一再坏人好事的小叔,她真是有说不出的恼意,好不容易夫妻俩闺房之中的乐趣正要开始,他却偏偏如勾魂的黑白无常,硬生生地打断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毛…毛猴子?」这对自诩风流潇洒万人迷的皇甫别离不啻是个打击。
易香怜掩嘴窃笑,这未来的大嫂果然不好惹。
「别离,听管事说你在我成婚隔日,为我上雪峰采雪参果治病,辛苦你了。」
皇甫别离连忙从怀中掏出雪参果来,「被大嫂的绣花鞋吓得差点都忘记来意了…大哥,我一回来就听说你的身子好很多了哩,确有此事?」
他含笑的看向娇妻,「是没错,这可要归功你嫂子,以后在这家里你就代我多帮衬她,别让胆大的狗奴才欺到她头上。」这是他唯一挂心的事。
他不排除会有第二个冬月的出现。
「哗!你在开我玩笑吗?她那么悍有谁敢欺负…」呃,完了,他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嗯哼!二叔,蒙你看得起,嫂子的性情的确不好相处,实在应该关起门来自我反省。」长孙无垢做出送客的手势。
世道乱,人心也乱,她若没点本事保身,以她的容貌恐难清白出阁,早让地痞流氓给欺了去。
「咳!大哥,你知道我并无恶意冒犯嫂子,一时口拙烦请见谅。」他真怕了她,不仅人美还擅于辩才,让他有口难言。
皇甫追命笑笑的代为求情。「二弟一向心直口快,没个遮拦,你就当他是乳牙没长齐的稚子,别计较他的『童言童语』。」
「大哥…」你这是帮我吗?皇甫别离大声**地掩起面,羞于见人。
「看在你大哥的份上,你可以自己找张凳子坐下用人招呼,但是别待太久,扰了你大哥休息。」
长孙无垢贴心地为夫君披衣,拿了个软枕让他垫着背,免得坐久了腰酸,气血不通顺又犯病。
她细心的举动看在众人眼中各有感触,有的窝心,有的感叹,有的羡慕,心思不一的瞧着她挪挪枕,觉得满意复又奉上热茶。
「大哥,你的气色看起来比以前红润了许多,有了嫂子的照顾真的不一样。」他奉承的说道,希望美丽嫂子不要太记恨。
「那倒是,自从她不准我吃油腻的饮食后,我的确是变了,你不觉得我满脸白米吗?」皇甫追命自嘲中带着宠爱的笑意,不时轻拂妻子如瀑的黑发。
「满脸白米?」皇甫别离完全不解其意。
他笑得很满足。「也不晓得你嫂子打哪里听来的说法,说吃清淡点对我的身体有好处,而粥是煮稠的白米,我吃多了自然长得白米样。」
「哈哈,你这么一说倒真有那么几分米味…」
兄弟俩说着近日来发生的种种,谈到有趣的事还会会心一笑,平和的景致看得出感情深厚,完全没有异母手足间的互斗,争权夺利。
而一旁的易香怜并未受到冷落,长孙无垢吩咐春晓、夏夕备来糕点、甜果,招待未来的弟媳,打好妯娌关系有助于日后的相处。
也许见到她不防人的纯真面容,触景生情的长孙无垢想起夜里老是踢被的妹妹,不由得鼻头一酸,略带哽咽的嗓音引起丈夫的关注。
「怎么了?」
她摇摇头,眨回夺眶欲出的泪珠。「没什么,只是想香怜妹妹与舍妹年纪相仿,看到她就好像舍妹缠着我的情景。」
「啊!经你一提,我这才想起你过门至今尚未回门,是我耽误了你。」懊恼之色浮于面,皇甫追命愧意难当。
「不打紧,新妇入门三日必须回门的规矩并非一定得遵从,不必墨守成规,以你的情形值得宽谅。」规矩是人订的,可以变通。
「都怪我疏忽了这件事,没让你风光的回门。」现在弥补应该来得及,成亲一年内都算新婚。
长孙无垢温顺的一笑。「说什么风不风光,我在意的不是外在的形式,只要你能惜我如今,我就心满意足。」
要男人不变心何其困难,她要的不过是颗真心,再无所求。
皇甫追命眼底流光一转,似在思量些什么,随即浅笑盈盈地道:「那么,为夫的就陪你回家一趟吧,亲自上门感谢岳父、岳母给我一个好妻子。」(全本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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