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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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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舵主,『姬百合』来了!”负责监哨的探子,纯熟敏捷的向等待消息的主子报告。wwW、qВ⑤、Com

    “确定是『花间集』那个『姬百合』初家宁?”被尊称?舵主的是“唐邦”英国伦敦分舵的现任当家孟擎风。

    “绝对没错,那头黄金色的头发就是『姬百合』最醒目的标志。”

    “原来如此,那就按照计划,把她抓来。”孟擎风完美俊逸的侧脸上,写着沉稳内敛的冷傲。

    “是!舵主!”?“开门!快点开门!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法纪,竟敢在青天白日之下,随便把人掳来监禁,我要向ICPO报案,叫他们派人来抓你们。快开门,听到没,除非你们想坐牢!”初家宁气急败坏的猛捶厚重的门板,声嘶力竭的咒?,奈何却徒劳无功,始终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根本没人理她。

    面对这样的情况,初家宁怒发冲冠,“你们再不放人,等我逃出去,一定要叫IPCO的国际刑警来把你们全部抓去,从严处分!听到没?”

    偌大的恐惧顿时罩顶而来,此时,她反而庆幸叙鈜留在“风谷”,没和她一起,不然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定是红门没错!能有这样的超级机动力和整合力的只有“红门”和“唐邦”。而“唐邦”向来和“花间集”素无恩怨,她更想不出“唐邦”有什么理由和她及叙鈜扯上必系,介入这件事;所以,绝对和“唐邦”无关,这里一定是“红门”的某个分舵!“嗯!我说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鼠辈,敢抓人却没胆见人不成为还是你们『红门』只是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而已,一听到ICPO就吓得东躲西藏,争着逃命,所以才会半个鬼影也没有?”她干脆改弦易辙,来一招激将法。

    “好精彩的妙论,可惜犯了两个很严重的错误。”朝她走过来的是孟擎风这个冷漠又冷静的男人。“第一,ICPO有一大半的破案关键都得靠我们才办得成,所以是他们还得敬我们三分,而不是我们得忌讳ICPO;第二,我们是『唐邦』,而不是初小姐口中那蚌让你逃出来的三脚猫『红门』。”

    唐邦!?初家宁暗吃一惊。唐邦怎么会抓她,而且又怎么会知道她去过红门帮会总部,又诈死逃出来的事!?

    孟擎风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惊愕,顺便再提供更刺激的资料,“我不但知道你因为红门放出的不实谣言而潜入红门帮会总部的事,还知道你在被囚禁期间结识了红门曾经名噪一时的『四大御使』之一的武叙鈜,两人双双结伴逃离红门,只可惜武叙鈜命不够大,葬身海底,你的运气就好了一点,死里逃生的从鬼门关逃出来,我说得够不够详细?”

    从他那自负得意的神情,便可以感觉到他对弄到这份极机密的超A级秘密非常引以为傲。

    “真不狼和『红门』同?幕后世界之首的『唐邦』,情报收集的能力果然令人望尘莫及!”只可惜你们还是漏了很重要的一点,叙鈜并没有死,他正在安然无恙的在“风谷”疗伤!不过,初家宁是不会笨到告诉这个自以为是的笨男人这个秘密的。

    “好说好说!”孟擎风上扬的眉梢沾染着浓浓的自满。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如果是和『红门』那群傲慢的傻瓜一样,想从我口中套出『花间集』的情报,那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初家宁旋即摆出:“楚河汉界”的姿态,强硬得完全不留妥协的余地。

    孟擎风赞佩的吹了一声响亮中掺杂讥讽的口哨,咧着嘴笑道:“我们『唐帮』才不会像『红门』那不上道,如果『唐邦』真想要『花间集』,绝对不会用绑架威胁这种贻笑大方的手段的。”语气中尽是孤傲自负的味道。

    初家宁细细评量他的话可靠性究竟多高。从他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的确不像在虚张声势。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如果你是想从我口中知道『红门』的事,那就更不可能了,不怕你笑话,我从一潜入红门的帮会总部就被红门的人逮着了,并监禁起来,你想我如何知道红门的事?”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她也不会告诉他。虽然她对“红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红门却是叙鈜从小成长的家,是叙鈜今生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所以,她不会做出任何损及红门的事来让叙鈜伤心。

    “我想知道的也不是红门的事,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潜入红门帮会总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这才是他抓她来的目的。

    初家宁恍然明白的发出一阵突兀的讪笑。“说到最后,原来是想知道如何自由进出红门啊!你不是才说不屑用绑架威胁的卑劣手段来取得情报,怎么一转眼就露出卑劣恶心的真面目来了?”

    孟擎风自认是个自制力极佳的男人,但在同时,他的倨傲和自负也是高人一等的强。所以,初家宁一番夹枪带棒的讥讽,激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有两簇蓄势待发的危险火焰在跳动着,嗅得出冷静和冲动正在激烈交战的火苗。“你可以不说,但这么一来,我可不保证你没死的消息不会传进红门耳里。”

    “你…卑鄙!”初家宁含恨的咒?。事实上,她怕的不是自己没死的事被发现,而是担心叙鈜,另一方面,他们没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当初放走他们的夏侯鹰立场就岌岌可危了,她不能坐视这样的结果上演,她一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孟擎风是个永远知道该攻击敌人哪里,才能一击命中痛处的可怕男人,“你应该不太笨,怎么做对你最有利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初家宁敛去忿恨的目光,再一次直视他时,是郑重严肃的视线,“我是很想告诉你,只可惜我无能为力。当初我要潜进红门帮会总部时,是红门的人事先设好陷阱让我跳进去的,我只知道我偷渡上了一艘红门专用的豪华游轮,但上船之后都躲在不见天日的食物舱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红门帮会总部的。至于逃走的时候,由于是夜晚,又是由武叙鈜带路,人生地不熟的我,只顾着拚命赶上武叙鈜的脚步,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分辨走过哪些地方,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最后逃到一个叫『绛山机场』的地方,驾着直升机逃走,谁知直升机在空中爆炸,武叙鈜当场死亡,接下来我便昏迷不醒人事,等我自昏迷中醒来时,已身在台湾台中的一处公园椅子上。我才正想回『花间集』去,就在回去的路程中,被你们抓来了。我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孟擎风轻笑两声,虽然他的脸色丝毫未变,但双眸却盛满怵目可见的恼怒。“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最恨别人愚弄我;还有,唐邦和红门有一个极大的不同点,就是唐邦不会像红门一样,尽做些善待人质或囚犯的蠢事,所以,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看得出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恐怖男人,初家宁因而变得有点急躁恼怒,“我说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就算了,要杀要剐请便,让我死了倒好,正好可以到阴间去和叙鈜会合,我求之不得呢!”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精湛的演技瞒天过海,谁知,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和心上人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便真的悲从中来,假戏真作的沁出盈眶热泪。她一向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倔强的将被悲伤淹没的脸侧开,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的眼泪和锥心的痛。

    如果她不假戏真作,或许就□骗不了孟擎风凌厉的鹰眼;

    又或许是幸运女神舍不得落井下石,她那发自内心的悲伤之泪在无意间救了她,让她顺利地瞒过了多疑的孟擎风,震撼了行事一向冷静得几近冷酷的他。

    “你和武叙鈜相恋?”女人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从来不曾被女人的眼泪影响。今天,他却因她不肯淌落的泪珠而受到不小的震撼。

    “不关你的事…”他不提还好,一提及武叙鈜的名字,初家宁便更加难以自持的抖颤双肩,泪如孟浪般泉涌。虽然她把头垂得更低,硬是倨傲的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脆弱、?爱落泪的一面;偏又无能为力,对心上人的强烈思念和挥泪别离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正大张旗鼓、毫不留情的侵袭着她,似乎非将她击溃,否则不肯善罢干休。

    此情此景落入孟擎风眼里,引发他内心风起云涌的悸动,那份陌生的内心騒动让他变得焦躁,展眉间,眼神罩上一层足以冻得人心脏麻痹的冷酷。“这么说来,为了对已逝爱人的情,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讨厌、甚至可说是憎恶被女人廉价眼泪左右的自己,他那颗傲视群伦的心不允许,所以他变得更?强势漠然。

    初家宁正处于和方兴未艾的眼泪交战,哪有多余的闲适心情理会他顾人怨的咄咄逼询。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眼见她楚楚可怜,低首垂泣的无助模样,他的心湖又翻一**陌生的浪花,他恨死那种自己无法理解与掌握的奇怪情愫,所以狠上加狠的下达最后通牒,“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我可以顺便告诉你,不识相的下场,你从下一秒钟开始,便会过着无水无食的日子,直到你求饶招出实情?

    止。”

    他讨厌她无依低泣的样子,总是让他不断?生自己无法控制的怪异情愫,这对一向操控欲和自制力极强的他,无异是个严重的打击,所以他必须攻击她、摧毁她,以祛除因她而起的“不适之感”。

    “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冷血人…你永远都无法了解我和叙鈜

    y之间那份生死牵绊的深爱的…你就死了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我绝对不会…”她嘤嘤啜泣、混浊暗哑的哽咽着,字句却表达得意外清楚明白。

    她的宣告令孟擎风一把未来得及命名的无名火放肆狂飙、天崩地裂的震地而起。“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深爱究竟有多坚强…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讨饶的讯息──”

    语毕,他便疾步的绝尘远扬,沿途上,心中一直有种针扎的莫名痛楚和恼怒,让他陷于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之中,而他最憎恨“挫败”这个字眼。

    懊死!明明是他占尽优势、主控大局,为什么他会?生这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全是那个女人的眼泪不好,是她的眼泪破坏了他原有的步调,所以他绝对不轻饶她!身为“唐邦”伦敦分舵舵主那份高人一等的自尊心无法允许!?孟擎风原以为像初家宁那样的女子,只是会说大话、脾气倔强,只要饿她一两餐,再加上滴水不进,不消一天的工夫,她就会乖乖的哭着求饶,女人嘛!不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令他跌破眼镜的事,偏偏惊天动地而来。

    初家宁那个倔到骨子里去的女人,非但熬过了两个昼夜,而且还继续逞能和他对抗中。

    懊死!滴水不进、绝食两天,就算一个大男人也不见得挺得过去,她这是何苦?对一个死人还讲什么情面?

    偏偏脑中不断浮现的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像是魑魅魍魉般纠缠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该死!”孟擎风终究还是败给了自作主张的脚步,往囚禁初家宁的牢房箭步奋进。

    乍见初家宁削瘦且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孟擎风胸口那把蓄势待发的熊熊怒火,再也无法遏抑的燎原炽烧。“你究竟想证明什么!?证明你和那个死人的爱是多么神圣高斌、坚石难摧吗!?还是在向我示威、向我挑战!?”

    不论是哪一样,都令他光火。不过前者对他的打击似乎重于后者,只是他不肯承认!“你不会明白的…像你这种冷酷无情、权势至上的冷血心肠是无法了解我和叙鈜那份刻骨铭心的爱的…”初家宁像一缕幽魂,气若游丝的诉说,语句中却透着枪炮难毁的笃定。

    孟擎风见状,更加震怒!咧着嘴,恨恨的、冷血的说:“很好…既然你那么爱那蚌死人…何不追到阴曹地府去,那不就更伟大神圣了?”

    他发现他突然非常恼恨武叙鈜这个名字!恨得想把这个已进入黄泉之国的人,从地狱中拉出来,杀他千次万次再将他丢回地府去。

    为了不让她卑鄙的眼泪再有机会弄痛自己的心,令自己情绪失控,孟擎风恨恨的放完话,便如旋风般飞快飘离。

    留下来的初家宁,精神恍恍惚惚的喃喃自语:“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入夜,孟擎风被出乎意料的恶耗从睡梦中惊醒。

    他似乎受到很大的震撼,猛力抓住前来通报的属下肩膀直摇晃,晃得人家都快分不清南北西东了。“你胡说什么…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自杀…不准你胡说…”

    “是…是真的…舵主…属下不敢骗您…舵里的医生正在极力抢救…请舵主明鉴…”可怜又倒霉的手下,被他晃得头都快掉了,还得冒着咬断舌头的险,忠心雹耿的秉明大事。

    “不可能的…”孟擎风把属下用力甩到一边,十万火急的飞奔出门。?当孟擎风魂不附体的飞奔至牢房时,迎接他的是躺在冰冷的床上,面色惨白,左腕上缠着绷带,动也不动的初家宁和面色凝重,等着向他报告的医生。

    “情况怎样为她死了吗?”有生以来,孟擎风第一次尝到害怕的滋味。

    “?禀舵主,这位小姐的情况相当不妙,失血过多,恐怕会引发其它病状,最好送到大医院,否则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走!马上出发!”孟擎风以骇人的气势下达命令。

    谁知在搬运上车的过程中,原本不能动的初家宁,却出乎?

    人意料的清醒而翻滚下推床,踉跄的逃向大马路去,却不幸的迎上高速驶来的车子。

    接下来,在一声“乒…潘帳─”的巨响与刺鼻焦味的伴随下,初家宁的身体弹向了夜空,然后又像陨石般坠地。

    “家宁…”孟擎风不知道自己的脚是何时自作主张的开始狂奔的,等他发觉时,他已经蹲跪在躺于一片血泊中的初家宁面前,恼恨万千的瞪视着她。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初家宁唇边却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奄奄一息的道:“我不能背叛叙鈜…但是我却知道人性的弱点…再这样下去,我知道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为了卑贱的求生本能而背叛叙鈜…而我不要那样…所以,我不给自己那样的机会…这么一来,我就赢了…你永远输给我了…输给我和叙鈜的爱了…你输了…”

    最后的尾音尚未完全敛去,她已经含泪合上双眸,唇边挂着胜利满足的微笑。

    “家宁…”孟擎风彻彻底底的被打败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自己败给女人的执着!?幸好死神大发慈悲,手上的镰刀只是从初家宁身边划过,网开一面的只带走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说什么!?”孟擎风睁大一双不敢置信的瞳眸,“她丧失记忆了?很可能这一辈子再也想不起从前的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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