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中,属于四大世族的堂服,无论男女,都会另外在衣饰上绣上具有特殊意义和表征的图腾成纹饰。
而初家宁口中的百合就是一种特殊纹饰,似乎是按照初家宁的“花名”…姬百合,所刻意绣上的…除非真是他多心!
这便是让武叙鈜感到纳闷的症结所在。
鹰到底在想什么?…相对于武叙鈜的异常沈默,初家宁可就精神抖擞极了,而且兴致未减的继续清点行囊。
咦?这是什么为她发现一个包装极?别致的小包裹,思忖了一下,便好奇心大作的立即拆卸。
这是…初家宁被方抢攻入眼的一景吓了一大跳。
是照片,一大叠的各式照片,全都是武叙鈜较年轻时的照片!
从调皮小男孩的模样,一直到长成阳光男孩般的俊挺形貌都有。尤其是他穿著学士服,笑?灿烂如阳光的留影于英国牛津大学的那张令她印象最深刻;那张照片背面还以蚌性十足的笔?,挥洒着:“十八岁大学毕业留影”。
天啊!这就是叙鈜真正的模样!?双眼未失明、未被囚禁在云岗之前真正的模样!?一个灿烂如烈日的天之骄子,她最欣赏的阳光男孩典型!
顿时,初家宁脑筋一片混乱、百感交集,眼睛四周更泛起心痛的氤氲。
“怎么了?”武叙鈜敏锐的嗅到飘荡在空气中的异样情愫。
“没事!”初家宁急急的敛起激动的感情,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照片捧在手心,不着痕?的找话题搪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从来『云岗』之前就已经失明!
怎么会知道月光草和月光湖的事,甚至还对石窟里的一景一物了若指掌?”
她不以为这些是靠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所能如数家珍的事,所以,她早就想过:他很可能在被囚禁于此之前,就有来过此地的可能。
武叙鈜的回答,正好给了她完美的答案。“小时候,四大世族的大人们经常告诫小孩子的我们,不可以爬到『云岗』去玩,那里地势高耸险峻,很容易发生坠谷身亡的意外,但是我和大哥,还有鹰及其它几个玩伴,经常瞒着大人们,偷偷溜到云岗来玩。小孩子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大人愈不要他们去的地方就愈想去,愈不让他们做的事愈想去做;我们更是个中翘楚,尤其我和大哥更经常结伴,带着元元偷溜到这儿来。”这也是元元对云岗如此熟悉,来去自如的原因。“我们几个小家伙还发现了一个大人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条上云岗来的秘密快捷方式,安全又快捷,至今,这还是我们几蚌人心**同的秘密呢!”
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种种幸福记忆,武叙鈜脸上情不自禁的漾起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初家宁突然有一种念头,觉得夏侯鹰当初会将他囚禁在“云岗”并非偶然,而是别有用心的!
另一方面,在目睹他那和照片上一样令她目眩神迷、心跳加速的笑容,初家宁既心悸又心疼,说服他逃离红门的决心,更加坚石难摧…“我们逃走好不好?你逃离这个执『幕后势力』牛耳的红门,我?弃『花间集』所在的表像世界,我们一起逃到红门势力所不能及的世外桃源里,在没有红门也没有花间集的世界中生活,过着无牵无挂的生活,好不好?”她一定要说服他,为了他那令她心醉的笑…她紧握手中的相片聊。
武叙鈜再一次沉默对应,只是,他的决心更加摇摇欲坠…?
绛月再一次把于“云岗”的所见所闻详细秉明主子夏侯鹰,在夏侯鹰的示意下,继续之后的进展。
七天后,食物和必需品再度送到“云岗”。
初家宁的心神全锁在一只外型非常特殊精致透明的小瓶子上。她睁着如铜铃般,闪闪发亮的瞳眸直视着小瓶子大声嚷嚷:“好漂亮的瓶子,连里面装的液体都好稀奇,像极了月光酿成的水滴…”她眼尾的余光注意到附在小瓶子上的标示,不觉惊呼:“天啊!它真的叫『月光水滴』耶!好名字,真是名副其实,而且还指名给我的呢!”
她惊赞不已。
武叙鈜却险些从座椅上滚下来,双颊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急切追问:“你刚刚说什么!?那瓶子上写了什么!?”不!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心疯狂的嘶吼,乱糟糟一片。
初家宁未察觉他的异样反应,兴高彩烈的重复一遍,“叫月﹒光﹒水﹒滴□!好听吧!”
哦!神啊!武叙鈜万念俱灰,以冰冷得没有温度又危险的口
吻命令:“把它丢掉!”
“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快把它丢掉!”他像头发狂的猛兽,凭着敏锐的反应冲向她,像老鹰掠夺猎物般,强行夺走她手中的“月光水滴”,把它重重的摔落地面,狠狠的踩得粉碎,一遍又一遍的重踩。初家宁被他突兀的疯狂举动搞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正色的提出质疑,“怎么了?这『月光水滴』有什么不对劲吗?”
凡是不太笨的人,都可以从他诡谲的神情和怪异的举动获知其中大有蹊跷,初家宁正好不太笨。
武叙鈜并未立即回话,看起来似乎受到很大很大的创击,大得将他完全击溃,像只木鸡般,动也不动的瘫痪在墙边,两眼空洞无神,脸上尽是坠落深堑幽壑的绝望,令人窒息、彻骨彻心的绝望…鹰要杀家宁!?鹰三天后要杀家宁!?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相信,不会有这等傻事的,绝对不会!
然而,从心湖的最深层迅速浮上湖面的不安和恐惧,却波涛汹涌的侵蚀着他。他才觉得纳闷,红门为什么没杀家宁,擅闯红门帮会总部的外人,一律都处以死刑的,家宁怎么会例外的被送到“云岗”来!?
原来,红门不是不打算杀她,只是延后杀她罢了…真是这样吗?
不!这不像鹰的众人,他不会做这种迂回曲折的事!那么,这“月光水滴”又该如何解释!?
“月光水滴”是红门用来预告死刑的特制饮品啊!被赠与“月光水滴”的人,意味着三天后,其人将被红门处以极刑…死刑!
“叙鈜,你怎么了?”初家宁温柔的小手,轻触着他冰凉惨白的双颊,声音像初开的蓓蕾细致清雅,甜蜜得几乎可以沁出蜜汁。
武叙鈜凭着野性的直觉,探出沉重无奈的双掌,不偏不倚的捧住她梦幻般的清秀脸蛋,透过指腹对双颊的轻柔摩挲,传递着惊心动魄的深情。
“我们一齐逃离云岗、逃离红门吧!”他的声音有点抖颤,却无比的坚定。
初家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唐突的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却十分乐于听到这个期待中的讯息,眼中蓄着热泪,频频点头,“嗯!
嗯!什么时候走?”
“明晚入夜!”不能今夜的原因,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策划这天衣无缝的逃亡路线。
初家宁的心思早已一步飘向幸福的未来,十足像爱撒娇的猫咪模样,坐在武叙鈜的大腿上,勾抱着他的颈项,编织着甜
蜜可期的幸福远景,“我们逃出去后,就先想办法和『风谷』
取得连络,这一点你尽避放心,你是知道的,丁盼荷夫人她的老公就是风谷的现任代理人之一段仲刚,只要我诚心诚意的恳求夫人,我相信夫人会成全我,帮我引荐段仲罢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到风谷去找『医坛三怪』求诊。万一我们进不了风谷,我们就访遍世界每个角落,找出那位脱离红门,行踪成谜的制毒奇人,若是找不到他;我们还是可以到处求医,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医好你的人。万不得已,真的毫无希望,那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双眼,告诉你我们一起走过、一起看过的每一景一物,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磨灭的希冀与梦想。
“嗯!嗯!”武叙鈜紧抱着佳人,倾听她所勾勒的幸福蓝图。
他一直以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理由足以令他脱离红门、舍弃红门;而今,他才赫然乍醒,发现他错得离谱,这世上还是有着比红门更令他在乎的宝贝,那就是家宁的生命!他不要她死,他无法承受她自地球上消失的重创。
如果说红门是他的生命,那么家宁就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所以,他只有选择挥别红门,为了他爱逾生命的家宁…?
从“云岗”逃脱,再从云岗逃离红门帮会总部对自小在红门长大、对红门了若指掌的武叙鈜而言,并非太困难的事。因为他熟谙红门帮会总部的“地下秘密捷运系统”的路径和据点。
这个“地下秘密捷运系统”是专供红门门主和三位堂主,及少数红门重要成员使用的,四通八达的捷运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将使用者送至帮会总部的每一个重要据点。
而他就是少数能自由使用这个捷运系统的人。
在昨天,他已先和三年来一直陪伴他的元元告别,并要元元回到大哥武瑞刚身边,今后别再上“云岗”。元元真是难得一见的灵兽,完全会意他的意思,在依依不舍的回盼多次后,似乎知道自己的责任已尽,真的就一去不回了。
“我们要怎么逃?”初家宁按捺不住斑亢的情绪,好奇的追问。
对于元元的事,初家宁能体会、感受他的不舍和难过,但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们不能带走红门“玄武堂”的世袭宠物,这对谁都是不智之举,所以只有忍痛挥别。
“先从云岗的秘密快捷方式下山,再从设于绛山山腰的地下捷运据点;搭乘捷运通往绛山机场,在绛山机场搭直升机飞离。”武叙鈜条理分明的说明。
“会有这么顺利吗?”初家宁并不是存心泼冷水,而是就事论事,凭红门的超强警备系统,加上地下秘密捷运系统又是红门最重要的秘密信道,就算其警备不叫天罗地网,也离插翅难飞不远,怎么可能如此顺利。何况又要干偷直升机这种大事,就算幸运得手,只怕还没飞离红门的领空,就已葬身大海
武叙鈜正色的道:“我是在赌!”
“赌!?”
“对!赌鹰的真正意向!”这是他彻夜未眠得出的结论。
“如果这是鹰刻意的安排,那我们就能顺利逃离红门;如果不是,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他顺便把“月光水滴”的事说给她听。“你要赌吗?”
“我赌!”初家宁没有半点迟疑的骤下决断。“只要能和你双宿双飞,再大的风险我都愿意赌!”
“家宁…”他大受感动的吞噬她娇艳欲滴的唇,吻得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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