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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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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武叙鈜和初家宁几乎都是在欢笑声度过的。/WwW.QΒ5、com/

    清晨,他们在百啭的鸟语啁啾声中醒来,携手攀爬上那个唯一未被枝丫覆盖的洞口,共同迎接东升的旭日,在金色光辉的亲吻下,一齐喂食成群的飞鸟和元元,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

    酒足饭饱之后,初家宁便鼓励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天南海北的阔论高谈起来,从自己小时候的种种,直到长大至今的生活点滴,都如数家珍,钜细靡遗的说给最佳听?的武叙鈜听。说完自家的事,她又滔滔不绝,像古时候的说书人在说书般,把自己十八年来的所见所闻通通说给武叙鈜分享。

    间或,她进会穿插的描述“云岗”里边的一景一物,以及洞外的无边***。

    武叙鈜很快就发现,这个小讨厌之所以如此喋喋不休、聒噪不已,除了本性使然之外,还有一个令他十分撼动的原因…她想代替他的眼睛,将她所见过的一切说与他分享。

    冲着这份没有任何杂质的真挚情意,武叙鈜从未抱怨过初家宁的聒噪,反而把她的“噪音”升华成“天籁”来听之。

    另一方面,武叙鈜也着实喜欢她的活泼和旺盛精力,正因为她的喧闹静不住,让他暗无天日的枯燥生活,添增了几分盎然生意,不再像片荒芜干涸的沙漠。

    再者,见不着佳人容?的他,除了双手的抚触之外,就只能凭借着声音去感受、去想象咫尺佳人的容?。

    凡此种种,让武叙鈜格外钟爱而珍惜每一个早晨的“倾听时光”。

    午后,他们会一齐躺在“月光湖”湖畔的石床上小憩,元元自然是赶也赶不走的电灯泡。

    小憩完毕,他们会像两尾最爱戏水的鱼儿般,双双跳进“月光湖”中嬉戏。一下子比赛游泳,忽会儿又换成打水战,转眼间又潜入湖底看看谁的潜水功夫了得。

    间或,在初家宁坏心眼的怂恿下,两个人还联合起来欺负元元,吓得元元四处逃窜,不过元元倒也乐在其中,百玩不厌。

    当黑夜来临时,他们便在星月交辉的夜色中,低喃着属于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和缱绻缠绵。

    聊到倦了、困了,两人便共枕于“月光湖”湖畔的石台上。然后,在酣睡**同迎向下一个晨曦的到来,日子过得倒也十分恬适惬意。

    在这期间,初家宁发现,红门的人就如武叙鈜所言,平均一个星期就会派人从她当初滚落的洞口,投掷大包小包的食物进来。本来就已过多的食物份量,自从她加入“云摆”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暴增少说三倍。那堆成小山的食物,就算给十个大胃王吃都嫌饼多哩!

    因此,初家宁对武叙鈜的身份和来历愈来愈好奇,她敢断言他一定和“红门”有着很深的渊源,而且,他会被囚禁在这个“云岗”三年,一定有着极?重大的原因,那原因一定又和“杀人狂”以及他眼睛失明之因扯上关系。

    奈何,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或者采取正面进攻,武叙鈜

    都有办法闪躲到底让她每一次出征都无功而返。

    然而,初家宁的字典里什么都不缺,就独缺“死心”这两个字,所以,她一点也不气馁;反正未来的日子还长得很,终有一天,她会问个水落石出的。?这一天,是初家宁来到“云岗”后所遇到的第一个望月,皎洁无瑕的银色月扁,将月光湖畔的月光草照耀得比平日还来得熠熠生耀,耀眼动人。

    但是,正在大动肝火的初家宁却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欣赏那良辰美景。只见她来势汹汹,像只蓄势待发的母夜叉般,震耳欲聋的对着武叙鈜怒吼:“为什么今晚我们就不能睡在一起?难道你怕我偷袭你不成为”

    相较于她的凶神恶煞,武叙鈜显得平静许多…几近冷漠的平静。“不是只有今晚,而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是如此。”

    “为什么!?初家宁歇斯底里的嘶喊。

    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她怕黑,怕一个人在黑夜中独眠,怕一个人面对三不五时就跑来恶作剧的大雷雨,为什么还突然冷若冰霜,翻脸无情的骤下如此唐突的决定!?“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哪里惹你生气!?”她不死心的追根究底。

    其实她心底很清楚,让她这么执着探究的最大原因,并非害怕一个人独处,而是他兀然转变的态度吓得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武叙鈜?装起自己,强迫自己用更冷更无情的态度面对怆惶失措的心上人。“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惹我生气,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因素,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兽欲

    侵犯你!”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初家宁又不是三岁小孩,岂会让他三言两语就瞎□过去。

    “你不介意,我却很介意,嗡帳─”

    “这不是理由,你别再胡乱编派可笑的谎言来骗我,你该知道我的个性,我不会轻易被说服的!”一定有什么重大理由的!

    她知道,所以她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武叙鈜也知道再这样耗下去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因此,他握紧双拳,倒吸一口气,把心一横,撂下狠话:“你真是要听实话,我就坦白版诉你,因为我对于照顾小孩子一样幼稚无知、胆小无用的你已经厌倦了,所以从今夜开始,我不想再当你的褓父;请你放过我,别再打搅我的生活,够清楚了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谷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好!你狠,算你够狠!宾!你马上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快滚!”初家宁强忍着泪水,高声怒吼。

    明知道他是故意伤害她的,明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做出这样的抉择,她还是称了他的意照做,否则她就太没有立场了。

    情人之间,最怕的就是如刀锋般锋利伤人的话语,哪怕明知对方是情非得已的,被饱击的一方,依然会扎扎实实的受伤、剧痛。初家宁就是如此。

    武叙鈜倒是够狠,走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眷恋。

    确定他远走之后,初家宁才肯放纵自己的感情,无力的瘫痪在冰凉的地面,毫无招架之力的掩面低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怎么能…”

    然而,强烈的爱恋与无条件的信任,很快便战胜受创的伤痛,支持着初家宁重新振作…她不能就这样认输,武叙鈜是如此反常的待她,愈证明这其中一定另有玄机,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就在今夜!?揭发真相的强烈企图心,让初家宁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一个人在月光湖畔静坐了约莫一个小时。

    她之所以甘于静待,是为了等待时机。因为她相信,武叙鈜

    一定是想隐瞒她什么秘密才会如此;所以,他真要有什么动作,一定会在确定她不会跟过去后才进行。因此,这一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是让武叙鈜掉以轻心的必要代价,省不得也。

    将近一个月的石窟生活和对武叙鈜的了解,让初家宁有十足的把握,此刻的武叙鈜一定窝在他原先那个极?隐密难寻的洞穴,而她有绝对的把握能很快的找到那个洞穴。

    费了一番工夫,初家宁如愿的在曲径通幽处,觅得了武叙鈜

    y的气息。

    她悄声的探头窥伺洞里的动静。当月光滑过蜷在石床上的武叙鈜时,她失控的惊叫“叙鈜!你怎么了!?”面如死灰的她早扑到武叙鈜身边。

    映在她眸底的武叙鈜,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面无血色,冷汗直冒,全身体温高涨,间或有抽搐痉挛的症状,吞吐困难的喘着气,呈现在惨白面容上的则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叙鈜…叙鈜…你醒醒啊…叙鈜…”初家宁看得热泪,整颗心似乎在一瞬间粉碎成飞灰。

    这就是他隐瞒她的秘密!?这就是他不惜伤害她的理由!?深凝着床上痛苦不堪的心上人,初家宁噙着泪,不敢置信的猛摇头。

    于是,她命令自己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脚,拚命的飞奔,奔回月光湖去汲取沁凉的湖水来?武叙鈜解热。如果她没记错,冷泉确实有解热疗伤的功效。

    在冷泉的作用下,武叙鈜的高烧虽然还是持续不退、痉挛依然,但面部表情倒真有舒缓一点,不再那么痛苦扭曲。

    渐渐的,人也跟着恢复了意识。

    “叙鈜…叙鈜…”初家宁破涕?笑的频频呼唤心上人的名字,就怕他再一次失去意识、昏迷不醒。

    武叙鈜如她所愿的注意到她的存在,“家宁?”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盛满痛楚的双眸。

    “我在这里…”初家宁不敢哭出声音,勉强自己表现出坚强的样子,连暗哑的哽咽都不许有。

    “出去…”武叙鈜吃力的下逐客令。他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副狼狈凄惨的模样,才要躲开她的。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儿陪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走…”既然她知道他隐瞒她的原因,是因为不顾让她见着人痛苦不堪的惨状,她又怎能离开?怎么舍得离开?“你…啊…”武叙鈜像突遭高压电触击似的,倏地全身痉挛,不住的抖,并疯狂的自床上起身,缩在靠墙角的角落,发出凄厉的悲号,紧握的双拳,不停的捶打墙壁,状甚疯狂而痛苦。

    “出去…出去…”

    初家宁真的被眼前的疯狂景象吓着了,盈眶的热泪趁机闯关,一鼓作气的冲破堤防,泛流满面。

    “不!不要!叙鈜,你不要伤害自己,你打我,你打我吧!只求你别再伤害自己……”初家宁看不得自己的心上人那又狠又重的拳头,一拳一拳的抡上冷硬的墙壁。凭他的力道,不用说铁定已经弄得双手血?斑斑…虽然在漆黑中,她无法亲眼目睹,但光是想象,就足教她心口鲜血泉涌。

    她舍不得他伤害自己,所以,她摸黑爬上他的床,紧贴在墙上,以无穷神力制住他猛擂墙的双手,声嘶力竭的?喊:“打嗡帳─你打嗡帳─别再伤害自己…叙鈜…”

    她不要他受伤,她宁愿被他无情的猛拳擂打得粉身碎骨,也不愿他去和坚硬无比的墙壁硬碰硬。

    然而,武叙鈜怎么下得了手:“走开…”他以自己残存的理智,狠心一挥,便把初家宁扫下床去,滚落冰凉的地面。

    听闻初家宁着地,碰撞的声音,武叙鈜怎么可能不懊恼,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他却非这么做不可,否则下一个动作,很可能就是他失控的狠拳,疯狂的抡上她娇柔的香躯,那绝非他可以承受的心灵创痛,所以他一定得这么做。

    然而,才将初家宁逐下床去,如硫酸灼身般的剧烈痛楚,便令武叙鈜再一次难以扼制的失声哀嚎:“啊…啊…”

    紧接着又是震天动地的对墙疯狂抡拳,这回连身体也加入战场,一起参与撞墙的行列。

    “走开…”

    “我不…”初家宁不愿一切的冲上前去,从武叙鈜身后紧紧的抱住他,涕泪俱下的狂喊:“当我在雷雨交加的黑夜里,无依无靠的哭泣时,是你对我伸出援手,救我脱离恐怖深渊的,现在,轮到我来帮你了,除非你够狠,现在就一拳把我打死,否则你休想我会离开你,你知道我的个性,我说到做到…”

    “放手…”他就是太了解她顽固执拗的个性,所以才不愿让她看到他的惨状,他早料到她一定会这么做的,而他不要!

    他绝对不能把自己心爱的女子,置于随时可能被自己失控击毙的险境中。但是,他亦知道,事到如今,想要赶走她,几乎是比登天还难。

    权衡之下,武叙鈜只能改弦易辙,在下一波更致命的痛楚袭来之前,倾身去拿取早已备妥在一旁的铁链。

    “你在做什么?”初家宁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却被那铁链相互撞击所发出的铿锵响声,搞得心乱如麻。

    等不到他的回话,她干脆主动出击,探出手去触摸。“你做什么…为什么用铁链绑住自己!?”

    惊愕悸诧间,初家宁霎时明白,初次邂逅时,捆绑在他身上的铁链是做什么用的,原来…像以往发作时,一样的把自己捆绑好之后,武叙鈜终于又开口说话,语气是几近乞求的,“家宁…出去…别看嗡帳─到明天早上日出之前别再进来…别再靠近嗡帳─让我保有身众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好吗?”

    初家宁拚命的摇头,奈何声音却在此时叛逃。她不能答应他、绝对不能任他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痛苦无助的挣扎。

    但是,她的决心却被他的乞求强烈的撼动。

    “家宁…”武叙鈜已经感觉到更骇人的下一波痛楚即将袭向他,因而拼着最后一口气,发出最后通牒:“如果你真的爱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好一句致命的重击,扎扎实实的击中初家宁的心口,痛得她无力抗拒,一败涂地。

    好残忍的一句话!他竟然用让她完全没有反击余地的方式来击溃她!足见他赶走她的决心之坚定。

    如此一来,她再不走人,就真的是要致他于死地了,而她不能!因此,她踉跄的硬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喑哑得吓人,“我走…我这就走…”

    她说到做到,拖着彷佛灌了铅块似的沉重步伐,颠颠跛跛的走出洞口,一走出洞口,整个人便瘫软无力的瘫痪在地上。

    确定初家宁已步出洞穴后,武叙鈜终于卸下了一块心中大石。

    他不要她为他伤心落泪,更不愿她受伤,所以才非赶走她不可。

    唯一直得庆幸的事是,他看不见她梨花带雨的楚楚容?,否则,他可没把握还能硬得起心肠,耍狠赶走她。

    无情的痛楚,再度毁天灭地而来,蚀骨焚肉般的难捱苦楚,就算是像武叙鈜这般铁铮铮的好汉子,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他咬破了自己的双唇,拚命的想忍住不要哀号悲鸣,因为他知道,家宁那个执拗的小东西铁定是守在洞口不肯离去,所以,他竭尽所能的强忍住比被剥掉一层层皮还磨人的煎赘,硬是不让自己失声嘶鸣。

    遗憾的是,他坚强的意志,终究是敌不过比海洛英的威力还强上百万倍的剧毒侵蚀,终于在理智全面崩溃之际,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悲号。

    伴随着教人冰冻三尺的悲号,一起攻进初家宁耳朵的是武叙鈜以身体猛力撞墙,以及铁链互相撞击所发出的刺耳响声。

    初家宁死命的摀住自己的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就怕低泣声会传进武叙鈜的耳里。

    偏偏爱捉弄人的老天,又选在这个令人溃竭的绝望之际,兴风作浪的下起仿若银河倒泻般的大雷雨。

    此时此刻,凝睇着洞外闪电频鸣的瀚瀚银竹,初家宁并未有一分一毫的惊惧,显得出奇安宁,好象在看一出无声电影似的。

    一直以来,初家宁以为威胁了她十八年生命的雷雨,是人世间最可怕的经历。直到今夜,她才赫然惊觉,那滂沱的雷雨根本不叫可怕,真正的可怕是此刻痴守着心上人,无能为力的见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痛不欲生的挣扎,那一声声刺穿她心口的悲号,令她的心千疮百孔,淌血不止的创击,才是真正的可怕!

    “叙鈜…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叙鈜

    y…”初家宁心碎的低喊在嘴里,像在祈求又像在立咒。在她的记忆中,丁盼荷总是为情所困、?爱所苦,经常以泪洗面的痛苦不已。

    所以,她从小就告诉自己,将来长大,绝对不要轻易动情,不要?情所困,除非她想步上丁盼荷的后尘。

    渐渐长大之后,眼见周遭的友人同伴,愈来愈多甘心囚锁于情茧中、情愿受困的人,她对爱情便更避如蛇蝎。

    她实在不懂,爱情这种东西一旦认真的陷下去后,为何总是泪水多于欢笑,为什么世间男男女女多的是想不开,争先恐后的往爱情陷阱里跳,就算被情火烧得体无完肤,依然无怨无悔的情痴?

    而今,她坠入情网,亲身尝到了爱逾生命的爱情,终于刻骨铭心的知道,总是泪水多于欢笑的爱情,为什么会如此吸引人,令世间男女执迷不悔!

    “叙鈜…不要丢下我…叙鈜…”初家宁和着泛滥成灾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的乞求上苍垂怜。

    只是,那泣血般的乞求,并没有得到上苍的垂怜,耳后依然不停的传来武叙鈜生不如死的漫天悲鸣和乱石崩云的撞击声,而且一次比一次剧烈疯狂,震得初家宁五脏六腑全都粉碎成灰烬了…?

    漫长而令人柔肠寸断的夜,终于挥别了大地,曙光紧接着跃上东方的天际,绽放它万丈热情的光辉,接收黑夜移交给它的天地万物。

    竟夜未眠,以泪洗面的初家宁,依然动也不动的蜷缩在洞口。

    她的心早已飞进洞里去探访她的至爱,而她的双脚,在武叙鈜尚未唤她之前,却迟疑不敢擅作主张的移动。

    她只能□徨无助的等待、仓惶失措的等待。

    “家宁…”

    终于,她的等待得到了期望中的响应。

    只见她闻声毫不犹疑的昂首?眼,盛满恐惧的目光立即迎上武叙鈜惨白疲累的倦容。

    “没事了,很抱歉,昨夜让你受惊了。”尽避他苍白的脸上,有着挥不去的创伤和疲累,然而,他却极力维持她所熟悉的温柔展开双臂迎接她。

    初家宁像只在历经百转千折后,终于寻获栖身之所的迷途羔羊般,梨花带雨的扑进他为她展开的双臂。

    “叙鈜…叙鈜…哇…”他熟悉温暖的怀抱,让她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和感情获得释放舒解,洪水般的热泪便乘机放肆奔窜。

    她那令人心酸的凄厉哭声,哭得武叙鈜心口淌血、锥痛不已。“傻孩子,别哭了,没事了,没事了!”

    武叙鈜极尽温柔之能事的呵宠着她,初家宁却在瞥见他满身伤痕瘀紫,以及斑斑血痕后,心疼得更加泪如雨下…“还说没事…那你满身的伤痕又是什么…你告诉我啊…”那遍及全身、怵目惊心的大大小小伤处,搅得初家宁头晕目眩。一下子是沁着斑斑血?的瘀紫、一下子是千疮百孔的抓痕、一下子是皮开肉绽的鲜红、一下子是无情的铁链炼痕。

    连性感迷人的唇瓣,都逃不过劫难,瘀紫、血?、齿痕样样俱备。

    武叙鈜无言以对,只能一次又一次,像在催眠似的哄着她:“放心…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初家宁信他的鬼话才真是见鬼。她可没忘记,昨夜就寝前,他曾经义正辞严的表明饼:“这一个星期都不和她同枕共眠”的事实。

    依此判断,是不是意味着,像昨夜那般恐怖骇人的惊惧,会持续七个夜晚!?不!那太可怕了,老天爷怎能这么残忍,这么绝情!?

    她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脑海中的无端恐惧却胆大妄?的愈扩愈大,几乎要将她的脑袋瓜炸开,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如泣如诉的哀求:“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所有的真相告诉我,好不好,叙鈜…你告诉我…”

    “我饿了,我们先吃早餐好吗?”武叙鈜像没听到她的恳求一样,略过她的话,兀自说道。

    他的话提醒了初家宁,她不再执拗,连声哽咽:“对,对,我们先梳洗一番,然后我帮你包扎伤口,其它的等用过早餐,你睡足了再来谈。”

    体贴之心洋溢于言表,听得武叙鈜深受感动,内心那股浓厚的歉咎也随之增加。

    一切如初家宁所愿的,先是梳洗、包扎伤处、共进早餐,接着便是歇息。

    只是,在进行中,初家宁已经发觉武叙鈜并无意告诉她真相。意料中事,她并没有饼分惊讶或愤怒,他愈是守口如瓶,愈代表这是个难以为齿的重大秘密。所以,她不迫他,她会以耐心换取他的坦诚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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