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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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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绝不能留下。wWw.qΒ5、cOm//

    她必须尽快回到千樱,回到王宫里去。

    日落时分,橙红的日轮即将没入海平线,向晚余晖将天空海面染得一片凄艳,动人心魂,云霓伫立听潮亭边,看着这绝美景致,思绪如海潮,滚滚汹涌。

    自那夜窃听羽帆与东方傲对话以来,已过数日,她原以为羽帆会急着启程上路,到千樱去实行他那「美男计」,可日出日落,一天天过去,他镇日不是跟东方傲在城墙边看练兵,就是领着她在这羽樱城内四处游赏,悠悠哉哉,不见一丝焦躁。

    为何还不动身去千樱?

    她着实不解,又不好直接问他,只得迂回试探,问他打算何时离开此地,他才总算露出口风,说是怕她身子过于柔弱,打算将她养胖些才走。

    是为了她他才迟迟不上路的?得知羽帆此番心意,云霓又是惊讶,又是伤感。

    羽帆待她确实尽心,吃穿用度一并比照他办理,也不必担任何劳动,除了伴他出游,她每日竟是无事可做。

    将军府里上上下下,人人都知他格外宠她,就连齐威本人,也对她另眼看待,送给羽帆稀奇珍玩时,往往也附上她那一份。

    没人将她当侍女或女奴,都拿她当羽帆的宠妾看待,而且,还是足以影响他喜怒哀乐的宠妾。

    从何时起,她成了这男人的小妾了?

    对他人的眼光,云霓哭笑不得,尤其在面对雪色时,更加尴尬。

    雪色似乎把她当成了情敌,总拿哀怨愤慨的眼神看她,碍于羽帆威势,又不敢对她冷嘲热讽,只能干瞪着。

    「我可没想与-争宠啊。」云霓苦笑着自言自语。她明白羽帆疼她,宠她,表面上老对她耍脾气,实际上护她护得紧,不许她受一丝伤害。

    只是他再疼她,再宠她,她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她必须回到千樱,回到属于她的国家,她是公主,对百姓有责任。

    可若她主动开口要求早日启程,他肯定疑心她想在途中私逃会情郎,说不定反而更踌躇,最后索性先将她安置在这府里,自行上路。

    不成!她不但得想法子劝他早日启程,而且还非得让他带着她不可。

    绝不能让他将她丢在这府里,如此一来,她回宫的机会将更加渺茫。有什么法子能说服他呢?云霓咬唇沉吟,海涛声在耳畔回荡,更引得她思绪起伏不定。

    或许,她应当先让他安心,表明自己对表哥再无情意,告诉他,她真正在乎的人,是他……

    「在想什么?」沉嗓拂过她耳际。

    云霓回眸,映入眼底的正是羽帆那刀削般,冷峻又立体的脸。

    他锁望着她,湛眸一贯的讥诮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想藏又藏不住的温柔,这,让她心悸。

    「我在想……」喉咙有些紧,难以发声。「海边的暮色当真迷人,真好看。」

    「-初次来到城镇,自然是事事稀奇了。」他淡扯唇。

    「啊,你是笑我少见多怪?」她横睨他,矫。

    「呵呵,我可没那么说。」他笑,「只不过这羽樱城海景虽好,比这儿更漂亮的却所在多是-瞧。」伸臂往海面远处一指,「看见那小黑点没?那座岛屿叫『贝壳岛』,形状好似贝壳,从那上头看的海景才真正教人难以忘怀呢。」

    「你怎知道?你去过那儿?」

    「当然。」

    「真的?」云霓眼眸一亮,好生兴奋。「快告诉我那岛上风光是怎么样的?上头有人住吗?多大?也有树木花草吗?」

    「那是座无人小岛,不毛之地,树木花草没有,巨岩锐石倒不少。上岸走路得留神,一不小心可就会摔得狗吃屎了。」

    「听起来不是个好玩的地方。」云霓失望地蹙眉。

    「虽不好玩,却很好看。夜里在岸边扎营露宿,满天星斗近在眼前,好似伸手可摘,还有潮声陪伴入眠,惬意得很。」

    「听你这么形容,我也想去了。」云霓向往地轻叹,「我还从没坐船出过海呢。」

    「现下天气太冷,来年春暖花开了,我再带-去吧。」

    来年?云霓身子一震。来年她与他,还能朝夕共处吗?还能与他共游小岛,露宿海滩,指点天上那一带璀璨亮丽的银河吗?

    怕是不能了吧……

    「怎么?-不愿意?」羽帆敏感地察觉她的犹豫,星眸浅盈的笑意敛去,霎时陰沉。「到现在-还妄想离开我身边?」

    她非离开不可。「不,不是的。」云霓摇头,强迫自己说谎。「我只是想还得等到明年,有些盼不及而已。」

    「果真如此?」羽帆狐疑,不相信地瞅着她。

    她扬起眸,樱唇一牵,娇颜绽开如花灿笑。「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我的心吗?」叹息似地低问。

    羽帆气息一颤,方寸在胸口急跃,如万马奔腾。

    「羽帆……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或者你希望我唤你殿下?」

    柔情款款的微笑如春阳,一下子映红了他的脸,他略别过眸,强抑窜上颊的热气。「-可以直呼我的名,我允准。」

    「嗯,谢谢。」她低声道,嗓音柔柔的,却又清脆如风铃,声声摇晃他的心。「羽帆,我有句话想同你说。」

    「-……有话快说啊!」他粗鲁地催促。「别婆婆妈妈的!」

    「我想,我大概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他瞠视她,脑海一时空白,无法反应,直过了好片刻,才勉强寻回神智。「那-的……-的表哥呢?」

    「表哥与我,怕是今生无缘吧。」她淡淡地微笑。

    他-起眼,试着解读她这笑容中带着几分惆怅,可不论如何细瞧,总觉一派淡然。「-真能如此轻易放下他?」

    「不放又如何?」她静静反问,「我已不是从前那个雨儿了,他不可能要一个跟过别的男人的残花败柳。」

    「为何不要?」他心惊地、急躁地怒吼,不喜欢听她如此自贬。「-还是清白之身,-跟从前并无不同,-不是残花败柳!」

    他为何如此激动?云霓怔然睇他。

    瞥见她的表情,羽帆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于激昂,可满腔莫名懊恼却怎么也压不下来,他恨恨拂袖,来回踱步。

    好一会儿,他才停住步履,落定她面前,揪住她肩胛,焦虑地俯视她。

    「-不是残花败柳!听清楚没?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更不许-有如此自贬的心思!雨儿就是雨儿,没有什么从前现在的,-永远都是个聪慧善良的好姑娘!懂吗?」

    她愣愣地瞧他。聪慧善良的好姑娘--这就是他对她的看法吗?心弦,在这瞬间断了几根,她望着他急切想说服她的模样,喉头发紧,眼眸泛红。

    她并非如他想象是个完完全全的好姑娘,她也有些坏,有匹自私,她骗了他,她对他,编了好多谎。

    「雨儿。」他忽地唤她,看着她的眼,一点一点泛红。「-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好吗?」

    她无语,震撼地看着他盛满痛楚的眼。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不能给-名分……可我真的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他沙哑地低语。

    珠泪盈于眼睫,他探指,温柔地撷取。「我会对-很好很好的,-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答应留在我身边。」

    她微微一笑。

    「-……应允了吗?」他颤着嗓问。

    她不语,却主动偎贴他胸怀,他心一震,臂弯收拢,紧紧地、占有性地将她圈抱在怀里,不许她走,不让她逃。

    「-永远都是我的。」他呢喃,俊唇由她雪润的前额,一路蜿蜒单如春樱初绽的粉唇。

    枝头初绽的樱花,在最娇柔的时候,便让他极其呵护地接住,他不许风吹,不让雨打,要把她兜拢入怀,藏在心房。

    他一定要待她很好很好,让她舍不得离开他、抛下他,伴他一生一世。

    她永远,都是他的。

    「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这国家所有的一切以后都将属于我,你休想跟我争!这辈子都别想!」

    梦中,霸道的声嗓如冰石,冷酷地撞击着他。

    「就连你亲娘,也是我的,她根本不在乎你!」

    「不是,我娘不是,娘是……疼我的。」他无力地回应。

    「她一见你这病痨鬼,烦都烦透了!哪里还想理会你?」

    「我不是病痨鬼。」

    「是啊,你不是,只是身体虚了点,每年冬天都会不小心发病而已。」不怀好意的嘲笑。「宫里御医一个个来瞧,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珍贵补药,你这身子骨究竟是强健一点没?」

    「我会强壮起来的。我会练武,学骑马射箭,一定会强壮起来的。」

    「呵!没人要的病痨鬼口气倒不小啊!」

    「你、你住口,不许你这么叫我。」

    「来呀,有种来打我啊!病痨鬼,没人要,爹不疼,娘不爱,活着不如死了好。」嬉笑嘲讽。

    「可恶!我打你,打死你--」

    模糊的呓语,惊醒了好不容易才入眠的云霓,她睁开眼,神思迷惘半晌。

    「她是我的,不许你胡说,不许……」呓语持续传来,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格外沉郁。

    是羽帆!侧坐起身,她俯望躺在身畔的男子,俊容苍白,浮着颗颗豆大汗珠,眉宇揪拧着,似是身陷极大痛楚。

    是梦魇吗?云霓忧心地攒眉,衣袖轻展,拭去他脸上冷汗。

    不是发恶寒,就是作恶梦,怪不得他从前怎么也不肯跟人同床共寝。高傲好强的他,怎堪他人看尽他的弱点?

    唯有她,能夜夜与他同榻,能亲眼见着他最虚弱无助的时候。

    他待她,果然与众不同呵,只是这样的特别,令她难以承受。她幽幽叹息。

    梦中的他又惊动了下,气息粗重而急促。

    「没事了,羽帆。」她躺下,偎入他怀里,藕臂轻轻拥住他。「没事了,只是作梦而已。只是梦。」温柔的低喃如春风,在他耳畔轻拂。

    「别、丢下我--」他破碎地呢喃。

    她心一紧,「我不会的,你安心吧!」

    他似是听见了,脸上紧绷的肌肉略略松了些,亦不再呓语。

    「没事了。」她柔声安慰他,像母亲哄自己的孩子似地,轻拍他的背。

    只是掌心刚落下,她立即惊觉不对。他最恨人家摸他后背了!她一时情动,竟给忘了。幸亏他还浮沉在梦里,没感觉到她这举动。

    她舒口长气。只是气虽松了,好奇心却高高抬起--究竟他后背藏着什么秘密,如此介意他人贴近?

    是丑陋的胎记,抑或受伤结的疤?真有那么不堪入目吗?云霓实在压不下好奇,屏着呼吸,悄悄挪动身子,伸长玉颈,瞥向他宽厚的肩背。

    薄薄的单衣,因冷汗而湿透,隐隐约约间,能认出他背上红痕交错,一条一条,并非杂乱无章,有一定规律。

    是字吗?他的脊背竟让人给刺上字了?

    云霓惊疑不定,想不透为何他要在身上刺字,又为何不肯让人瞧见,或者她看错了,那其实是伤疤?她不解,愈发好奇,又挪挪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些。

    蒙胧间,他察觉到她的扭动,拥住她的臂膀下意识紧了紧,她无法,只得乖乖躺回榻上,却是整夜睁着眼,思潮起伏。

    许是云霓的攻心之计终于奏效了,隔日,羽帆便当众宣布要离开将军府,将队伍分成两路,一路由二十名武士护送雪色等几名侍女先行回转宫中,另一路跟着他前往千樱王城。

    云霓自然是跟着羽帆的,他特意命人准备了一辆轻巧舒适的马车,安排她坐着,而他和东方傲,则是与一群侍卫们一同骑马上路。

    冬天赶路,最怕的便是碰上暴风狂雪,幸而这一路上天候虽是寒冷,倒未下什么雪,车马行走甚是顺畅。

    不数日,便来到玉枫山区,过了这山头,便是千樱国境内了。

    人边城前,车队挂上了羽竹国的旗帜,羽帆给了东方傲一块皇室令牌,命他扮成求亲使节,他则假扮普通文官。边城的将官检查了令牌及文书,确信无误,这才以外交礼节,迎一行人入境。

    终于快回家了。

    愈接近王城樱都,云霓思乡之情愈切。尤其在边城时,她迂回探得花信和火影已平安回宫的消息,又听说火影相千樱的护国巫女水月成亲,一面高兴,一面又忍不住奇怪,更是心急着想回去一探究竟,在车里按捺不住,常要掀起车帘,对羽帆等人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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