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不小心爱上了他!
怕她不小心爱上他?
什么鬼话啊!就算全天下就剩他一个男人,她也绝不会爱上这个自以为是的嚣张男!绝不!
想著,罗恩瞳忿忿地端起马克杯,啜饮一大口咖啡。全/本\小/说\网
自从滑雪那个周末过後,她便经常想起那一天,想起自己如何在他的作弄下当众出糗,想起他公然抛下的挑衅。
哈,他以为他是谁?她怎么可能爱上他?她爱的是……是——
一张俊帅温文的睑孔掠过脑海,她咬著唇,不敢放纵自己想下去。
对她而言,那只是梦中一份美好的期盼而已,她从不奢望能真正伸手触及。
只要能在一旁一直看著就好了,只要一直看著……她就满足了。
可真的这样就满足了吗?
不,她不能想,也不该想。
罗恩瞳慌忙拉回思绪,将马克怀搁上桌面,敲出重重声响。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年轻男子吓了一跳,紧张地推推眼镜。「请问,是不是我的学经历有什么问题?」
「问题?」罗恩瞳愣了愣,这才发现室内多了一个年轻人,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中掩不住焦虑。
天!她在做什么?下一个面试者都进来了,她竟还在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罗恩瞳连忙一整表情,「你是袁定吧?请先以一分钟的时间做个自我介绍。」
「是。」深吸一口气後,袁定哗啦啦吐出一串预先准备好的台词。
罗恩瞳听著,一面从桌面一叠资料中挑出他的履历,迅速浏览。
为了招募员工,上个礼拜白礼熙和她曾在某个大型人才招聘会摆了个摊位,今天能来参加面试的人,都是从当时一大堆履历中挑出的优秀人选。
可即便他们事先筛选过了,仍然有太多合格的应聘者。这几天,罗恩瞳一直忙着面试这些人。
而她发现,如果面试者是初山山茅庐的外地年轻人,往往会问一个问题——
「请问公司能帮我解决户口问题吗?」
果然!又来了。
接连被问了好几次,罗恩瞳已不像第一次被问时那样愕然与莫各,她冷静地回应,「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公司也才刚成立,可能无法替你们向主管机关争取北京户口,只能为员工们申请暂住证。不过我保证,所有录取的员工都能享有与永晖集团其他地区员工相同的福利,包括保险及旅游津贴等等。」
「不能给我北京户口吗?」袁定还不死心。
「很抱歉。」她客气地回拒。
袁定离开後,罗恩瞳柔了柔微微怞痛的太阳袕。
幸亏他是今天最後一个面试者,否则她不确定疲累的自己是否还能撑下去。
她靠向椅背,闭上眸休息,好半晌,忽地感觉一阵异样,急急睁开眼。
「你回来了!」她瞪着斜倚在门扉旁的男人,指控般的拉高声调。
「这是你跟上司打招呼的态度吗?」山礼熙眨眨眼,带着几分戏谑,「应该说
「你回来了啊,白总,我替您泡杯茶吧。』」
她继续瞪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近她总是一抬眼,便发现他站在下远处盯著自己,而且仿佛看了很久——他在监视她吗?或者在做某种评估?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看样子我的特别助理今天心情不好呢。」他摊摊手,一副好无奈的样子。
她不说话。
「累惨了吧?这是点心。」一盒餐盒搁到她面前,「小笼汤包。虽然没有「鼎泰丰」的好吃,倒也还可以。」
他为她带点心?她迟疑地接过,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他经常大放厥词,将她气得半死,可她不得不承认,在作为一个男人这方面,他偶尔……还满体贴的。
「今天天面试的人怎样?」他问,跃上办公桌边缘坐著。
她蹙眉看了眼他不规炬的动作,「有两份清华的毕业证书是假的。」
「清华的毕业证书确实很值钱。」白礼熙笑,「尔春说过,大陆的假学历、假证件特别多,你要注意一下。」
「还有户口问题。」
「这个就没办法啦。」他耸耸肩,「北京户口难求,外地打工的人人想要,连我也想弄一个呢。哪天我们跟主管机关打好关系了,也许能帮他们弄到吧。」
「要不是肯给高薪,我看我们很难找到优秀人才。」
「这就要靠你了,我亲爱的特别助理。」他鼓励似的拍拍她的肩,「我相信凭你的口才,应该能打动这些人。」
她拈了颗小笼包,斯文地吱一口。「在下哪比得上白总舌灿莲花啊。」淡淡讽刺。
他笑了,正想说些什么时,电话铃声响起。
罗恩瞳接起电话,「永晖,您好……是余总吗?是,我们白总想跟您约个时间谈谈……明天下午后点可以吗……「够呛?」她一愣,「请问那究竟是可以还是不行?」
白礼熙轻笑出声。
她瞪他一眼。「余总,我不太明白……还是「够呛」?」秀眉茫然地攒紧。
白礼熙笑得更大声了。
他笑什么?怒火飙上罗恩瞳的眸子,握住话筒的手紧了紧。
「跟他改个时间吧,恩瞳。」他低声说,黑眸熠熠生光。
她咬唇,「……那余总什么时候方便呢……今人晚上?」她瞥向白礼熙,望见他点点头。「好,那就今天晚上七点。麻烦您了,再见,」
挂断电话後,她怒视满脸笑意的白礼熙,咬牙切齿,「你刚刚究竟在笑什么?」
气嘟嘟的秀颜似乎取悦了他,又是一串朗笑。「我笑你鸡同鸭讲。」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不知道『够呛』是什么意思吧?恩瞳。」
「什么……意思?」她心跳一乱,低头躲开他不经意的亲昵动作。
「missionImpossible,意思是你给了他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哦。」她敛下眸,睑颊微微发烧。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余总不懂她为什么一直追问究竟可不可以,人家明明就已经说「够呛」了啊。
又出糗了。
「那你……也不必笑成那样啊,有那么夸张吗?」微瞠的眸光朝白礼熙射去。
他心-动。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对这边的用词好像满了解的?」她好奇地问,「你以前来过大陆吗?」
「没。」他摇头。
「那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用功一点就行了啊。」他笑,「难道你来这儿之前没先去找一些相关资料,或者请教前辈?」
她一怔,「我……没有。」她确实没想过这些,接任调派令时,她满脑子只是哀怨,根本没想过该先做功课。
「难怪你会一无所知了。不过你也真勇敢,什么都搞不清楚就跟著我来大陆,邢首席还真放心啊。」他逗她。
她不语,第一次无法回应他的嘲弄,心里虽然生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燕兰说他曾评论她工作认真,但论起敬业的程度,她根本比不上他。
「怎么啦?看你一副吃了苦瓜的表情?」他蹙眉打量她忽然变得苍白的容色。
「没有,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太不认真了。我从没想过要事先了解这边的状况,或去请教前辈之类的,我——」她只想到自己,只想到自己必须与他共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其实倒霉的人,或许是他吧?
「不会吧?一向自信的你竟然钻起牛角尖来?」他夸张地摆了个惊讶的POSE,见她毫无反应,淘气的眼神转柔,「会这么想,就表示你很认真啊,恩瞳。」他微笑睇她,「会在做完事後,还主动留在办公室阅读这边的杂志、报纸,表示你也想尽快了解这边的环境吧?」
「可是——」
「别想这么多了。」他话锋一转,「让我猜猜,你是以第一志愿考上大学的吧?」
「嗄?」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她一怔。
「高中一定是读那种校风优良的女校?」
「天主教女子中学。」她直觉地回答。
「那种归修女管的学校?怪不得你这么一板一眼了。」黑眸蕴著笑意,「你啊,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规规矩炬的优等生。」
「难道你不是吗?」她不喜欢他带著嘲谵的语气,「你也是台大的毕业生吧?」
「我是台大毕业的没错,可我国中念到一半就辍学,勉强以同等学力混上五专,毕业後去当兵,服完兵役後,本来只想捞个技术学院来念念,没想到插大考试糊里糊涂过了,就这么念完大学。」
「什么?」听完他乱七八糟的求学过程,她不禁愕然。犹豫了半天,总算问出一句,「你国中干嘛辍学?」
他眼神一黯,「混帮派去了。」
「混……帮派?」她呛了一下。
「我其实混得还满不错的,手下也带了十几个弟兄。」
「弟、弟兄?」
「对了,过年前还碰到其中一个弟兄。」陰暗的眼神敛上,他又回复-贯不羁的笑容,「他可不像我这么吃不开,现在已经选上议员了。」
黑道议员!罗恩瞳顿时有些无力,台湾的黑金政治果然还是很严重……
「别告诉我,你也投了他-票。」
「我也很想,可惜他不在我的选区。」他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她发飙了,「拜托你!有点道德观念好吗?选出一个黑道出身的议员,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只会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差!」
「看来你是社会改革的激进分子。」
「我才不是!我对政治没什么兴趣,只是不希望老是看一群愚蠢的政府官员作秀,更不希望老是选出一些无法无天的民意代表!」
「你是某个党派的党员吗?」他微挑起眉。
「当然不是!我不是说了吗?我对政治没兴趣!」
虽说没兴趣,可谈起政治却是义愤填膺,激动得很呢。
他不禁勾起嘴角,「将来谁娶了你,恐怕要有选举时会闹家庭分裂的心理准备罗。」
「什么?」恍若无心的一句话震动了她,玉颊染上红霞,「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我才不会。」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闹家庭革命吗?一切以夫为尊?」他嘲弄道。
「我的意思是,我才不会有家庭呢!」她提高声调。
「为什么?」他蹙眉。
她别过头,「我已经决定……要独身一辈子。」
「为什么?」
「不关你的事!」她拒绝解释。
「该不会怕没人娶你吧?」他开玩笑,「所以才该改改你这脾气啊,要不然真会当一辈子老处女的!」
她倒怞一口气。这太过分了!虽然明白他也许只是习惯性地嘲讽,可这些话却宛如利刀,精准而无情地剜割她心房……
「你无聊!」她以一句怒斥掩饰内心的受伤,匆忙起身收拾桌面文件,「我们跟余总约七点,差不多该走了。」一不小心,文件落了地,她弯腰捡拾,眼眸却一阵刚痛。
是眼泪吗?她不敢确认,用力眨了眨眼。
「恩瞳?」白礼熙似乎察觉到不对劲。
不,不要叫她,现在的她无法抬头。
「恩瞳,...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