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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像劳尔一样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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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了一个梦。\\WwW。QΒ⑤。cOm

    在梦中,我从几十层的大楼上掉了下来。我在空气中飞舞。我的耳边是刺耳的风声。我不要死,我惶恐的想。

    在接近地面的最后一瞬间,我大叫了一声。

    醒了。

    我体验了一个完整的死亡过程。

    睁开眼仍然心有余悸,砰砰地跳。

    因为窗帘拉着,房间内的光线不是很明亮,可是已足够我看清没有了子非。

    我习惯性地下床,在脚落地的瞬间痛得跌在地毯上。

    疼痛让我回想起了昨晚的一切,那凄厉的叫喊与悲伤的眼神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出去,打开门我便喊:“子非!”

    在张口的同时,我想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这所房子,永远的离开。

    像他那样倔强的个性,在受了那样的语言刺激之后,还会留下吗?

    可是我的心依然砰砰跳,好象受了什么重压,难以呼吸,我不知道我是希望他离开,还是希望能够像平常那样看到他的笑容。

    我继续喊:“子非?!”

    然后单脚一跳一跳地走到楼梯口,子非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原本平静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喂!你要干什么?想跳下来摔死啊?”

    看到他的脸,暗地里松了口气,也不理他,我又跳跳地回到卧室,跳进浴室进行洗漱。

    之后是子非搀扶我下楼,我一半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发觉他的身体虽然看似纤细,还算结实,很有力量。

    我忍不住看他,他的眼睛低垂着,似乎刻意躲避着我。

    吃饭的时候,小鬼不时地钻到桌子底下瞧:“爸爸,你的脚怎么了?”

    “被玻璃划破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子非哥哥。”

    子非猛然抬起头,狠狠地瞪我。

    我耸耸肩:“难道不是实话吗?”

    小鬼说:“我才不信,一定是你惹子非哥哥生气了。”

    我瞪他:“我才是你爸耶!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

    小鬼躲到子非后面:“因为子非哥哥比你对我好啊。”

    容易被收买的小鬼!

    子非说:“你还是别去上班了,请天假吧?”

    我本来想答应,后来突然想起今天还约了聂磊到公司谈生意,便说:“不行,今天公司有重要的事。”

    “那我开车送你去吧。”

    “你会开车吗?”

    “早拿到驾照了。”

    “看不出来啊。”

    “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多了。”子非哼了一声。

    “那倒是,我还以为你今天已经走了呢。”

    “干吗?以为我小心眼?”子非继续冷着脸不给我好颜色,“如果这样就容易决绝,我早跟这世界说拜拜了。”

    “子非……”

    “别那么肉麻好不好?”子非的脸突然红起来,大口大口地喝牛奶,然后被呛住,猛劲地咳嗽。

    “对不起。”我只有说这句话。

    送我到公司之后,子非把一堆药丢给乐颜,再三叮嘱他记得按时催促我吃药,乐颜笑着说:“子非,你的保姆还做的真称职。”

    子非瞪他,他就痞痞地笑。

    子非离开后,乐颜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看了良久才说:“Areyouready?”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子非已经——”

    我伸手示意他打住,不要再说下去。

    有些话可说,有些话还是大家意会即可。

    乐颜叹了口气:“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你啊你啊,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让人心跳失速的玩意儿。”

    我反问他:“你怎么就认定我是跟子非呢?”

    他一挑眉:“难道不是子非?”

    我哼哼了两声,不知道该如何说这样复杂的情绪。

    十点钟,聂磊准时到达。

    因为牵涉到公司事务,所以乐颜也在会客室,在聂磊走进来的时候,他霍然站了起来。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有些发青,随即又变成了公式化的笑容,他迎上去,伸出手:“欢迎您,聂先生。”

    “乐颜?”聂磊似乎也怔住,甚至自看到乐颜时起,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到他处,看也没看我一次。

    谁都看得出来,两人认识。

    我咳了一声,乐颜挣脱开他的手,回过头对我说:“拓,原来你说的聂先生就是他。”

    “你们认识?”我挑挑眉。

    “我曾经采访过他,在m·G最早入住中国的时候,当时他还只是华北区的执行总监。”

    聂磊说:“不止这些吧?”

    我问:“还有什么?”

    乐颜说:“聂先生,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吧?”

    聂磊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盘旋,最终叹口气,坐下来:“OK,现在是工作时间。”

    这次的谈论只是一个初步意向地沟通,乐颜非常称职地讲述了公司的所有状况与发展前景。

    聂磊最后说:“在本地企业当中,你们的经营理念应该算是比较前沿的了,不过,还是有许多问题。”

    相对于聂磊专业、系统的业务躁作,显然我和乐颜要显得业余一些,对于他逐一罗列出来的问题,我们只有聆听的份儿。

    当一切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于是聂磊邀请我们出去喝下午茶。

    我说:“我退脚不便,让乐颜陪你去吧。”

    他有些吃惊:“昨夜不还好好的吗?”

    我苦笑:“回家之后出了点状况,脚被玻璃划破了。”

    他看着我笑:“跟爱人吵架了吧?”

    我说:“哪里有爱人啊?我还是可怜的孤家寡人。”

    他也跟着笑:“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喽?”

    我连连点头。

    乐颜气色不太好,他说:“我下午还有公司的会议要开,不出去了,我叫快餐来好了。”

    聂磊有些尴尬,我只好站起来:“还是我陪你去吧。”

    聂磊似乎胃口不好,只吃了一点东西,然后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的心又有些跳,真是Faint!

    我说:“怎么了?”

    聂磊说:“你看窗外。”

    现在已是秋天,初秋,也有几片叶子黄了,优优地下落。大街上是永远不变的车水马龙。

    聂磊说:“曾经,有个人为我写过一些话。”

    “哦?”

    哗啦啦

    我们从主干道上走过

    匆匆的

    就这样我们走过春

    走过夏

    走过我们生命中的每个花样年华

    聂磊念的时候声调非常轻柔,似乎真的在怀念那些似水流年。他的目光穿过玻璃窗,优优地望向遥远的过往时光。

    在听到那几句话时,我扑哧一声笑起来。

    他猛然回神:“很好笑吗?”

    “乐颜那家伙还真爱显摆,这样的酸词还到处念给人听啊。”我端着咖啡杯,依然笑得无法自抑。

    “原来他还念给你听过?”聂磊的蓝色眼眸越发忧郁。

    我问:“乐颜说曾经有个他采访的人,事后追求过他,是你吧?”

    聂磊点点头:“如果他只有一个被男人追求记录的话。”

    我叹了口气,这世界还真的是太小了。

    “他现在还好吗?”沉默了许久,聂磊问道。

    “还好吧?如花美眷,天使一样的女儿。”我啜一口咖啡,觉得苦涩一直流到心底。

    聂磊沉默地坐着,手紧紧握着杯子。

    我慢慢伸过手去,握住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吃惊地看我。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枚细细的指环,白金的,很简洁,也很漂亮,适合他艺术家一样的手。

    我问:“你也结婚了?”

    他摇摇头。

    “这戒指是?”

    “一个纪念。”聂磊把戒指脱下来,拿给我看。

    我看到内侧刻着几个小小的英文字母:Sunshine。

    “这让我想起帕瓦罗蒂的歌曲‘我的太阳’。谁这么重要啊?”

    “乐颜。”

    我把戒指还给他,他又慎重地戴上。

    我说:“真看不出你是这么痴情的人。”

    他笑了笑,端起他要的红茶:“在饮料上,我只喝红茶。”

    “所以爱上一个人,就像钟情于红茶一样。”我接着说。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拓,你真可爱。”

    “我比你大。”

    “可爱是不论年纪大小的。”

    “你真讨厌。”

    “哈哈。”他大笑。

    我也笑,逗一个人开心总是令人愉快的事,何况是一个我非常喜欢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难怪有个电影会说:缘,妙不可言。

    我也想起子非曾说过的话:“你千万不要成为Gay。”

    可是,如果有聂磊这样可爱的人在面前,我又怎能控制自己的心猿意马?

    已经三十岁的人了,不再像十七八岁蠢蠢的小孩,对自己的心思摸不透看不明,我已经有了足够的人生阅历与情感控制力。

    现在我决定听任自己的感情倾向奔流。

    所以我说:“我想我有些喜欢你。”

    他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大胆与直白。

    然后他说:“我的心里还有别人呢。”

    我说:“我不在乎。”

    他低下头,喝他的红茶。

    我也低头,喝自己的咖啡。

    也许我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场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我愿意拿自己青春的尾巴做赌注。

    聂磊蓝色的眼睛从杯沿上方平平地看过来,看得我心慌。

    他说:“拓,你有双忧伤的眉。”

    他伸手握住我:“我想,我也有些喜欢你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子非的话,他说:你有一对忧郁的眉毛。总是微微的蹙着,像是人生总缺少那么一点点的完满,只缺那么一点点,你还没有寻找得到。

    ***

    严格来说,喜欢与爱是不同的。

    具体到谈情说爱上来划分的话,那就是喜欢更单纯一些,它可能摆脱了肉欲,或者说,根本就还没有到激发**的地步;而爱情是一定渴望着身心的完美融合的。

    虽然聂磊比我小两岁,却不足以形成代沟,我们都很小心地选择着措辞:喜欢。小心翼翼兢兢战战,惟恐出了一点点差错,彼此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看到聂磊第一眼,我就对他有感觉,很奇特的感觉。

    因为他,我终于确认自己也会喜欢男人。

    可是,我并没有对他产生肉欲的冲动,这很奇怪。

    他也说:“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会更合适一些。”

    他还在爱着乐颜,而乐颜是我最好的朋友兼partner,我们都知道万一我和他之间有了牵绊,一切都会显得那样的纠缠不清,会让人头疼。

    我们都是属于事业型的人吧,所以理智总是可以轻易占了上风。

    或者说,当理智胜过感情时,那一点点的动心与喜欢还不足以构成爱情的要素。

    嗯……我抱着脑袋苦思,为自己这饶舌般的自我分析而懊丧,也许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我告诉子非晚上不回去了,子非应了一声,只说:“记得去医院换药。”

    聂磊开我的车,载我去医院,然后回到聂磊所住的酒店。

    我们试着接吻。

    这是我第一次与男人接吻(与小鬼的亲吻脸颊额头不算,再说,他还称不上男人),干巴巴硬邦邦的。

    显然聂磊在不好意思,而我也已经面红耳赤,最后两个人终于决定放弃,然后傻傻地对视了两秒钟,大笑。

    聂磊说:“你的技术真烂。”

    我说:“好歹我和男人是第一次,还有情可原,你咧?”

    他就讪讪地笑:“拓,虽然我们一见如故,却好象不怎么来电。”

    我很颓丧地耸耸肩:“好象是那么回事儿。”

    “我心里有乐颜,你心里有谁呢?”

    呃?

    我吃惊地抬头看他,几乎是本能地回答:“没有任何人。”

    聂磊狡猾地笑,拨弄我的头发,好象我是只撒谎的猫:“你口不对心。”

    我哼哼两声:“脚好痛啊。”

    “不诚实的男人。”聂磊拍我的脸。

    我说:“你不要老是吃我豆腐,我要收费的。”

    聂磊说:“要怎么计价?”

    “老实交代你怎么勾引乐颜的,那家伙居然一直瞒着我,根本不把我当朋友嘛!”想起今天乐颜的失态,我就觉得有趣。

    聂磊起身去开音箱,然后帮我去煮咖啡,给他自己泡了红茶。

    富有弹性的钢琴前奏响起,给人以冲动又令人沉浸其中,从最初的感伤感怀,到动人的歌词与自然的旋律,几乎在瞬间就征服了我挑剔的耳朵。

    自从毕业后,我已经很少接触流行音乐了。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见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的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现实的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

    “很好听的歌。”我接过聂磊手中爇气腾腾的咖啡说。

    聂磊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叹了一口气:“还是乐颜推荐给我的,他总是喜欢一些很津致很唯美的东西。”

    我点头:“不错。男人津致到他那个份上,也算一绝了。”

    聂磊笑起来:“我可不是说他娘娘腔。”

    我诧异地看着他:“津致与娘娘腔并不是一个等同的概念吧?我憎恨娘娘腔。”

    聂磊说:“乐颜最初吸引我的是他一副坏蛋式的笑。”

    我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无辜地瞪着我:“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苦笑着:“继续继续。乐颜确实是个坏小子。”

    “本来是做人物专访的,可是他居然带着我四处乱逛,并且说可以帮我介绍几个小姐。”

    我可怜的咖啡——

    我只好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决定在聂磊讲完之前不再碰它。

    “我当时哭笑不得,问他怎么会想起给我介绍妓女。你猜他怎么回答?”

    我摇摇头。

    “他说我一副色眯眯欲求不满的样子,为了我的健康着想,还是先降降火为好。本来还对他心存歹念的我立刻就被他打败了。”聂磊皱着眉头说,眼神却格外温柔。

    我大笑起来,没想到风度翩翩的聂磊也有吃鳖的时刻。

    “虽然不至于万人迷,但我自信自己还是颇有些吸引力的,在美国生活的那些年,我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聂磊做了一个自负的臭美表情,“起初只是一种想征服他的**在作祟,虽然他在最初就明白地对我讲他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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