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奴仆上街巡游,不多时便到了王老与徐枫的摊位上。
那富绅带着奴仆站在摊位前把玩着手中玉饰,居高临下的问道‘‘那老汉,你所卖那薪木作价几何?’’
‘‘一担六十铢,两担则百铢即可’’老人眯着眼,捋着胡子不经意的说道
富绅听得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指着老人怒道‘‘别人那薪柴不过两铢一担,你却要六十铢,莫不是想要欺我不可’’。
老人睁开双眼望向富绅不缓不急的回道‘‘买则买之,不买请便,何来欺你一说’’
‘‘好,老东西,今日你欺我再先,不敬在后,我定要出了这口恶气,来呀,将他那柴抢了,将他两人拖到无人处打上一顿,再将其扔出城外’’富绅指着徐枫两人,呼唤奴仆,恶狠狠的说道。
几个奴仆闻听家主所言,便立刻凶神恶煞般的走向老人与徐枫,徐枫哪里还坐得住,见状连忙起身,从座下薪柴里抽出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将老人护在身后,手里拿着木棍说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汝等想要当街行凶,莫不怕刑罚加身吗?’’
富绅笑道‘‘莫要听他言,周律伤人者笞一百五十,我交金赎罪即是,来呀给我打’’
徐枫心中暗道‘‘苦也,我怎能打过这些人等,怕是定要挨打,只是王老于我有恩,受他带出林中,又蒙他恩泽让我在他家将养,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护上他一护,待会挨打时将他护在身下,让他少受些皮肉之苦,我年轻体壮,不碍事的。’’心中定念,手持木棍就打算迎敌,不料只见其中两人绕过徐枫将老人围住,作势要打,徐枫见状扔下木棍立刻飞身上前将老人护在身下,将自己的背暴露在了那两个恶仆面前,双手仍紧紧的抱住老人,等待承受着接下来的殴打。
等了半天,徐枫却未见他们有任何动作,不免有些疑惑,只听得怀中老人说道‘‘卜窑兄莫要闹了,多日未见今日一相遇却来打趣我等。’’
徐枫听得耳边那富绅说道‘‘松年兄勿怪,今日得见却看见你身边多了一位小郎君,甚是好奇便来戏上一番’’
老人拍了拍徐枫说道‘‘好孩子,松开我吧,莫怕,此是我家世交旧识,只是与我等开个玩笑’’
徐枫听得此言这才放下心来,松开老人,转身对着富绅开口苦笑道‘‘见过老丈,老丈下次遇见我可千万莫在如此,吓苦我也’’
富绅哈哈一笑,‘‘小郎君莫恼,来呀,将地上薪柴收起来带回宅上,与松年兄来我宅上一叙’’说罢便招呼奴仆帮二人收拾,
待收拾完毕便带着乌泱泱一干人等穿过了街角,待过了街角,于柳暗花明之处现出一高门大户之宅院,院门上挂着一匾,徐枫依稀认得第一个字乃一卜字,心下明了,定是到那富绅卜窑宅上。
待过了院门,进了中堂三人依次落座,卜窑吩咐下去奉上热水上来,王松年便对徐枫说道‘‘好孩子,听我与你细说,我与卜窑兄乃是世交旧时,吾祖为卫街吏时,便于卜窑兄之祖相识,到了我们这一代自是经常走动,其祖便是当时楚侯门下第一客卿,其名为卜,未愧其名,自是尤甚占卜,乃是其个中高手,善用六壬,卜窑兄更深得家学,现为临武县官署主卜’’。
徐枫没想到这卜姓富绅乃是一占卜高手,连忙起身重新见礼,却见其摇摇头说道‘‘无需多礼,我不过一县之主卜,可比不得你身边的松年兄,你还不知道吧,他家本为卫街吏,世代承袭,因他年少时有功,楚湘府上头升了他的职,现在可是临武县杻阳山守’’。
徐枫乍一听得立刻回头一脸诧异的望向老人,本以为老人王松年只是位普通樵夫,没成想他还是位什么山守,老人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看守杻阳山已有几十年了,自有那作奸犯科者跑到山上待上几年改头换面下山来继续祸害百姓,那日我初见你时本是在山中巡逻,看你面生得紧便留你在家中观察几日,见你不像为非作歹之徒,便在今日与卜窑兄相遇时,与他暗语交流,叫他试你一试,果真乃一良善之辈,好孩子勿怪,勿怪’’
徐枫听得王松年如此说,嘴角不由得隐秘的扯动了一下,口称过奖,可心里暗道‘‘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你个鬼,果然俗话说的好,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幸好我这几日没有多向你问些什么,差点让你更加怀疑于我,今日一事后我也应该也算是侥幸通过了,也罢,事情说透了也就没什么了。”
两位老人又接着聊了聊家中之事,徐枫在旁边听着,只听得卜窑邀请说‘‘王兄,小郎君,酒席已备,让我等移步前去花厅边吃边聊如何’’说罢不容两人言语便拉着两人向花厅走去。
徐枫心想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如今这层窗户纸也被捅破了,正是一个套话的好机会,心中一定,便随着卜窑二人往花厅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