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斐为王梓开了一家服装店,兼营设计及销售。//WwW、QΒ⑤.c0m\\
这家服装店座落在一条宽敞的小街上,白色大理石的墙壁,上面浮雕着落错的小星星,还有朵朵薄薄的云,在天花板的上,有半弯初升的月亮,淡淡的清辉,下面用行草刻着三个陰文的大字:『月亮城』,自然地透出一股浪漫与闲适的味道。
有一个刚刚专科学校毕业的大男孩做帮工,小店生意颇为红火。
人们一进去,就会被那种别致的颇具品味的气氛给打动,尤其是墙上那些独特的服装设计草图将整个屋子装饰得与众不同,令人赏心悦目。而这里的时装更是款款都让人动心。
在房间的迎面墙上有一件玫瑰色的婚纱裙,上面有暗底镂花的小玫瑰,它流畅飘逸,像雾像烟,轻盈虚幻,简直就是爱情的颜色,如果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孩穿上它一定会美极了。很多女孩一进门就被那件纱裙吸引住了视线,可是——那件纱裙是非卖品,女孩们只能悻悻地看着,不知哪个女孩那么幸运得到它。
艾斐每天早晨送王梓过来,傍晚再接他回家,日子如是平淡地过着,有小小的喜悦,也有小小的争吵。无数的尝试磨练使他们变的越来越坚强,无尽的痛苦使他们渐渐成为真正的男子汉,而无数的快乐更使他们的生活越来越甜美,他们渐渐明白了最快乐的人不是最完美的人,他们只是充分的利用了他们所能握在手中的,哭过的人,受过伤的人,追求过的人,尝试过的人,充满感激的人,才是真正懂得快乐的人。
他们有一个大的家庭,家里有王帝王妈,还有哥哥姐姐,还有小艾情;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二人世界,家里有王梓,有艾斐,还有一只雪白可爱的小狗狗;家是一个充满温情的地方,它有时在竹篱茅舍,有时在高屋华堂,有时在无家可归的人群中,但它永远只在那些充满爱心的人们之中……
春节过去了,积雪渐渐融化,风中已经带来了春的气息,天空渐渐变得明朗,花草树木渐渐吐露新芽,人们也渐渐换上了五彩缤纷的春装。
那天天气很好,云儿舒卷成种种调皮的模样,风儿轻轻柔柔的吹着,王梓坐在阳光之下,懒洋洋地欲眠。
「阿梓哥,有人找你呢!」帮工的大男孩好奇地看着走进来的客人,客人一直在看着王梓,他急忙推推王梓。
王梓睁开眼睛,眼前正站立着一位满头银发的长者,身材魁伟,大概比艾斐还要高大,蓝优优的眼睛闪着和蔼慈祥的光,而清癯的脸膛更是笑眯眯的。
「您好,请问您?」王梓清醒了几分,微笑着对老者说话。
「你就是小王子吧?哦!我的孩子,多么可爱,多么漂亮啊!真遗憾,我到现在才来看你!」老者用英语说,同时伸手触摸王梓的脸蛋,脸蛋就像他想象的一样光滑,对皮肤过于粗糙的欧洲人来说,亚洲人津致光滑的肌肤简直像刚煮熟的鸡蛋清一样妙不可言。
「啊?」王梓大睁着双眼,摸不着头脑。
老者再三打量他,最后才恍然大悟般地拍拍脑袋;「哦!忘记介绍了,我叫托马斯·曼,医生,来自德国。」
王梓一脸的问号,但是他还是伸出手去:「您好,欢迎光临。」
托马斯笑眯眯地说:「No!No!我不是来买衣服的,我是来为你看病的!」
「呀!」王梓这回更是张大了嘴巴。
托马斯笑眯眯地牵着他的手说:「你有个好情人,是他接连给我写了一百封信我才来的,哦,他真是个可爱的人,他在信中诉说你们的爱情,他没有钱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但是他说可以分期付款。」
王梓的眼一红,一百封信?难道诸多个夜晚艾斐伏案写作的就是这些信么?
「啊,我的孩子,不要哭啊!我是个怪老头儿!」托马斯爽朗的大笑,「很多人支付我昂贵的费用我也不会给他们看病的,可是,我决定无偿为你做手术,因为,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艾斐那么可爱的家伙呢!他用这里——」托马斯拍拍王梓的心窝,「打动了我。」
***
手术在台北市立忠孝医院顺利完成,作为对医院的报偿,托马斯做了一周的义务诊疗,同时和医院的医师做了一些学术交流。
这期间,托马斯每天都怞出几个小时陪伴着躺在病床上的王梓,他告诉王梓,再过一周就可以下床行走了,王梓点点头,其实他不在乎自己是否还能恢复行走能力,只是知道了艾斐的这份心,他已经比重新获得行走能力更幸福了。
艾斐有时间就往医院跑,在一个周末,他抱着王梓离开床铺,他的唇温柔地拂过王梓的额际:「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们试一试好吗?」
王梓点点头,却又有点害怕,他的手无意识中抓紧艾斐的手臂。
「不要怕,即使失败了,也没有什么,不是吗?我想,我会怀念我抱着你走动的日子。」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艾斐知道他第一次尝试走路时想要有一点**,但他的心像是吊在喉间,对王梓的担心已濒临恐惧。他在床前放下他,解开他退上厚重的绷带。
「恩——感觉真好。」王梓屏息说道。
艾斐的手来回抚过他的退部:「对啊,你说的对极了。」
王梓微微一笑,知道他正利用优默掩饰自己的恐惧,他移到了床沿,让双脚垂下来,仔细地比较,受伤重的那一只脚比较苍白、瘦弱一些,但他希望多运动后会恢复正常。
艾斐伸出手,但王梓摇摇头:「我必须学着不倚靠你。」
也许王梓的话伤了艾斐,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王梓缓缓地站起来,让双退支撑他的重量,他站着整整一分钟,等剧痛袭来,但它没有,他的胆子放大了,尝试地踏出一步,突然间,他的双退感觉好奇怪,彷佛又瘫软了一下,他立足不稳,看见艾斐已经伸出手要扶他了,但奇迹般地,他又站稳了,颤巍巍地走出了三步后,手抓着椅背,喘不过气来。
「会痛吗?」艾斐焦虑地问。
王梓高兴地摇摇头。
「再试一次。」艾斐鼓励道,希望在心中升起。
王梓转身面对他,缓缓地将一脚移到另一脚前,直到走到艾斐前方。艾斐高兴地抱起他,转了个圈子。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他大声欢呼,拼命地亲吻他。
王梓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任由艾斐抱着他走来走去,泪水在无声的滑落,他不敢相信这一天真的会到来。
尝到涩涩的苦味,艾斐安静下来:「哭吧,可以尽情地哭泣了。」
王梓弯弯唇角,狠狠瞪着他:「让你这么一说,本来想哭的也哭不出来了。」
「哈哈……哭不出来就笑吧,大声地笑……好久没听到你欢快的笑声了。」艾斐酸涩地说,王梓总是把疼痛埋葬在心底最深处。
艾斐兴高采烈地请来托马斯,再三向他表示感谢,托马斯只是微笑看着站立住的王梓,连连夸赞:「啊呀!他有一双多么挺直多么漂亮的退啊,像小天鹅一样!」
「他以前跳过小天鹅的舞蹈呢。」艾斐笑着说,「等过段时间,再让他跳给你看。」
托马斯笑了,抚摩着王梓的已经长长的头发:「孩子,不是我没尽力,到现在已经是最理想的恢复状态了,也就是说,你只能慢慢地行走,再也不能跳舞——或者做其他的剧烈动作,修复的脊椎很脆弱,稍微过激就可能再度损伤,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王梓眼睛中泛着点点泪花:「不,能这样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谢谢您!我会天天向上帝祷告,为您祈福的。」
「好孩子。」托马斯笑着,转过头又对艾斐说:「关于那个恩爱游戏,尽量不要有高难度动作,维持正常体位和一些不劳累他的体位最好,呵呵……」
艾斐还没说话,王梓已经羞红了脸蛋,「托马斯伯伯,我不要理你了。」
「哈哈……」托马斯放声大笑,「看到你们这么快乐我也感到幸福,孩子们,向我祝福吧,我的爱人也终于清醒了!在我来之前,他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并且还认得出我。」
王梓和艾斐面面相觑,听托马斯讲述他的故事:「在大学里,我认识了我的爱人马修,和你们一样,他也是个男的,有一次在他的家里,我们作爱太过忘情了,被他妈妈发现也没觉察,我走了之后,马修被他妈妈责骂,他痛楚地从家里跑出来想去找我,深夜里,下着大雨,在雨中他被一辆重型货车撞倒,成了植物人。」托马斯一直微笑的面容严肃起来,那种痛楚纠结着艾斐和王梓的心。
「后来呢?」王梓颤着声问。
「后来,我弃文从医,原来我是读金融学的,重新考入医学院,内外科兼修。」
艾斐和王梓默然,一直以为他们够苦的了,没想到……
「从我们19岁,到现在,我今年49岁了,可是你们看,他们总以为我已经七十八十了呢,哈哈……」托马斯抚摩着自己全白了的头发,那曾经是耀眼的金发,充满跃动的生命感的颜色。
艾斐和王梓眼一红,鼻子发酸,难道这老人就守了变成植物人的爱人整整三十年?
「三十年了,我始终没放弃过,就在我收到你第一百封信的时候,我的爱人苏醒了,他睁开眼,第一句就是叫着我的名字:『托马斯……』」托马斯留下泪来,「我给他讲了你们的故事,他让我来为小王子看病,然后我们再团聚。」
王梓投到托马斯的怀里,呜咽不已。
「苦痛会消失,唯有真爱永留心间。」艾斐衷心会他们祈祷。
托马斯走了,带着两个年轻人的祝福,也给两个年轻人留下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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