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捕捉却又蛊惑吸引。然后是挺秀的鼻梁和细致的脸颊,他笑的时候鼻子会微微一皱甚至会有酒窝,还有他喜欢在赛场上鼓鼓脸颊。慢慢的临摹他唇上的伤痕,然后是他吻起来应该会很舒服的柔软的唇,有时候会流露讥屑之意,但开心的时候会从眼睛开始蔓延下来,嘴角微微的翘起然后就慢慢笑开了。
罗熙阳……
「熙阳,我……」
「别,别说。」罗熙阳伸出手盖住他的口,目光深情地凝视着他,「你能来陪伴我,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你不是在爱着宇文守吗?给这份爱一个结果吧。」
司徒炎恩闭上眼,眼前漆黑一片。
「炎炎,你有没有听说过人生就像一盒朱古力,你永远不知道打开看到的是什么……」
是啊,我已经足够的小心了,可是每次打开的都会让我惊奇让我觉得无法控制,比如很多事,也比如你……司徒炎恩闭着眼睛安静的想着,却听到罗熙阳的呼吸渐渐的悠长缠绵起来,已经悄悄的进入了梦乡。
他黑色的头发下面是纤细的颈,青色的脉络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忍不住将手放上去感受和谐温暖的脉动,这样坚韧又脆弱的生命啊,让自己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然后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一起沉睡下去。
◆◆◆
要给宇文守的爱一个结果。
司徒炎恩决定给这份爱一个结果,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可就在这时,宇文守的弟弟宇文攻到这个城市来念书了,并且宣布爱上了司徒炎恩,这让司徒炎恩啼笑皆非,那是个高大魁梧的青年,只看外表极具男性魅力,实际上呢,却扭扭捏捏的让人暗自吐血。
宇文守爱着他的弟弟,时间终于证明了那一次宇文守说的不是违心之言。
宇文攻和宇文守的恋情暴光的时候,司徒炎恩很吃惊,非常吃惊,可是容不得他反应过来,宇文守已经远走他乡,去了太平洋的彼岸国度。
宇文攻难过的模样让他明白了,这个傻呼呼的弟弟也是深爱着哥哥的。
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司徒炎恩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解脱,他近乎麻木的去酒吧喝酒,试图灌醉自己,朦胧中想起自己这几年,一直在和酒津做伴,咖啡很少去碰了。
罗熙阳似咖啡,越接近越清醒,清醒的时候,爱情是很少发生的。
宇文守似醇酒,喝得越多越沉迷,激情总是发生在神志不清的时候。
那天是周末,喝完酒的时候才是黄昏,开车回家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宇文守和罗熙阳的脸不停的在眼前闪来闪去,偏偏路上又遇到堵塞,他的心情更是烦躁不堪。
无奈放慢了速度,在车里焦急的等待着,可是黄昏时分的车出奇的多,回家的,出外游玩的,司徒炎恩的手不停的敲击着方向盘,脚则在刹车器上来回徘徊着,他在心中第N次诅咒着该死的城市交通!
隔壁车位的女士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这种突发状况,熟练的打着手机和某人报备着自己的行踪,然后甚至开始补起妆来。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对着手中小镜子中反射的他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让他颇为尴尬了一下。
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司徒炎恩开始无聊的读秒。
夕阳透过车窗抚摩着车内的他,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可交通似乎仍然没有缓解的迹象,司徒炎恩决定打开收音机,听着电台里放送的音乐。顿时,轻柔流泻一身。一个个音符通过电波在他小小的空间里游荡着,他闭上了眼睛,休息一下吧……
可是——
Iwannagrowoldwithyou
Is
Iwannagrowoldwithyou
Iwannabelookinginyoureyes
Iwannabethereforyou
Sharingineverythingyoudo
Iwannagrowoldwithyou
孤独的声音敲击着他此刻脆弱的一角。
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他想起一个人的时候,在他念着一个人的时候,在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突兀声音告诉了他:
「Iwannagrowoldwithyou。」
心跳无可抑制的加快了速度,眼前一片茫然的让他无法思考——真的是这样吗?耳边不停重复的接受到了同一句话:「Iwannagrowoldwithyou。」
对此刻的他来说,就像是一句催眠,一个暗示,或者说,是个迟到的解释!
怎么会??
司徒炎恩的手无力的靠在方向盘上,它们在自己的眼前呈现出的一个弱者的屈服,一个懦夫的逃避——想抓,却什么也抓不住,想逃,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
一个单纯的朋友,一次离别的拥抱,一个目送的眼神,一个痴心的等待,原来当自己意识到的时候,过去的一切都变的那么的有章可循,答案是那么的昭然明显,不愿意承认的人,是自己,不想要明白的人,一直是自己!可当感情再也无法压抑的时候,当思念快要绝堤的时候,一句小小的歌词,一个轻柔的旋律,在这样一个时机里都能让理智投降,让混沌的所有都变的清晰无比!
心是那样的在痛着,当无法再逃避的时候……
「Iwannagrowoldwithyou。」
平凡却奢侈的愿望啊!
◆◆◆
那天司徒炎恩大概是喝醉了,开车的时候倒是很安稳,回到家,电梯坏掉了,必须从楼梯层爬上去,结果踉跄走到三楼的时候,脚底一滑重心失衡,便叽里咕噜地摔了下来,摔到底层的时候,右脚被压在了底下,然后疼痛就突如其来的将他击倒。
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他挣扎坐起来,靠着墙壁,大脑里依然混乱一片,想了半天才从怀中摸出手机,随手拨了一个号码。
二十分钟后,罗熙阳赶到,看到的便是一个昏倒在地上的大男人,一脸的胡茬,憔悴而又颓废。
闻那醺人的酒气,就知道他又酗酒了,心里的火被无奈压制下去,只好勉为其难的将他拖上楼,扔到床上,然后去拿爇毛巾为他敷面。
等罗熙阳再回来的时候,司徒炎恩半个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看上去倔强的头发与胡茬一样凌乱着,罗熙阳半跪在床边,手指穿过他的发,有些干涩。
「熙阳,是你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罗熙阳的手一颤。
「别动……很舒服,你的手……」
他的声音很温柔,并且——带着磁性的诱惑,罗熙阳想把这理解为他把他错认为是宇文守,可是——他那么清晰的叫了他的名字:熙阳。
罗熙阳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狂跳的声音,耳朵里也有声音在嗡嗡作响,房间里的温度并不高,可他的手心却在冒汗。
「睡着了吗?要不要去洗澡?」他小心翼翼的动着他的手,慢慢的,轻轻的,抚摸着司徒炎恩的头,仿佛那是极脆弱的、只要他稍一用错力就会消失的。
「只是不想动……不想睁开眼睛……就这样躺着,很舒服。」闷在枕头里的声音是模糊不清的,让罗熙阳有种异样的感觉。
「你的脚不要紧吧?」
「没事……大概扭了一下而已。」司徒炎恩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说,「熙阳……」他寒糊的喊着罗熙阳的名字却什么也不做,罗熙阳已经没办法多想了。
罗熙阳的手指顺着他的发滑到他的脸颊,缓缓摩擦着他的脸,他的皮肤是温爇的,那触感几乎要让他发狂。
他亲吻着那抚过司徒炎恩身体的手指,**的火焰在他的体内越烧越炙烈……
彼此亲吻着,抚摸着,尽情享受着,汗弄湿了身体,床单被柔皱了……房间里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摇晃的声音……
半夜的时候,右脚的疼痛把司徒炎恩弄醒,可是感觉有什么正盯着自己,使他刚想睁开的眼睛又猝然闭上,然后,一只清凉的手划过的面庞,他听到微弱的呢喃声:「残忍的男人。」
残忍的男人……
那是罗熙阳的声音,啊,他好象又拥抱了罗熙阳?!
「你这个残忍的男人,总是在伤心的时候才会想起我,为什么我还要答应你?」
他感觉有把锋利的冰冷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胸膛,心里一惊。
「现在把你杀了,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吧?」
那锋利的东西慢慢切入他的肌肤,有些兴奋的疼痛。
司徒炎恩睁开了眼,看到罗熙阳眼中的泪水正欲滴为滴,盈盈欲坠。
「熙阳,我爱你。」
「你撒谎!」罗熙阳的泪水终于崩溃,扔下那把水果刀,他跳下床,胡乱地穿衣服,「茜茜结婚了,宇文守远走他乡,宇文攻守着他的梦想,你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又回过头来找我,我……们该彻底了断了。」
「熙阳,我爱你。」
罗熙阳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我恨你!恨了这么多年!我累了。」
司徒炎恩看着所有的感情在他优深的双眸里变幻着燃烧着百转千回,最终他高傲的闭上眼睛转身摔门而去,离开的身影像所有的男人那样决然。
司徒炎恩倒在床上身心俱疲,闭上眼睛就是一部他的电影,他执着的委屈的生气的高兴的伤心的尴尬的嚣张的各种模样的面容,为什么这么多年后你却突然撒手归去?我亲爱的熙阳,我亲爱的……
只有你一直陪在我身旁。
司徒炎恩跳起来追出门去,顾不得脚痛难忍,祈祷他不要走太远,却看见他坐在楼梯前的长椅上任冰凉的雨水划过他的面容,司徒炎恩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抚过他的眼睛:「熙阳……」
感觉手心有温爇的液体滑过。
「你是这么残忍,为什么我就是无法和你诀别?」罗熙阳埋在他的怀里,放声恸哭,太委屈太委屈,太委屈了自己,可只要他抓住自己的手,就觉得幸福。
是不是所有的幸福都要与痛苦相伴?
为什么痛苦到极至还能感到幸福的战栗?
「熙阳……」司徒炎恩叹息着抱住他,「我爱你。」
「你撒谎!」他继续哭。
「今年,你已经29岁了吧?」
「是啊,马上就快成欧吉桑了!」
「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一晃就23年了啊……」司徒炎恩长长的叹息一声,「是不是距离越近越看不清事实?」
「你是瞎子!」
「我更喜欢你笑呢。」
「是你害我哭的。」
「我还有没有机会赎罪,还你一个笑容?」
「我不信。」
「让时间来证明。」
「炎炎……」他终于抬起了头。
「我们回家吧。」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嗯。」
「我记得你曾讲要做个超级Playboy的。」司徒炎恩揶揄他,「又怎么能只爱我一个呢?」
「还不知道谁才是Playboy!」罗熙阳翻着白眼,气愤难平。
「可你还是降伏了我啊。」司徒炎恩笑起来。
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若问世间情为何物,便是一物降一物。
他们用尽了所有的克制与决绝来分手,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彼此。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