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乎情,止乎礼,两桩感情基本上是不冲突的。
“什么?你订过亲了!那你为什么还来参加比武大会呢?”
“因为…因为我听说秦家姑娘是个允文允武,举世无双的大美人呀,我慕名而来,而娘子之容貌、姿色,果然名不虚传。”
朱瞻垣怕秦柔侠一时气愤,坏了他的大事,不惜花言巧语。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哥、二哥都把我许配给你了,我只有充当你的二房,不然教我怎么办?”秦柔侠十分明理道,
“谢谢你,柔侠。”
朱瞻垣真心地对秦柔侠道出由衷的谢意。两人眼光交会处,隐约感觉到一股微妙的情感似乎正发酵著…
“七郎,我愿意与你的家人和睦相处,可是,你今生…千万别负我呀。”
秦柔侠依偎在朱瞻垣怀里,万般娇态,—片情真,软语叮嘱道。
朱瞻垣只是个血肉之躯,纵使他心底对赵娉婷念念不忘,一往情深,但美女在抱,佳人如斯,他又没柳下惠那般功力,想坐怀不乱,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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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秦柔侠在帐房里整理帐目,朱瞻垣一个人在镳局里胡乱逛逛,他试著搜寻些蛛丝马迹,针对闹鬼一事查个水落石出,以杜攸攸之口。
“姑爷,请留步。”
当朱瞻垣漫步至落日楼后院一处石洞时,他正仰头望著“千岩洞”三个大字发呆,却被洞口守卫的数名侍卒唤住。
“怎么了?这千岩洞不能进去参观吗?”朱瞻垣不禁好奇问道。
“姑爷,别为难咱们了。”
“是啊,两位镳头有令,除了他们本人以外,有谁敢强行闯入,格杀勿论。”
“如许严重啊?这与落日楼闹鬼事件有没有关联呢?”朱瞻垣推敲道。
“小的不清楚,请姑爷到别处散步去吧。”
于是,朱瞻垣一肚子狐疑地前往帐房,他非找秦柔侠问个明白不可。
“七郎,你没在房里午睡,怎么跑来了?”
秦柔侠见朱瞻垣进来,随即搁下手边的帐务,亲自为他沏上一壶好茶,坐下来陪他品茗闲聊。
“柔侠,你忙没关系,我只是无聊得紧,过来看看你。”
“不碍事的,今天的帐也差不多了,让我陪你说说话,解解闷吧。”
就在他们闲谈的时候,朱瞻垣很技巧地把他的疑问夹杂在话中,藉此突破秦柔侠心防。
“我早有耳闻落日楼是苏州城内观赏夕阳美景一处绝佳的胜地,只是…最近灵异事件频传,厉鬼出没,骇人听闻,不然还真想邀你一齐登楼去,咱们携手共度一个有彩霞、落日的诗意黄昏。”
“好哇,好哇,七郎,你等等我,我把帐册送去给大哥过目,咱们就上落日楼去。顺便传下人备点酒菜,我俩—面迎风小酌,一面等待日落,那想必是个醉人的午后。”
秦柔侠不假思索便掉入朱瞻垣温柔的陷阱之中,瞧她还一副自得其乐相。
“可是…这不太好吧?关于闹鬼一说,你…不害怕吗?”朱瞻垣迂回地问道。
“怕什么,有你保护我呀。”
“说的也是,不如我们先进千岩洞走走、看看,那个石洞感觉好神秘,别有一番萧瑟,沧凉的味道。”朱瞻垣顺水推舟道。
“不行,不行,千岩洞进不得呀!七郎,你没事最好别靠近那座石洞。”
“为什么?难道那儿真是个鬼窟,里头有厉鬼藏身?”
“不是,不是,什么鬼怪之说,全是哥他们胡诌,吓唬人的,千岩洞里搁了—些重要镳物倒是真的。所以,为了镳物的安全起见,哥他们才出此下策,严加戒备,预防有心人士前来夺镳。”
“这批镳物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又是何人所托的镳?”
“这个我就全然不知了,不过,我想应该是一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吧。”
秦柔侠对于朱瞻垣的穷问不舍,只当他是闲话家常而已,毫无戒心,据实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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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邺更之时,柴毅和鱼澹然“夫妻俩”已更衣,上床歇息。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搞得她们“夫妻俩”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时之间神经兮兮了起来。
“谁呀?”
“柴兄、然妹,是我朱某人,对不住,打搅了,帮我开个门。”
听到朱瞻垣的声音,她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娉婷姐姐,快,你的长袍,马褂…动作快一些,别让表哥起疑心了。”鱼澹然贴在“丈夫”耳畔轻声催促道。
柴毅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家常服,戴上文上帽,套上靴子,幸好有赖“贤妻”相助,她才得以天衣无缝地改装成功。
“表哥,你烦不烦人?这么晚了,不回去陪你的美娇娘,还吵我们睡觉来著。”
鱼澹然尽避方才一阵手忙脚乱,这下子她倒气定神闲,装出一副被吵醒、睡意阑珊的样子。
“然妹、柴兄,抱歉,我进来说话。”
于是,朱瞻垣一脸神秘相,连忙进入房里,
“柴兄,我有新发现。听柔侠说他们的干岩洞里,搁了一批重要镳物,走,今夜咱们潜入落日镳局,夜探千岩洞,进去探个虚实。”
“这是个好主意。”柴毅赞同道。
“好个头啦。表哥,拜托你行行好,你要去夜探什么千岩洞的,不会找其他熟悉武功的大人,何必单单挑上我相公呢?她不过是个文弱书生。”鱼澹然心系柴毅的安危,不惜向朱瞻垣抗议道。
“然妹顾虑的是,那…打搅了,我另找他人…”
朱瞻垣只当他们是夫妻感情甚笃,鱼澹然全力维护自己的丈夫而已。
“朱兄,朱兄,别理会那妇人之见,走,小弟愿意陪你定这一遭。咱们说好的,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鱼澹然的好意,柴毅心领了,但她见朱瞻垣独自去冒险,不放心地想两人一道去有个照应。其实,为了朱瞻垣,要她出生入死,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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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落日镳局,朱瞻垣挟著柴毅,以轻功跃上屋顶。他们飞檐走壁,摸黑来到落日楼之顶…
朱瞻垣跃下屋顶,打昏了洞口守卫的侍卒。
这同时,柴毅一个人在楼顶上已是四肢发软,全身颤抖得厉害。
朱瞻垣再跃上屋顶,一把抓住柴毅的右臂,倏地降落在千岩洞的洞口…
朱瞻垣挽著柴毅的手,循著洞口的蜿蜒小径进入其中。
走了数十步以后,内有一石室,石桌、石椅陈列,及石壁上一幅古字画,寥寥几样东西而已,室内空荡荡的,他们试著过去一探究竟,企图找出机关之所在。
“柴兄,小心!”
突然,柴毅一脚踩空,险些跌入陷阱之中。幸好朱瞻垣一直牵住她的手,及时拉她一把,才能幸免于难。
朱瞻垣打量一下四周环境,决定先移动那幅画。
“啪!”—声,—把利剑从画后射出,还好他们闪得快,又逃过—劫,那剑却扎扎实实射进对面石壁里。
“定,我们过去瞧瞧。”
正当朱瞻垣牵著柴毅小心翼翼地欲前去看剑之时,柴毅一个不留神,踢到墙角的石块,整个人向前仆,差点绊倒了。
“柴兄,不要紧吧?”
即使柴毅碍手碍脚、跌跌撞撞的,诚如鱼澹然所说,他乃一介文弱书生也,但朱瞻垣始终不后悔带他同行,甚至觉得有他在身旁,心里头才踏实、安定。
“朱兄,门开了。”
柴毅这么一踢,竟踢到机关了,打开一道石门。他们循门而进,更深入其中…
走了一段曲曲折折的小路之后,他们又见一道石门,石门外隆起一个八卦图样的凸出物,是石锁吧?
显然,石锁之内必是玄机所在。
只是,这八卦图像要破解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震卦为雷,坤卦为地…豫九四爻辞有云:『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我来试试。”朱瞻垣一面动手去转那个八卦图,一面口中念念有词道。
瞬间,一片飞矢如羽,纷纷从石壁中射出,朱瞻垣一边闪躲,还一边护著柴毅,幸好他的武艺高超,不然早就双双沦为箭下亡魂了。
“唉,总算是有惊无险。”
他们两人气喘如牛,疲惫下堪,双脚再也不听使唤了,顾不得那么多,干脆席地而坐,先歇一会儿再说。
不过他们自知时间有限,再不行动,天就快亮了,等天一亮,他们连脱身都成问题,更别提及其它了。
“朱兄,我以为坤卦,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而坤卦初六有言:『履霜坚冰至』,是不是说我们方才如履薄冰,冒险而为,一旦无法破解其道,必然遇上一场浩劫…有雪上加霜的意思?”柴毅灵光乍现,仔细推敲道。
丙然,他们“碰上运气”了,石门再度敞开。
他们再进人另一间石室,此室内阴森森,—片冷然,石壁上高悬蓄—把宝创,散发著肃杀之气,墙边还有数口檀香木制成的大箱于。
“太阿宝剑!”
朱瞻垣见到石壁上那把剑便一眼认出它来,欣喜若狂,不禁脱口道。
当他与柴毅急于取下宝剑的刹那,一时得意忘形,两人同时脚底踩了空,倏地陷落万丈地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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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午后,白容膝正在书轩里描绘一幅观音大士的尊容,预备过几日送给族里一个长者当寿礼之用。
“公子,柴夫人来访,人在倚云厅里。”俏丫环采菱前来禀报道。
“澹然?她来了!好,我马上出去见她。”
白容膝心里明白鱼澹然已名花有主,但一听到她来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满心欢快,脸上洋溢著灿烂的笑容。
“白容膝,哇哇哇…”
倚云厅里,鱼澹然此刻的心情与白容膝却有著天地之别,她一见到白容膝,便放声大哭,任由泪水排山倒海而来。
“澹然,怎么了?你别哭嘛!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
白容膝被鱼澹然这么一哭也乱了方寸,根本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白容膝,快,快去救…我表哥和柴毅…”鱼澹然又急又哭,语无伦次,口齿不清地嚷嚷著。
“朱兄和柴兄他们怎么了?你说明白,别哭了。”
“他们…昨天夜里…去了落日镳局,一直到现在…还没回家,我等了又等,都快急死了!所以才来向你…搬救兵…”鱼澹然—面抹去睑上的泪珠,—面抽噎地叙述道。
“找知县大人求救过了没?”
“柴文一早就去了,可是迟迟没有下文。”
“那你希望我怎么帮忙?”白容膝思付道。
“随你怎么做,只要把…他们找回来…就行了。”鱼澹然哭哑了嗓子,还断断续续抽著气。
这样的回答方式,不禁令白容膝啼笑皆非,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从何帮起?
“好吧,那你先回草衔堂去,等天一黑,我再潜进落日镳局四处找找看。”
“我跟你一块儿去好不好?”鱼澹然总算止住泪水了,不改昔日任性的口吻道。
“不好!我的姑奶奶,这是去救人,又不是去夜游,你还是乖乖回去,等候消息吧。”
鱼澹然晓得救人要紧,人命关天,非同小可,没再坚持什么,安分地乘马车回草衔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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