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知道。”
伊人再度傻了眼,“这种事怎么可以不知道?大哥该不会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陷进去了吧?这实在不像你呀!”
“一开始我…”
看见兄长一副不晓得从何说起的困窘模样,伊人心中有谱,她涸旗作下决定。
“我看我们到彦豪的书房里谈,这里好冷,而且我出来够久了,彦豪—定开始找我了。”
“这…”奕麒犹疑的看向法式长窗,伊人马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我们从西厢那边进去好了,到书房再请人跟彦豪说一声,身为宴会的女主人,我是不能缺席太久。”
“那你别管我…”
“不可以!”伊人斩钉截铁的拒绝他的好意,“我怎么可以在我最敬爱的大哥有困难时撒手不管?走,我们道里头谈!”
奕麒被妹妹拉着从西厢转过妹夫的书房,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沉痛已经到达非宣泄不可的地步,经伊人三言两语的撩拨,他便将和静仪相识、相处的经过全都一古脑儿的说出。
听完兄长的恋情,伊人的表情从有趣、惊愕、同情转为好笑,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满是无力感。如果他不是她哥哥,她真想大骂…
“笨蛋!”糟糕,居然说出来了!骂都骂了,伊人只好将骂就骂,将兄长眼中的惊疑和恼怒视而不见,连珠炮似的道:“你想知道她有没有老公,开口问呀!自个儿悲苦的胡思乱想就能解决事情吗?搞不好,她跟孩子的父亲早玩完了,正等着你的温柔填满她的心呢!”
“可是…”
“如果她的家庭是幸福美满的,得到答案的你也可以斩断情丝,不再苦恼了呀!这有什么好想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你说的倒容易,但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证实静仪有,…”他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丈夫,我情何以堪?”
“她有丈夫或没丈夫又怎样?如果陈静仪爱你,大可以离婚嫁给你!如果她对你无意,你何苦自作多情?大哥,感情的事最忌讳的就是不清不楚,只要把话挑明说,
任何困难都不成困难。我相信你提得起放得下,你只是困在不确定她的状况,才不晓得该怎么做!一旦确定了,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事情有这么简单吗?
“去弄清楚,总比你现在什么都不确定要好吧!想到你竟为这种事困扰了近三个月,小妹我实在是…”她顿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很无力!”
一阵狼狈的的烫侵袭他脸颊,面对妹妹语气中的调侃,奕麒无言以对,幸好伊人没有进一步取笑他。
“去吧,越早解决越好,你现在就去找她,把事情弄清楚。”
“我现在离开好吗?”他不确定的问。
“没关系。”她伸了伸舌头,“顶多被爷爷念一下,我会跟他说你有生命中最重大的合伙关系待处理,他会了解的。反正。他只是喜欢找你聊天,至于其他人,那不重要。”
“伊人…”
她不自觉的以指尖抚摩着相片里的男人,属于他的记忆在脑海中活跃。三天了,又是渺无音讯的过去,有时候她不禁要怀疑三天前的记忆全是她的幻想,然而,那充满甜蜜、欢笑的一幕幕却是那么鲜明,让人无法当成仅是幻梦一场。
又或者,他只是亲切,是她夸大成带有浪漫意味的温柔?
但,是吗,
三人合拍的相片共有两张,背景是一样的。第一张,三人都看着镜头,第二张是她和奕麒忘神凝视彼此时,被帮他们拍照的那对情侣按下快门。
相片也是骗人的吗?
他的眼神分明含着情意呀,那一刻的感觉仍烙烧着她的胸口,那不可能是错觉,她也不相信是错觉。
可经过那么快乐的一天后,他却没再来找她。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抱着希望,毕竟,他曾经让她失望过,使她跌进痛苦的深渊,行尸走肉般的过之一段日子,还能再期待他的爱吗?
可就这么放弃,教她怎么甘心?她的温柔还烫着她的心,他眼中的情意给她无限的憧憬,如果她连试着去弄清楚都不肯,她会一辈子都挂意他,一生都得不到平静,他是不是爱她呢?
不管答案是教她幸福的冲上天堂,还是悲惨得让她跌落地狱,都比现在的不上不下要好。
非得弄清楚不可。
她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下定决心。
等爸妈回来后、即使得抛下尊严,她都必领找到他问个明白。
爱不爱她呢?
不爱,就不要对她这么温柔,徒然扰乱她的心呀。
惆怅的四出心底的抑郁,静仪重新发动引擎上路。
十几分钟后,她顺利进入家门。拿着背包下车朝主屋走,听到引擎声出来探视的赵婶着急的迎上了她。
“阿仪,你可回来了!”
“对不起,赵婶,我顺道去拿相片,耽搁了一下。”她不以为意的朝里走。“让您担心了。”
“我不担心你,是沛沛…”
“他怎么了?”静仪终于听出她声音里的着急,同时发觉到些许的不对劲。
沛沛一向黏她,换是往常时候,只要听到她车子的声音,便会迫不及待的冲出采,今晚却不见他泼躁的身影。
被静仪这么一问,赵婶眼眶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但仍强行忍住落泪的冲动,自责的道:“都怪我不好.没发现他的异状。只觉得下午他从幼稚园回来后,不像往常那么活泼,晚饭时还拉肚子。我本来想,他有两天没大便,拉个肚子也是好的,就没多留心。跟你讲完电话后,我将涵涵抱进房间里睡,沛沛在客厅哭闹起来。我才想哄哄他,沛沛就吐了一地,我在帮他清理时,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刚才帮他置了体温,高到三十九度呢!”
“三十九度?”静仪脸色大变,涸旗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闭着眼睡着的沛沛,见到他两颊一片绯红。摸他额头,果然发现很烫。
“阿仪,他是不是感冒了?”赵婶不安的问。
“我不知道。”静仪极力稳住自己,虽然她已经急得快崩溃了。然而,赵婶已经够紧张,如果她也跟着慌了手脚,沛沛怎么办?她努力的在混乱的脑海里回想早上起来,沛沛是否有增被子。他的睡眠习惯一直不是很好,晚上翻来翻去、蹋被子是常有的事,但她有在他的肚子围上一层饱暖的小毯子呀。
“现在要怎么办?”
赵婶,您先帮沛沛加件衣服,我上楼去拿他的儿童健康手册,带他会挂急诊。”她当机立断的决定。
“好。”
静仪上楼找到手册,涸旗回到沛沛身边。正打算抱起他时,阵阵的叮当声传来,是有人在按门铃。
这么晚,是谁呢?
心跳忽尔加快,她急忙捂住胸口。
“喂?”赵婶拿起对讲机,迷你银幕上出现之张男人脸孔,似曾相识。
“赵婶吗?我是宋奕麒。”
“宋先生呀!”认出那可靠的声音,赵婶的眼睛的烫得起了雾。
“静仪在吗?”
“阿仪呀,”她的声音跟着哽咽。“她在。沛沛发烧了,她正准备送他去看急诊呢。”
“沛沛发烧了?赵婶,请帮我开门,我将车子开进去接他们。”
“好、好…”赵婶正慌得六神无主,听见他这么说,毫不犹豫的照办。
一旁的静仪只觉得一股汹涌的的流涌上头部,齐聚鼻腔和泪骨,在眼眶处形成白雾。
是他!
难以官喻的酸楚从胸口扩散,就好像在最无助时,遇到最亲的人出现,所有的委屈和重担都找到人可以分担的那种释然,可是…他是自己最亲的人吗?
紧绷的心弦一再颤动,想到他的若即若离,静仪几乎想要啜位出声。
为什么又在她最脆弱时出现?
怀中的沛沛低低的呻吟及时唤回她分散的心神。静仪咬紧牙关,用力抱起他。
不管宋奕麒的来意如何,她都无暇分心探索。
现在最重要的是沛沛,除了他外,她没有心情想到其他事。
静仪抱着沛沛来到玄关门外,爽麒的车于方停妥,高大的身躯几个箭步就来到她身边,将深幽眼瞳里的温暖关怀毫不犹豫的倾注向她。
如同月球的引力之于潮汐,静仪逞强地压抑着的情绪在他目光的牵引下,如山洪急件般的奔涌而出,一下子就冲破了表面故作的坚强,眼泪这么夺眶而出。
“静仪…”奕麒大惊失色的将她拥进怀中,笨拙的拍抚着她的肩安慰。“我来了,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我…”
“嘘,先别说,孩子要紧,我来抱吧。”他从她手中接过“沉重的负担,沛沛身上的热度令他暗暗惊心,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敝不得静仪会表现得如此忧虑,一张小脸苍白憔悴,满是疲累的阴影。
他涸旗将沛沛抱进后座,确定静仪也上车后,对跟过来的老妇人绽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赵婶,我们到医院后,再打电话告诉您情况。”
“宋先生,谢谢你…”赵婶激动的说。
“不用客气,静仪的事就是我的事。”
虽是温和的轻描淡写,但听在静仪耳里,只觉得含意深远,每一字都像一阵柔风湿郁的拂过她心肖,激起涟漪无限。
她屏息的望着他在前座开车的背影。他的话是那个意思吗?她想要相信,又担心这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瞬间又将是—场欺骗。
可他来找她了,不是吗?
在寒流的夜晚,冒着刺骨的寒风前来找她,不该漫没任何意义。
但那是她渴望的那种意义吗?
她不知道,只能望着他,默默的感受着从后照镜里不断反射出的关注眼神,任他眼中的温暖点点滴滴的注入心房,支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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