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腔便道:
“既无事,那就回府吧。”萧青婉行走之间仍是如轻云出岫,绣履踏出的仿若是仙地。
就着矮凳上了那马车,直往里间坐着。那黑衣之人,便也只能赶车驾马。
慢慢驶出这街巷,才见到了人流来去,是人间烟火重现,而心上却也安稳不少。
驾着马车只往吴王府中而去,沿途百姓亦纷纷避让两旁。
一卷慵懒的风呼过的是奢华的马车,片片残云亦是无尽风中的慢舞,绣帘遮目,隐了她眸之所见。
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吴王府门口,萧青婉踏凳而下。
如今已是日光下落,余晖铺地,霞绡云幄任铺陈,鸟雀呼声过,她已然步过了门槛,直往清渏阁而去。
那吴王侍卫凤眼微挑,却是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发愣,果然世间诸多因果轮回。
却终究算不到会以此种方式会面,只那人对自己毫无印象。
只自己卑微身份,何敢有此肖想。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将因果都做业障。以往经历终究是一场南柯梦,只将此当做幸运,不做它想。
想罢,那人也是直接进了吴王府中,却是前向着相反方向而去。
无妄阁中,吴王正坐在案前听着暗卫的回禀,目光只是向着窗牖之上。
只见那人躬身说道,“殿下,魏王并未将那事散入百姓之中,而是往禁中传了。”
吴王听此眸中一抹意味不明,却是什么话也未说,只挥挥手让那人离去。
窗棱之上金丝缠绕分明,入室的微风轻拂过面,却是撩拨着心头颤动。
果真是有着几分顾忌,当日给魏王传了去,竟是没往百姓中传,倒是进了皇宫。
不管怎样,最后的只要那一人知晓便已足够。
沉默片刻,最终拿起那桌上的《尚书》看了起来,舜典中有云:“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富而不骄,贵而不舒。”
他自小便是秉承着这一志向,从不敢忘却,忽听到一脚步声由远及近,只到步入了他的面前。
他只轻扬嘴角,开口道,“你来了。”不带有一丝温度。
那人躬身行礼道,他就是救了萧青婉的人,面容之上已是覆上了一层寒霜,开口只道:
“回殿下,确有人劫了王妃,欲,欲行不轨之事。”那人后面一句仿佛是犹豫了一瞬方才道出。
只这句话说完,吴王却是周身寒芒乍现,双拳紧攥做一团,眸中如冰石嵌入,拔凉拔凉的。
开腔如带着猛兽出击的凶恶,又似带有天山寒冰,咬着牙齿道:“那人可带来了?”
“回殿下,那人大约被下了毒,属下本快问了出来,却不想直接没了气。”
那人低声回道,看不出面上的神情。
吴王寒芒不减,只握拳之手渐松,开腔仍旧冷凝,咬牙切齿道:
“务必给我查清楚是何人所为,还有从今往后你便负责保王妃周全。”
那人听后,是心头乍喜掠过,横过万般的彩,却不曾表现出来,只低头称是。
吴王着他离去,待阁中空无一人之时,却是慢慢敛去那冰寒,霞光五照,却是照不暖人心。
早已言过吴王府中人,不能辱,既已是如此这般,就休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