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上面了。他无力的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空,现在除了思维,别的什么地方都动不了,不过肉体上的疼痛却抵不过心中的苦楚,地窖里的那一幕幕他真的不想再见了,他更不敢回想李慕王和李王氏所经历的事情。“人啊,怎么才能称之为人!”
“勿莜村之前很淳朴,只是人一旦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没有得到。就像他们以为我一定会回来,无理由地帮助支持他们,但现实我却没有,那他们就会滋生怨恨;之前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不如自己的人,突然有一天,完全把你踩在脚下,那种嫉妒无时无刻不腐蚀着他们的内心。在那个封闭的环境内,嫉妒、怨恨不断发酵,直至扭曲、疯狂。生于人世,欲望驱使,当欲望超出了人性,便如那林故河,已是不再是人了。这所有的一切始于我,而终于湮灭一切,我是原罪。”李修寒一袭白衣,之前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束起,现在的他理性而平淡,温和地注视余恍。
“为什么没有然后了?”余恍重复着问题。
“当看到那娃娃时,所有的故意或是无意建起的掩盖,一瞬间全部瓦解,当我醒得刹那,我的心已是死了,我也便死了,之后一个死人做的事,还有什么然后。”
“村里的其他娃娃呢?”余恍问了一个一直不敢提的问题。
“扔了,封锁这片的时候,全部扔出去了。”李修寒望着东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死是活,谁知道呢。”
“那你是该死!”余恍漠然地望着天空。
“你是不怕死啊!”李修寒微微一笑,化作满天飞雨。
“啊!”余恍歇斯底里地惨叫,原本几乎木然的身体,被疯狂地撕扯着。
良久,余恍缓缓坐起,李修寒已经消失不见,地上留着几件遗物。他最后的话语却在余恍耳旁萦绕,“我当不得情人,算不得丈夫,更无法担当一位父亲,一生罪孽深重,愿我没有来世!”
地窖付之一炬,一把火烧灭了所有;余恍脱下被雨水浸湿的上衣与两块牌位一起埋葬,想了很久,最终他没有立碑题字,尘归尘土归土。
勿莜村不见了,仅存那一栋茅草屋,其余都消逝了,那块空地上残留着一面镜子,两份手札。
走了,余恍挥挥手,告别了勿莜村,告别了李家,不再回头,也不敢回头。
经过此事,余恍再也不敢声称自己能解决人族境内绝大部分事情。
“本事一般,破胆贼大!”余恍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官道多好!再去野外,X,没有再了!”
在官道行路快了许多,完全发挥了倪俊的速度与耐力,之前耽误了不少时间,这次余恍加足了马力,卯时行路,多食干粮,戌时休息,就近驿站,甚少入乡镇。
后面过半的路程,只用四日,余恍终于赶到了这次的目的地,南域的一处小镇,荧镇。
在道院时余恍大概了解了一下自己的任务,荧镇学院的院长,正是被刺杀的一员,虽然这里的刺客后面被正法了,但目前院长之位还空着。
两个月前,荧镇来了一名贰境圆满的高手李天,声称自己是道院上届学员,在南域历练了一年,现已被道院正式召回,做下届助教,途径荧镇主要是为了下届道院招生,提前做统计。
荧镇镇长对其有疑虑,但一是涉及道院,镇内学院院长空缺,他无权干涉;二是李天拿出了道院名帖,他只能暂时相信。
初到之时,那李天虽然看着粗鄙,但做事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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