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停落下,折柳门下的人目送着那逐渐远去的人影,仿佛怕他们一去不回似的,依依不舍的目光追逐到被白霓裳隔绝了为止。/WWW。qΒ5.cOМ//
“东方真是奇怪,天气这么冷,为什么要往北疆跑?”高超一脸不解,“而且还把霓裳带去。”
“他说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朱玄昱笑道,“他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见什么人值得他这么大老远的跑去。”
朱银霞咬咬唇低声道:“那是圣地,一个他心目中的圣地。”
而他却带霓裳去,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言可喻。
高超看她眼眶含泪,忍不住安慰,“公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呢?”
“这倒是真的。”朱玄昱非常的认同,“东方那家伙哪里值得两个公主喜爱呀!”
朱银霞一愣,“两个公主?”
高超怕她多想,连忙岔开话题,“想当初东方冒出来横刀夺爱的时候,我可没想不开呀!”
她一听,脸颊登暗绯红。高超平日笑嘻嘻的没半点正经,怎么这会突然说出这种让人羞赧的话。
“皇上,你说两个公主是怎么回事?”她不忘刚才的疑问,“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霓裳就是白凤国的霓裳公主!这消息在各地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她在皇宫内都听说了。只是她一直没有把她们联想在一起。
“好吧!看样子该说实话了。”高超又是一贯的嘻笑,“没错,霓裳是东方从白凤的官兵手中救回来的。谁知道那个皇上又后悔了,想接霓裳回去,这下可有点麻烦。”
他继续分析着,“我看是东方不想放人,还说怕白霓裳皇帝反覆,霓裳会有危险。”
“嗯嗯。”朱玄昱接着说,“北院大王去抢人,给白凤国知道了可不大好。”
“但是霓裳不可能永远不回去呀。”朱银霞不同意他们的想法,“再说,要她隐姓埋名一辈子,也太委屈了她。”
“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她微微一笑,“我当然有,只是不告诉你们,我要将功折罪,这个大功劳就我自己揽了。”霓裳是宽宏的不愿计较她的过失,可是她仍不能坦然的面对她。
她这么做,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阳光照射在白茫茫的冰原之上,几只梅花鹿在被白雪覆盖的树林中奔跑着。
“再过去就是全然的雪原,没有树林了。”
白霓裳不禁赞叹,“这里好安静,好漂亮呀!”
她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冰天雪地,放眼净是纯白霓裳景象。
“累了吗?先休息一会吧!”
闻人东方将马拴好,拿出干粮与她分吃。
那几只梅花鹿并不怕人,看见他们坐着,好奇的围了上来,有一只还凑近白霓裳,低头嗅了她一嗅。
她忍不住咯咯一笑,伸手想摸。那鹿吓了一跳立刻远远逃开,其他鹿也跟着跑开。
过了一会,梅花鹿们又慢慢的走回他们身边,似乎是非常好奇。
“这些鹿真有趣,既怕人又爱看人。”
“这些都是我的救命恩鹿。”闻人东方笑着说,“不知道它们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爹爹妈妈,哪一个进了我的五脏庙了。”
在如此的冰天雪地之中,幸运的让他遇上了鹿群,靠着吃鹿肉、喝鹿血熬了过来,终于平安的到达朱雀国。
白霓裳一脸认真,“你也不是故意的呀!还好有它们,你才能活着。”说完,她双手合十,对着鹿群道,“鹿呀鹿呀,你们救了东方的性命,霓裳心里很感激。这次来,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不要再担心害怕了。”
闻人东方见状笑道:“你真傻气,它们又怎听得懂你说的话。”
“当然懂呀,瞧它们眼睛多么温和,一定很有灵性的。”她倏地伸出手来,一只鹿在她洁白霓裳掌心恬了起来,“瞧,它听懂了,知道我不会伤害它。”
他微笑看着她,心中对她的爱满满的;仿佛随时会缢出他的心脏。
“霓裳。”
“嗯?”她抬头望向他,美目含笑,“什么事?”
“没什么,我爱你。”
她脸一红,“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想到我很幸运。”他温柔的看着她,“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无缘见到你了。”
“不会的。我不是就在这吗?”她把手放到他脸上轻轻的抚摸着,让新生的胡碴微微的刺着她的手掌。
闻人东方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印下一吻,“我是真的很幸运,你不明白霓裳有多幸运。”
她微笑着,“我也很幸运。还好我当年说了那番话,就算你是为了报恩而爱我,我也不计较了。”她已经想明白霓裳并且不再感到困扰了。
她全心接受他的付出,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理由,只要他爱她,那就足够了。
“霓裳,不要再说当年了。”他转过头,“我爱你并不是因为你当年救了我。”
她坐到他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东方,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霓裳。”他转过头来,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当我第-次听到你时,就无法解释的爱上你,直到见到你,我更加确定我对你的心意。”
“听到我?”她眨眨眼睛,一脸的不解,“什么意思?我不懂。”
“霓裳,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他有些无奈的说,“我在还没见到你之前,我就知道自己会死心塌地的爱你。”
她噗哧一笑,“我知道。我生下来没两个时辰,你就抱过我啦!我们能在一起,或许真是老天的安排。”
她感觉到他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紧得让她感觉到有些疼痛。
“真是老天的安排吗?”他的语气有点哀伤,“霓裳,那一天在沙漠里,你回过头时的神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你。”他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似乎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你出生的那个早晨,抱你的人不是我。”他看着她,眼里充满悲伤。“我希望是我,可是不是我,是东方。”
“咦?!”她一脸惊讶!“东方,你……”
他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巴,“那一年我十四岁,我爹喝醉了酒打我娘,我气不过的推了他一把,给果他撞到桌脚,死了。”他冷冷的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弑父是杀头的大罪,但是知府看在我不是故意,又是为了保护我娘,所以判了我流放。”
到北疆的第一年我吃尽了苦头,但为了见我娘,我都强忍下来了。到了第二年,东方来了,他虽然大我一岁,可是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那些苦头。
“那个时候,我们为了激励对方坚持下去,所以互换了名字。这样当他无法坚持时,他害死的就会是我,而我失去勇气时,害死的就会是他。”
白霓裳热泪盈眶,“所以你、你是仇齐……并不是闻人东方,那个她当年救下的人。”
他点点头,“东方每天、每天都念着你的事,你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到最后,也成了我的。”
“我每天听他诉说对你的想念和爱,不知不觉的,对你充满好奇,然后,我开始嫉妒他了。”
他的声音充满着歉疚,“他见过你、听过你,甚至还抱过你。
连你的娘亲都希望他能保护你,天哪!我每听他说一次,就更嫉妒他。”
“霓裳,你不能明白霓裳。”仇齐看着她,“因为你,我们才活着,因为你,我们才往外逃,决定重新开始。”
她轻轻抚着他的背,这才明白霓裳当他告诉她苦役营里的事,还有逃亡的事时,说的都是真正的仇齐,而讲到对她的回忆时,则是转述闻人东方的叙述。
“他要我答应他找到雪儿,好好照顾她。”他把双手插进头发里,“却没有提到你。”
白霓裳平静的说:“因为他知道。”
他抬头看她,不发一语。
“就算他不说,你也会做的。因为你爱我,会照顾我,永远都让我幸福快乐。”她温柔的问他,“对吗?”
“霓裳,真不枉东方爱你这么多年。”她了解闻人东方的内心,就像他懂他一样。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很幸运。我不知道那几年里,有两份遥远的爱守着我,可是我现在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我早点知道,就早点开心。”她带着眼泪微笑。
“我害怕。”仇齐老实的说,“霓裳,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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