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不错,就交给你了,好好做,不要让我失望。”
“承蒙楼主关照,孤月感激不尽,定不辱厚望。”孤月深深一鞠,额头几乎要埋在了地砖里。
“还有你月刹,自己去领二十仗。”风眠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一眼,就这么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属下遵命。”月刹的语气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但是在座的一众人听了,都觉得这里面咬牙切齿的意味更重一些。
风眠广袖一拂,乱世堂的烛火尽数熄灭,独留主座两侧的烛灯,长明不休,“散会。”
等到一袭黑袍消失在光亮的尽头,众人才纷纷起身。月刹铁黑着脸,最先离开,经过孤月身边的时候,一双手握的咯咯作响。
孤月艰难起身,膝下血迹有些已经蔓延到冰冷的石板上。腿上一软有些支持不住,一个踉跄,差一点又跪了回去。说时迟那时快,两边及时的斜插过来一只手和,额,一只白玉扇柄的折扇,一左一右的撑住了孤月的双臂。
不用看就知道这露出一点牡丹图的折扇的主人一定是花年这个妖艳的男人,另一只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一点风霜的痕迹都没有,比花年的手还女人的,一定是千和无疑,再加上那万年不变的绀青色的衣衫,想认错都难。
不过这两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伸出了手,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花年先收起了折扇,顺势用打开的牡丹图遮住了他那张妖孽的脸,点头示意千和先来。
千和这个直来直去的人,从来就不会客气。常年板着的一张总像是别人欠了自己很多钱似的脸破天荒的有些异样的神色,但一开口还是那种救你我根本不情愿的口吻,“风眠让我三天内治好你的腿,我千和可没这么大本事,最多让你能走路,不至于到哪里都要向别人行大礼。药我已经配好,让人来我药师宫来取。下次要是再让我治你这狗腿,我就帮你把他卸了。”
按理来说,千和只是明月楼里的一个医者,而其他人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营生,听惯了各种狠话,早就不在意了,但是这句话听起来依然让人莫名的感到后背有些凉飕飕的。
千和说完后,对花年理都不理,就径直离开了,那走路的背影可真的算得上是傲娇至极了。
“千和他一向都是这么别扭。”花年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的很是妩媚,真不知道寒冬腊月的还需要扇个什么风啊。
从袖中抽出一卷暗红色的帛书,花年这才说到,“楼主为了安抚你,倒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可是红漆封口的刺杀令,若是做成了那从此便是平步青云。”
孤月冷淡的回应道,“平步青云?不过是一石二鸟罢了。”
“对呀,的确是一石二鸟,但到底谁是那两只可怜的小鸟,谁是张弓的猎人,又有哪个人知道呢?”花年的一双狐狸眼中散发着狡黠的光,对着想要转身离去的孤月说,“小可爱,我真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玩死哟!”
听言,孤月停住了。
一阵冷风吹过,白衣飘摇,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沉默许久,孤月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低沉微哑的声音说,“我会死,但绝不会死在别人手里。”
冬日的风旋起阶前的一地残雪,一身白衣在茫茫天地间模糊成一个点,如水滴入海,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