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为已经为父亲与小兰流干了泪,直到你们为我与世界为敌,微笑着看我继续前行。”
——钮泽熙手记
雄镇厅的历史是一部史诗,是千万故事之集,战争、王朝、荣誉、刑罚、兴衰、变迁、并肩、背叛……。
人间有什么,雄镇楼就有什么;雄镇楼有什么,历史就有什么。
天下的宏观必须由一点一滴的微观累加而来,不管多大的世界都可以被分解为海洋、陆地、山脉、平原、国家、城池、楼、人。
雄镇楼是世界微观载体,有了它,就有了真实,历史才有了河道,得以奔涌不息。
威武的将军与严整的兵士,又是雄镇楼的一个个细胞,把它活成生命。身后的父母、妻子、小孩,每个家庭都连接着一副铠甲。兵器撞击的时候,不是军人之间的搏杀,而是万千家庭的碰撞。这个世界的元素,微小到极致,沿着某些原则与路径组合成共同体,直到某个边界,扩张才渐渐停止。如此,就是一个部分,它往下可以分割成更小的元素,但本身也只是组成世界的一部分。
从微观元素到宏观世界,融合,不是唯一的方式,甚至不是最主流的方式。对抗,也许比融合更重要。家庭与家庭的联合组成了国家,国家与国家之间只剩下无休止的对抗。对抗的意义是什么呢?如果一个大国消灭了一个小国,便占有了它的土地、粮食、人口,大国便吞并了小国,是对抗成就了融合。
雄镇楼就是世界内部动荡对抗的交汇点。
空间不是元素融合的唯一维度。比如宗教,就不按空间划分。不知谁是始作俑者,将人划分为命运与现实,真是十分有趣的创意。
雄镇楼旁观了多少人的命运,接纳了多少人的现实。命运与现实的交错成了世界的本质规律,周而复始,亘古不变。
连战连捷、初尝败绩、壮志未酬、客死异乡、新人旧人、朝代更迭。
人来人往,雄镇楼在此,楼倒了以后,大成中学又建起新楼。变与不变,都是雄镇一方、与人为伴的存在。
雄镇楼,面对自己的现实,见证无数人的命运。
钮泽熙不是这无数人中的第一个,也远不是最后一个。
很多事情钮泽熙的心里都有了想法,但不可能按部就班。雄镇楼里这一场变故,早已是历史上司空见惯的桥段。
心里轻叹,命运不会给我按部就班的机会,它一定会扔出许多意外,钮泽熙的心思随机游走着。
江南春就是命运暗藏的杀招,在钮泽熙最放松的时候突然袭击。
有些话,钮泽熙曾以为能慢慢地说,还有许多许多时光,细细交代。有些事,钮泽熙曾以为可以慢慢磨,这样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但是他低估了命运的敌意,也小看了命运的实力。
“不会给你机会的。看着你身边的人,熟悉你的,支持你的,崇拜你的,爱护你的,都在见证你最尴尬窘迫的境况。臣服于我,只管孤影茕茕,垂垂死去。”
钮泽熙仿佛听见那个叫“命运”的主宰,在耳畔得意窃语。
钮泽熙措手不及,脑洞茫然,不知如何自处。此时,雄镇厅万千历史都飘摇在方寸的空间里,无数的英魂、无上的功名、志士的傲骨,除此之外,异国的绅士、蛰伏的才华、友谊的羁绊,冥冥中参与到了钮泽熙的现实里。
雄镇楼悄悄念咒,命运,也不是常胜将军。
“借我一份力量,对抗命运。”
此时,邬佳霖心中总算安宁了下来,一块千斤巨石安全着陆。她并不是觉得事情完全解决了,只是她看到爸爸出面了。
从小到大,爸爸都是天神下凡一般的存在。邬启明,邬氏集团的老板,邬佳霖父亲,财富与领导力的化身。爸爸出手了,这个世界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邬启明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谈:“我就不再喧宾夺主了,今天的主角应该是大成中学的郑小京老师和初一二班的同学们,他们为大家精心准备了公开课,中国的传统文化瑰宝《木兰诗》。在此之前,我把话筒交给花萧同学,让她带我们进入今天的主题。”
花萧接过话筒,低头,好似冥想。
“谢谢邬叔叔。我想在此之前,还有一件小事。”花萧没有抬头,只听到话语,却不见眼神。
花萧的裙摆的微微浮动。雄镇厅,空间偌大,竟是刮起了小小的风。
她拿着话筒,走到了欧阳之光面前:“欧阳,你还有想说的话吗?”
吹哨人花萧,此刻手里捏攥着好几个的人的命运,这几个人的命运之轮,滚滚向前,交错在一个难辨方向的转折点。
欧阳之光站起来,朦朦胧胧地感到晕眩,忽然几分奇异——以前从没发现,花萧,竟是生得好美。
平日里,除了郎久与伍凉叶,她并没与其他人有过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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