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电梯,然后来到他位于十七楼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位在这楼层的最底,是他平时办公疲劳时用来短暂休息的。
“宙王,你干什么?”南瓜喘吁吁地跟在他后面跑,“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没回答她的问题。迎上他那仿佛火炬般的眸子,南瓜心头一惊。
什么宝贝?他刚才在别人面前亲她、叫她宝贝,根本都是做做样子。人家说风雨前都是很宁静的,而她竟毫未察觉?
她有一种预感,她今天会很惨。
打开休息室的门,他几乎是把她甩进去的。
她还没站稳,他已经关上了门,趋前像抓小鸡似的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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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鱼片刀,随便一划就能把她切开,“是你让他叫你那个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说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余饭后开玩笑的话题,但谁都可以说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为他是她的老公!
“你发什么神经?”她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干嘛说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话中带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说我还有蠢脑袋,是吗?”
“不是吗?”他眉心一拧,一脸冷峻,“你脑袋不蠢吗?”
“你太过分了!”她气得抡起拳头想槌他,但被他单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视着她,“真要动手,你绝对打不过我。”
“你……”她气得满脸涨红,“你可恶!”
他对她骂他可恶一点都不以为为意,“我说你啊,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便夸个两句,有那么高兴吗?”
闻言,她一怔。无关紧要的人?他是说……冰室贵明?
ㄟ?他该不是因为她跟冰室贵明跳舞而吃醋吧?忖着,她不觉唇角一扬。
哈,他总算意识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即使已婚,行情也还不赖。
“你……”看她嘴角上扬,像是在笑,宙王不禁懊恼,“你跳舞的样子难看死了,简直丢我的脸,不会跳舞干嘛自己出去出糗……”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多么的幼稚且冲动,也明白这样的反应根本不该是他这样的成年人所该有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他气她跟冰室贵明有说有笑的共舞,气她都还没履行她跟外婆的约定,就急着跟他以外的男人接触。
她还是他的,在她还叫“斋川南瓜”之前,她还是属于他的。
“你说什么?”南瓜一震,惊疑地看着他,“你说我跳舞难看,丢你的脸?”
可恶的家伙,她刚才还一度以为他是在吃醋而暗自窃喜,却没想到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面子。
“我已经替你拒绝了他,你为什么还要跟他跳舞?”他像审问犯人似的质问她。
“因为他不会对我说出‘随便一个都好过她’这种话!”她气愤地瞪着他。
他挑挑眉,“就因为这样,你就随随便便的答应他的邀约,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我有跟任何人跳舞的自由。”
“你至少要先问过我。”他霸道地说,“我答应了吗?”
“我要做什么,不需要先征询你的意见,得到你的同意。”她也火了。
这算什么?平时根本不拿她当老婆看,现在却对她要求这个,要求那个,霸道又蛮横……
她真是受够他了,要不是因为不想让静子外婆失望,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你是我的。”宙王猛地攫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一提。
迎上他仿佛燃烧着的目光,她心头一颤。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只是,他气什么?又有什么好气?他根本不在乎她,根本把她当空气,一会儿嘴上说喜欢她,一会儿又说对她没感觉,她被他搞糊涂也搞疯了。
“只要你还叫做斋川南瓜,你就是我的。”他像个**的君王般,“当我不准你再姓斋川时,你才有属于你自己的自由。”
是的,她还是他的,因为小野家因为斋川家的资助才得以逃过牢狱之灾,只要她一天没替斋川家生下继承人,她就是斋川家的人。
她知道这个事实,一直都知道。但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为什么要折磨她?他根本不想让她一辈子都姓斋川,不是吗?
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不赶快“下手”……
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的种种,她突然悲从中来。她爱上了他,而越是爱他,她就越痛苦。
“你到底想怎样?”她鼻子一酸,眼眶也湿了。
抬起泪湿的眼,她优怨地注视着他,“高兴时就亲亲我,说喜欢我,不高兴时,就算同床也可以三个月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她噙着泪,一副可怜委屈的样子,他心头一撼。
那一瞬,他几乎想拥她入怀,好好安慰她两句,但他不想让她发现他有一颗因为爱上了她,而变得脆弱的心。
“我才不稀罕跟你姓斋川,你随时可以把这个姓要回去!”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话,但她因为负气而冲口说出。
“收回来?”宙王眉心一纠,“我知道你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从她跟他结婚的那一秒钟开始,她就想着要离开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为了等待离开他的那一刻到来。
“你不想娶我,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跟我过一辈子。”
“你想过吗?”他脸一沉,质问她:“你想过跟我过一辈子吗?”
她微顿。是的,她想过,而且希望。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拥有斋川这个姓只到她生下继承人的那一秒钟。
只要斋川家的继承人出世,她就不再是斋川家的人。
“回答我,”他沉声一喝,“你认真想过吗?”
被他一喝,她忍不住想反抗他,因为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不想告诉你。”她说。
“是不想告诉我,还是想都没想过?”他抓住她的肩膀,锐利的目光像激光束般射向了她,“是没想过吧?因为想都没想过,你才会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急着跟其它男人眉来眼去。”
听见他这种伤人的指控,南瓜胸口一阵揪疼。
在他心里,她是那种女人吗?他一直是那么看她的吗?如果是,为什么在三个月前的那一天晚上,他要那么温柔的待她,而且还说喜欢她?
当时的那句“我喜欢你”,只为了今日将她无情的推进地狱里吗?
“你在乎什么?就算是那样,你在乎什么?”她抬起下巴,恨恨地、优优地直视着他。
她泪流满面,那悲伤的神情教人看了不舍且心碎。
“对一个你没感觉的女人,你还在乎什么……”说着,她激动地扑向他,使力在他胸前乱打一通。
她的拳头当然不足以造成他**上的疼痛,但她的眼泪却让他心痛极了。
他的思绪好混乱,而他觉得自己不该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不管结局是什么,该了结的时候,真的是犹豫不得。
“没感觉?”他攫住了她的双手,神情痛苦地凝视着她,“我怎么可能对你没感觉?”
迎上他深沉又炽爇的目光,她一怔。
他的眼里有着深浓的爱意,但……那是对她吗?
不知哪来的一股冲动,他猛地将她深拥入怀。也许不是冲动,而是勇气,他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释放出真感情的勇气。
“不必抚摸你……”他贴在她耳边,嗓音有一点低沉,“光是躺在你旁边,我的身体就不自觉的有反应,你以为我为什么总要侧身背对着你,还非把自己像包粽子似的缠起来?”
南瓜木木地任他抱着,而原本激动的情绪也仿佛在这一刻沉淀下来。
这是他的真心话吗?还是……他又要捉弄她、折磨她了?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拥抱你,就连现在……我也强烈的渴望着你。”他浓眉一纠,抱着她的力道更重了。
她被他抱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安心,越觉得踏实。
他此刻的拥抱,让她确定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存在。
“但是我不能抱你,不能占有你,我……我不想失去你。”他说。
“宙王……”他不想失去她?他是说即使她生完小孩,他还是想留她在身边?
“只要一想到你生下我的孩子就会离去,我就……”他在她耳畔重重一吻,然后脸贴着脸的与她耳鬓厮磨。
“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你……”他一叹,“但也许早在第一次看见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听见他这番话,南瓜内心激动澎湃,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眼角闪着泪光,嘴唇却慢慢的呈现上扬的弧线,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宙王……”她伸出双手将他紧紧环抱,然后把脸贴在他胸口,“我也不想离开你。”
“南瓜?”他一怔。是吗?她不想离开他吗?他以为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只要一想到帮你生了孩子后就得离开,我的心就好痛好痛,可是我……我不想看见外婆失望的脸……”她语带哽咽。
“外婆失望的脸?”他不解。
“外婆已经快八十岁了,我能了解她是多么急着想看见斋川家下一代的诞生……”她说,“再说,帮你生孩子不就是当初你娶我的目的吗?”
“啊?”他一愣,“我并不是为了要生孩子才娶你的。”
“咦?”她眨眨眼睛,“不是因为斋川家出钱使我妈妈跟奶奶免于牢狱之灾,我才嫁到斋川家替你生小孩的吗?”
“出钱?”他眉心一叫,“我查过外婆的户头,她并没有一毛半角转到你妈妈或奶奶的户头啊!”
“ㄟ?”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妈妈跟奶奶当时跟我说……”
“看来……”他打断了她,“我们被摆了一道。”他心平气和的一笑,并没有因为被骗而动怒。
“什……”南瓜愕然,“你是说,她们联合起来骗我们?”
“没错。”他点头一笑,“但是外婆哄我答应这桩婚事,用的则是另一个方法。”
南瓜微蹙起眉头,疑惑地望着他。“外婆是怎么骗你结婚的?”
“他说我一年之内若还没爱上你,就可以跟你离婚。”他说。
“什么?”她一震,“你答应了?”
“嗯。”他坦率地道,“我当时没想到自己真的会爱上你,而且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你。”
听见他这番真情告白,她又是爇泪盈眶。
他将她揽在怀中,在她额头轻吻一记,“既然她们那么用心良苦,我看……我们也别辜负她们一番好意。”
她微怔,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你是说……”
“我们来生小孩吧。”他说。
“现在?”她双颊一爇,羞红了脸,脑海里也浮现三个月前跟他亲密接触的画面。
“择日不如撞期。”他将她的腰肢一揽,把她横抱了起来,转身走向那张大床。
当他把她放下时,她勾抱着他的颈子,将他顺势一拉,然后主动的亲吻着他的嘴唇。
他微怔,讶异却惊喜,“南瓜……”
“今天气氛不错,也许我可以试试第三招喔!”她说。
“第三招?”他微蹙起眉头,“什么第三招?”
她娇羞地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性感又高深的微笑。
“听起来不赖,但是……”他以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声线低沉又带着一种诱惑的意味,“别把我咬伤了,宝贝。”说完,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深的、爇切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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