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点头或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他们要一起睡吗?天啊!她是什么猪脑袋……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当然会一起睡。
她是怎么了?交往了那么久,她不是从没怕过他,也从没想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因为对象是他,所以她才不怕、不担心,甚至答应嫁给他的不是吗?
对,秋元实乃……喔不,安川实乃,这个人是你的丈夫,你最亲爱的丈夫,就算他有小**也没什么好怕的……
当她想到小**,那个像经典恐怖电影画面般的景象,咻地重现在她脑海——
她倏地瞪大了眼睛,「天……天啊……」
「天啊?」平之浓眉一纠,笑问:「你在说什么?」
他看得出来她相当的紧张,其实这也难怪。从没交过男友的她,根本没有跟男性相处的经验,而在交往的过程中,他也一直非常小心翼翼的对待她,连亲密一点的举动都不曾有过。
认真想起来,他们最多最多只到亲嘴,而且是浅浅的、轻轻的那种吻。
尽管没有经验,但二十七岁的她,也不至于完全不懂男女之间的事。她一定是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才会一时惊慌失措吧!
「你累了吧?」他温柔地凝视着她,「洗完澡,早点上床休息吧!」
「洗……洗澡?」她一怔。
「是啊!」他撇唇一笑,「难道说我亲爱的老婆是个不爱洗澡的小脏猪?」说罢,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
「我用这边的浴室,你呢,就用那边的。」他指着右边的那扇门,「里面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只要人进去就好。」说罢,他动手解着衬衫的扣子。
看见他在解扣子,实乃怔怔地望着。
他要脱衣服吧?是的,洗澡当然要脱衣服,不只脱衣服,还要脱裤子,然后……
不!她觉得好崩溃,她不想看见那个东西!
就在她想着的同时,他已经脱掉了衬衫,解开了皮带……
「实乃?」见她两眼发直的看着自己,他皱了皱眉头。
她真的有点怪怪的,就算紧张,这样的反应也未免太over了一点。
他解开裤头,却在她的注视下,尴尬得不想拉下拉炼。
实乃定定地看着他,视线所及的是他**着的上半身,健美、有着小麦色肌肤的上半身。
她必须承认……他有非常好看的上半身,但是不管是多好看的上半身,都会有吓人的、恶心的下半身,就像她十一年前看到的那个一样。
要是她吐了怎么办?要是平之在她面前脱个津光,而她却吐了怎么办?天啊!
「实乃……」他声线低沉。
「是。」她一惊,连忙看着他。
他蹙眉一笑,「你不去洗澡吗?」
「要、要!」她一脸惊慌,「我现在就去!」说完,她飞快地转身,然后快速地钻进了浴室。
砰地一声,她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门。
「天啊……」她像个遇到火灾,却无处可逃的人般。
怎么办?已经走到这一步田地了啊!她嫁给了他,在那么多人的见证下成了他的妻子,而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他是男人,所以他当然会有小**!她怎么忘了呢?老天爷,把他的小**变不见吧!
「放轻松,放轻松……」她安慰着自己,「别那么担心,他不是变态,不会随便在你面前露出小**。」
对,今晚大家都累了,搞不好一躺上床就呼呼大睡,根本不会发生任何事情。
就算他还不想睡,只要她倒头大睡,温柔的他也应该不会叫醒她才对。
「对,就这么办!」她心意一定,立刻七手八脚的脱掉衣服,扭开了水龙头。
明天的事,明天再想,眼前最重要的是把今晚过完……
******
洗完澡,平之觉得浑身舒畅极了。
因为今晚是新婚之夜,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浴室里,因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泡澡。
他希望在实乃步出浴室之时,已看见他在床上等着她。
他从来不知道新婚之夜是如此的教人期待又紧张,严格说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的新婚之夜,只不过上一次的新婚之夜距离现在已经好几年,而且当年在他与前妻的新婚夜之前,两人就已经发生过关系。
但他跟实乃的情况不一样,在这之前,他对她的一切爱恋及渴望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简直像古代人一样矜持自制。
刚才在洗澡时,他不断在脑海里以想像力「预演」着。她非常紧张,她还是个处女,所以他必须慢慢的、有耐心的、以引导的方式循序渐进,带领毫无经验的她。
他要给她一个美好的体验,美好的回忆,一切都在他的计画之中,而他坚信自己能做到。
于是他打开门,走出了浴室——
「什……」当他看见床上已躺了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实乃居然已经洗完澡,而且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该死!」他在心里咒骂一记,怀疑自己是否花了太多的时间洗澡。
不过,她洗澡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女孩子不是总会在浴室里摩摩蹭蹭,搞个半小时或是一个钟头才会心甘情愿的出来吗?
他脱掉了浴衣往床尾的椅凳上一放,身上只剩下一条四角裤,正准备上床,一条警觉的神经将他一扯——
突然要实乃面对只穿四角裤的他,会不会太为难?会不会吓坏她?他是不是多穿一条裤子比较好?
但,何必呢?既然他们已经是夫妻,就算裸裎相见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再说,他应该早点让实乃习惯这一切,不是吗?
忖着,他决定就照平常一样只穿一条四角裤上床。
他轻轻的拉开被子,慢慢的躺了下来。
实乃背着他,侧身而睡。她牢牢的抓着被子,动也不动,看起来像是睡了。
他小心翼翼地捱过去,试探地碰触着她的臂膀。她没任何反应,像是已经熟睡了。
「实乃……」他将脸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地道:「你睡了吗?」
她没回答他。
鼻息里,充满着她身上的淡香,优优淡淡地,令人心情浮动。他以手指轻缓的抚摸她的颈子,感觉着她的温度。
「实乃,真的睡了?」虽然她动也不动,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知道她还没睡。
他摸到了她的脸颊、她的耳朵、她的颈子,而它们都在发烫,如果她真的已经睡着,就不会对他的抚触有任何的反应。
而这也就是说,她在装睡,之所以装睡,不为别的,只为逃避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情。
他想,她是真的很紧张、很害怕吧!纵使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也不能强硬的对她提出任何要求。
不急,反正他都等了那么久,没差这一天。
于是,他在她颈子上烙下温柔又深情的一吻,从她身后轻轻的拥住。
「晚安。」他说。
******
黑暗中,实乃瞪大著眼睛,无法安睡。
原以为只要装睡,她就能安然度过今夜,却没想到会被他如此拥抱着,然后动弹不得。
从她躺上床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像擂鼓般震得敦她难受。她不知道他何时会出来、何时会上床,又会不会在新婚之夜放她一马……
当他走出浴室,她的身体开始僵硬,她的呼吸几度要停止,虽然侧着身体看不见他,她却听见了他的一举一动。
他脱衣服的声音、他移动的声音、他轻掀被子的声音、他小心翼翼上床的声音……那些平时细微到感觉不到的声音,在这一刻居然是那么的清晰。
在他的手轻碰到她的胳臂时,她几乎要跳起来,然后逃下床,但她忍住了。
她不只不能逃,甚至不能动,因为只要她一动,他就知道她还没睡,只要她还没睡,她就无法逃避或拒绝她身为妻子该履行的义务。
天啊!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当初看见变态暴露狂的不是胆大包天、好奇勇敢的部美,而是她?
她明明这么喜欢平之,甚至嫁给了他,却害怕跟他有更亲密的接触。
她感受到他对她的小心呵护,她知道他不会强硬的对她提出要求,但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她总不能每天装睡吧?
突然之间,她觉得好愧疚,她似乎不该接受他的追求、不该嫁给他、不该……老天,她怎么能让他娶一个无法跟他圆房的女人呢?
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当他的手指轻碰她的颈子,当他的唇在她颈子上烙下一吻,都让她有种怦然心动,血液沸腾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期待着跟他共度一生,但她首先要克服的……就是他有小**的事实!
尽管是背对着他,但因为紧贴着他的胸口,她仿彿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沉稳平缓,不像她……急促又混乱。他的体温一点一滴的传至她身上,然后蔓延到她四肢的最末端。
慢慢地,她的脑部开始缺氧,然后昏昏沉沉地。
虽然她一直警告自己不能睡着,但睡魔终于还是征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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