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冬天的寒风比别的季节的风都要高调,出场总是伴随着呼啸。
当它经过房舍,山口时,总是抬高腔调,告诉世人它的出场!
这是一座破旧的小庙。
在这漫天风雪中,荒芜的山野里,显得有些悲凉,但是这也是方圆几十里最近的避风港。
小庙旁边放置着一架华丽的马车,车上装饰不凡,皆是价格不菲的物件,虽然马车棚顶积存了厚厚的雪,但是一点也掩盖不了它的华贵!摆放在破旧砖瓦旁,新旧落差显得如此强烈,小庙破旧的耳房暂时被当做了马厩,两匹毛色浓黑发亮的骏马正卧在里面。
透过破旧的窗,小庙里的火光散射出来,两个奴仆穿戴的伙计围着一半火堆,火堆另一半隔有四五米,两个女子,锦帽貂裘,一主一仆。
年纪稍大的女子,举止应该是个丫鬟,年纪也不过二十岁。
穿着白裘的女子应该是马车的主人,身上白裘柔顺发亮,价值昂贵,听其声音还是一个小女娃,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风雪严寒,把自己包裹的只漏出两只眼睛,看不出容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可以看出定是美人胚子。
白裘少女的旁边是一个黑衣老头,穿着倒也干净,坐在火堆旁眯着眼睛,腰间别着两个空酒袋子,手里还拿着一个酒葫芦,一看就是嗜酒成性,在白裘少女旁随意的半躺着,地位应该不低。
“酒爷爷,外边雪下的这么大,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祖奶奶信中说想念我的紧,这风雪肯定让她老人家担心了”白裘少女忧虑道
被那少女称为酒爷爷的老头咂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道“天亮就出发”
“嗯?”酒老头忽然看向门外,眉头微皱低语了一声。
少女注意到了他的举动,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同我们一样的赶路人吧”酒老头淡淡说道,然后又抿了一口酒。
“小福,去看下”白裘少女看向门外对着一旁的丫鬟道。
“是,小姐”身旁被称呼小福的丫鬟起身,走向庙门口,透过破旧的门窗上的窟窿眼,向外看去。
“好像有个人正在向这边过来,看不太清楚长相”小福回答道。
旁边的两个奴仆也站起身来向窗外看去。
门外。
一个穿着破旧的军甲,蓬头垢面的男子,像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太太,拄着长刀,缓慢的向庙门移动,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力气。
“扑通..”距离庙门十几步的距离,男子终于坚持不住,栽倒下去。
这人正是刚刚死里逃生的张凌。
.......
庙里火焰跳动。
张凌周身伤口被重新包扎,裹得像一个粽子,昏迷着躺在火堆旁。
“除了胸口那一剑,别的都是皮外伤”酒老头将张凌包扎完毕,拍了拍手,然后又摸出酒葫芦,刚要抿上一口,却发现那酒葫芦早已经空空如也,仰头也流不出一滴来。
“啊?他可真够顽强的,身上这么多伤还能走到这里,我们能救活他吗?”白裘少女看着酒老头道
“算这小子命大,胸口一剑偏了一寸,否则他当场就死了”酒老头随意的说道,看着一旁掉落的羊皮和缚在小臂上沾满血迹的袖剑,黑衣老头略微收缩了一下眉头。久久没有舒展。
“看他穿着应该是我大栾的军士,这大雪天怎么浑身是伤的跑到这里来?”少女好奇道
“大栾的北方邻国-狄,和我大栾常有摩擦,狄国依附月巫教,时长押送战俘给月巫,月巫用这些战俘去锻炼弟子的战斗经验,如我所料不错,他可能就是从猎杀他的月巫弟子手里逃出来的”
“月巫?我听我二哥提起过,这是北疆的一个隐秘派系”白裘少女虽然出门甚少,但是对江湖事却十分感兴趣,常常缠着他的几个哥哥讲述一些见闻之事,所以对这些门派倒也略有耳闻。
“哼,只是一群獐头鼠目的臭虫而已”酒老头道
正交谈着,一阵马蹄由远及近。
马声在庙前停下,黑衣老头不禁眉头一皱,众人皆将目光聚集向庙门处。
庙外一人下马,脚步在门前停下。
“嘭!”一声巨响,庙门被破开。
黑衣老头脸色邹然一变。
门外,大雪纷飞。
六个黑衣人骑在马上立在庙前,各个头戴黑巾,半掩着脸,漏出一双冷冽如冰的眼睛,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他们顺着月巫的追踪法门追到这附近。
旁边的一个蒙面人持刀向前,走向庙门,骤然发力,一道寒光瞬间从其手中刀刃发出,院落中的雪立刻形成一道浅浅的沟壑,直冲庙门。
刀罡扑面,寒刃袭来,夹杂着风雪,凛冽无比。
黑衣老头眼神一变,左手邹然一握。
庙中空气顿时为之一振。
那蒙面人发出的刀罡犹如击到一层无形的气罩,溃散无踪。
“大境界高手!”
几个蒙面人顿时失了刚刚的傲气,一个头领上前道“晚辈奉命捉拿袭杀我教圣子之事,前辈是高人,烦请莫要出手阻拦”
“月巫圣子众多,死一个也不打紧,我今日不想杀人,哪里来回那里去,否则我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黑衣老头依旧漫不经心的说着。他不想让白裘少女看到血腥场面。
那头领顿时感到棘手,刚刚未见对方何种手段便可将刀罡击溃,境界属实超过他们太多,此刻搏杀如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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